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将军

296 中原会战(二十八)

    
    曹变蛟傲立于战旗之下,血染征袍的他,环视周遭这壮烈的战场,英气逼人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这场胜利太过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喜悦,虽说全歼德州城内的清军,可是他的损失也不小,这是一场以无数人命换来的胜利,他没有心情去高兴。
    潼关,潼关守备副将陈福正站在城头,忍着烈日的炙烤,在这城头上巡城,所幸的是明军刘文秀所部三天前就已经退去了,经过连月的惨战之后,他们终于是能够松一口气了,陈福用力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汗水直流,太阳太毒了,身上的铁甲都是发烫,丝丝山间的凉风吹来,才略微好过一点。
    陈福是陕西榆林人,清军初定陕西之后,陈福以武举人应募入军,就一直跟随总兵刘芳名,他想建功立业,眼下刘芳名已经为他在前番守御战中请功,只不过赏赐还没有下来,想一想就觉得美滋滋的。在这样的大热天出来巡视没办法,现在整个中原都是乱套了,各地起义军是风起云涌,加上明军北伐正酣,潼关作为陕西门户,万万不可有失。
    通关之外的官道之上,在张勇、沈志祥、田见秀的带领下,两千多战骑正在策马狂奔,不过几里路程,须臾就来到潼关关下,关上守将陈福见有一队骑兵冲过来,也是连忙下令备战,当这支骑兵靠近城下的时候,他才算是看清楚了,这支骑兵无论是衣甲还是旗号,均是自家装束,人数差不多三千之众,而且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衣甲不整,似乎是吃了一场败仗逃归而来。
    陈福却也很是谨慎,大喝一声,“来人止步”!
    田见秀等人尚未作出回答,一通箭雨就射了下来,止住了他们的脚步,仰望着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守卫及簇拥在中央的一员武将,张勇也是拱手问道,“关上主将何人,出来答话?”
    “去你大爷的,是老子在问你们呢,速速报上名来,主将岂是你们相见就可以见的,我乃守关副将,有什么先跟我说。”关上的陈福本就是个粗人,当下也是骂骂咧咧的说道。
    “混账,我大清铁骑岂是你们可以侮辱的,速速让你们主将前来,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时候刘芳名也是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关上,听到刚才的备战鼓声,他就连忙披甲前来了,以防是刘文秀杀了一个回马枪,当下刘芳名也是喘着粗气问陈福道,“关下何人?”
    “回将军,不清楚,问了对方不说。”陈福也是随即答道。
    “关下何人?”刘芳名也是询问道,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刘芳名亦是老当益壮,声音哄亮,直抵城下。
    乱哄哄的骑兵很快安静下来,城门前自动的分开一条道路,只见数骑穿过军卒走到城下不远处,其中一人高喝道:“你可是潼关主将,实在放肆,此乃尚善贝勒爷,尔等好生无礼,竟然拒挡贝勒爷入关。”
    刘芳名闻言,当下也是一惊,其实他并不认识尚善,但是贝勒这个爵位就让他不敢轻视了,大清朝廷王爵之下就是贝勒,这就相当于明朝的公爵一样,十分的显赫,非宗亲显贵大功之人不得此爵,当下刘芳名也是连忙赔罪道:“贝勒爷恕罪,潼关乃陕西门户,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大意,敢问贝勒爷有何凭证?”
    “放下吊篮,本贝勒有皇命玉牌,可证身份。”一个穿着清军棉甲的男子策马上前,当下也是对着刘芳名说道。
    刘芳名也是命人放下吊篮,很快对方就上前将一物放到吊篮之中,刘芳名拿起来看完之后,也是不怎么认识,上面都是满文,不过看到此物确实十分的精致美仑,非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也不再怀疑什么。
    “将军,不可大意啊,若是敌军使诈该如何是好,我看不如先让他们解下兵器,以防万一!”副将陈福劝说道。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陈福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陈福一时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被一巴掌打的晕晕乎乎,捂着疼痛的脸颊瞪着刘芳名。
    “混账,贝勒爷是我们能够得罪的吗,解下贝勒爷的军器,事后贝勒爷算帐怎么办,你想陷害本将是吗?”刘芳名也是怒斥道,陈福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但是这事他真要是干了,到时候尚善贝勒找人发火,这顶雷会是谁,是他刘芳名无疑,他都怀疑陈福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想顶替自己,所以才给他出阴招。
    “全军戒备,不得松懈”刘芳名下令道,那些本已放松的士卒,再度警觉了起来。刘芳名也是一员老资格,见多识广,作为一名文官,假扮敌方,赚取城池这种事也见得多了。陈福所言不可取,但是在不完全确定真伪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完全松懈下来。
    “速速开关,否则本贝勒饶不了你们!”
    刘芳名不敢再稍有犹豫,急叫道:“快,还不快打开城门,迎接贝勒爷。”这般号令一下,等于战备解除,士卒们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随着潼关那坚固厚重的城门徐徐打开,那些城外穿着满八旗服饰的军队也是纷纷叫喊着进城,赶集似进入了潼关。
    风尘仆仆的骑军,怀着激荡的心情,从那巨大门洞中穿过,那些开门的守卒甚至还微微躬身向他们致敬,迎接他们的入城。
    “末将是潼关守将总兵刘芳名,见过贝勒爷……”刘芳名也是来到城下,拜见尚善贝勒,同时问询一下他们怎么到了潼关之下,这是他心下最为好奇和疑惑的事情。
    “刘将军免礼吧……”刘芳名闻言也是站起身来,刚准备问下面的事情,但是他眼前的这个尚善贝勒突然猿臂抖动,一道锋利无双的刀锋轻描淡写的从刘芳名的脖间划过。刘芳名的身躯晃了一晃,便是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喉咙已然割断,鲜血正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杀……”三千骑兵,如撕掉羊皮的狼,刚才还是一副狼狈之态,听到这一声喊杀之后,立时露出了狰狞的凶目,轰然杀向那些毫无防备的清军士卒。
    此刻的城东面大道的尽头,一条迂回的黑色细线正望潼关窜来,黑细的四周上空,尘土飞扬如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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