良久,良久,苍白淡漠的笑容,终于回到沈若寒唇边,她从林嘉治掌心抽出手指。
“呵呵,三年了,半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天真的可笑……”
林嘉治也笑了,有一点尴尬,但也只是一点而已,更多的是坦然,“没关系,做朋友都好,我只是想想起来!”
鼻腔很热,多久没有过,这样想被人抱着痛哭的感觉了?
被一个没有城府,没有野心,连上床都会害羞的大男孩同情?
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沈若寒仰起头,不让讨厌的湿热泛滥,闭上眼睛,唇角扬起一个放肆的角度,“算了吧,过去一点都不好,还是这样做你的大少爷更幸福,别来缠我了,我不认识你!”
说完,她就潇洒而拒绝的转身,朝黑魆魆,山路蜿蜒的方向跑去。
再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小姐!小姐!别走哇!”
“若寒!若寒!”
“姐姐!心晴,你等我一下!”
林嘉治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刘玉莲爬起来,追了两步,又摔倒。
沈若渊匆匆嘱咐了郝心晴一句,扶起刘玉莲,也追了上去。
“若寒,回来!”突然,在他们身后,有人发出一声威严的喝斥。
声音不大,却令狂奔中的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包括沈若寒。
她的背影僵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嘴唇颤了两下,发出无人听见的呼唤。
沈若渊却叫出来了:“爸爸?”
月光下,这个带着病容,但依然充满威仪,神情坚肃,在冷炎搀扶下稳步走近的男子,正是他们的父亲,沈一爵。
“若寒,不准走!”他继续前行,走向沈若寒。
终于,他站在女儿的面前。
“爸爸,爸爸……”
也听清楚了,她口中的喃喃呼唤。
沈一爵伸出手,按在她双肩,用力搂住,“我就知道,我女儿是世上最聪明,最厉害的女人,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我也知道,你回来,回到我身边了!”
“您……知道?”沈若寒意外极了。
“当然!一直都知道!只要空气中,还有一丝儿你的气息,爸爸就能感觉到,毕竟,你是我唯一的血亲!”
“爸爸……”沈若寒终于流泪了。
当着世上唯一一个,她不需要伪装,不需要顾忌的男人的面。
沈若渊的心头,却再一次受到了震撼,“爸爸,你刚才说,唯一的血亲,是什么意思?”
沈一爵抱着沈若寒,缓缓转身,目光沉沉的面对他和郝心晴,“当年,若寒的妈妈生下龙凤胎后,其中一个很快夭折了。我为了不让妻子伤心,就寻来一个男婴顶替,若渊,这就是你了,你跟我,跟若寒,都没有血缘关系。”
“这,这——”这才是到此为止,最令沈若渊震撼的事,“姐姐,这是真的?你早知道?”
他望向沈若寒,不止是震惊,内心填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
她点点头,不敢看他。
十八岁那年生日,爸爸就告诉了她真相,从此,对这个聪明、俊美、强壮,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感情就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更迷人,更具有男子汉气概,更像她内心渴望的男人模样,沈若寒终于忍不住,向“弟弟”表白了爱意。
然而,得到的,却是他强烈的震惊、果断的拒绝。
好像她的爱,是世上最最肮脏,最最吓人的东西!
从此,她的世界崩塌了,扭曲了,才有了随后种种方式可怕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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