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
苏若躺在卧铺里睡的并不安稳,一直翻来覆去,火车“呜呜呜”的声音让她没办法安然入睡。
那天的温泉之旅在打靶完之后,又来了一场赛马比赛,苏若兴奋的想去,被徐正庭以身体原因拦了下来,然后带到休息室“休息”了一段时间。
当晚,徐正庭当真将所有人聚在一起吃烤乳猪。
一行人在东山温泉待了有三四天,然后才回了别墅,一回去徐正庭就忙的不见踪影,然后突然派人来通知苏若,让她收拾行李。
然后当晚就坐上了去临东的火车。
虽然这个套间被徐正庭装饰的舒服,起码床被铺的很软,但苏若认床,一整晚都睡不怎么好。
徐正庭坐在床边,手中执了本书看着,眼中并没有睡意,察觉到身边人儿翻来覆去,勾了勾唇。
他轻轻将书放下,然后熄了灯把她轻轻拥进怀里,苏若在他怀里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徐正庭知道半夜赶车她定是累极了,纵使他多铺了几层软垫,她依旧睡不安稳,她认床他是知道的。
等到她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徐正庭才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目光柔情的看着她。
这次急忙回临东也实属无奈之举,那天传来西南的战事之后,临东那边便有了消息,徐守凡打了多个电话催他回去。
他拖了好几天,就是为了让苏若能多开心几天,可接下去西南那边的摩擦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很多人都暗中给他传消息。
临东自从李枭来了之后,便和穆亭联手,开始大肆换了不少的官员,没了他与那穆亭软硬周旋,底下的很多人便吃不消穆亭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缠人的李枭。
就连徐正衍的第二军都被他左一个示范,右一个整改,搞得全军上下一片人心惶惶,军心涣散,更别说其他的部队了。
这些个老头子都老了,在穆亭的软磨硬泡,还有李枭的阴谋诡计之下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
穆亭给临东官员人事上换血,将军权拆分,就像空手套白狼一般便宜,敕令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而徐正庭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再轻易离开了,黎江的事情已经步上正轨,这次既然是他们请他回来的,那就翻翻天吧。
苏若可不知道他这些心思,前半夜无论怎么也睡不好,后半夜感觉到似乎是徐正庭抱住她,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莫名的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她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徐正庭怀里。
她一动,徐正庭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简直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苏若在徐正庭怀里蹭了蹭,懒懒的问道:“现在几点了?”
“还早,还有几个小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徐正庭抱着她,手在她的腰间慢慢的磨蹭,语气平缓从容。
苏若凤眸嗔怪的瞥他一眼,低声道:“你给我正经一点!”
徐正庭手指一点点的划过她腰间的皮肤,动作轻又缓,语气却无辜,道:“我很正经啊。”
苏若被他逗的说不出话来,径直将被子一拉,盖住脸,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传来,道:“我再睡一会,正经的人不要打扰我。”
徐正庭好笑的将她的头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亲了亲她的眉心,然后轻柔的吻又落在她的唇边。
“早安,我的宝宝。”
苏若身子一抖,登时睁开了双眼,然后就撞进徐正庭满是柔情和欢喜,还有些歉意的眸子里。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亲吻着他的眉眼,道:“早安,庭。”
庭!
徐正庭眸光一动,亲昵的称呼,让他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怜惜的抚了抚她的秀发,道:“若若,让你和我一起回临东是委屈你了。”
苏若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望着他道:“这有什么委屈的,不过是回去而已,你不必道歉的。”
他眼中的歉意明明白白,她不忍他如此忧心,想必定是临东的局势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否则不会连夜赶回去,他只会比自己更忙。
她声音软软糯糯,用秀发蹭了蹭他的胸膛,道:“庭,我很好。”她是真的很好,除了有点晕车。
“若若。”徐正庭一个转身将苏若压倒在床上,狠狠的堵上她柔软的嘴唇,直到将她亲的迷迷糊糊的,“若若,喊我庭,喊我庭。”
“庭,庭。”苏若一声声的喊着,眸子微眯,眉角眼梢都带着诱惑的风情。
徐正庭被她撩的起了火,算了算时间,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足够时间来一次了。
他咬住苏若的耳垂,低声道:“这可是你先招我的。”
或许是苏若突然改变的称呼,又或许是早上正常的反应,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
胡闹完以后,苏若趴在床上任由徐正庭替自己揉腰,时不时的哼唧两声,完了,她现在真的不想起了。
“都怪你,你让我待会怎么见人啊。”话一出口,苏若才发现声音有些哑。
徐正庭低头亲了亲她,道:“没关系,待会到了之后,我会安排人带你去南枫小筑。”
苏若一顿,说道:“…南枫小筑?”不回徐家吗?
徐正庭手里捏着她腰的动作没听,语气依旧平缓:“对,南枫小筑,这是我一早替你我准备好的新房,也是我给你的惊喜。”
苏若转了个身,对上他黑亮的眸子,疑惑道:“新房?”她以为他一早就想好将婚礼办在黎江的。
徐正庭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嗯,新房的所有装束都是我亲自找人操办的,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哦。”苏若有些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钻了钻,“等到了记得喊我一声。”
言罢,她就闭上了眼,徐正庭眸光闪了闪,她语气中的低落他自然听得出来,但此时真不方便让她回徐家。
那么多人现在都在盯着徐家,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他真不放心,李枭那天看苏若的眼神他再清楚不过,那是觊觎。
只有待在他的身边,他才能护着她,而且,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临东,所以必须安排周到。
“若若,我爱你。”
*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打仗和武功的意思是一样的,仗宜胜速,自古以来就是这个道理。
西南之战,关键在龙城。
但是龙城依山背水,甚是易守难攻,各地督军的联军谁也不肯担这个重任拼了身家性命去啃下这个硬骨头。
日本人也是奇怪,似乎是在等个什么时候,大量兵马物资囤积在罗河北岸与装备精良的中央军隔河相持,就是不动手。
这样一来,其余在龙城苦战的各地督军的联军更是没了劲头,仗也就这样子拖了下去,徐正衍到了现在才知道,曾志当真是老谋深算,他当时就劝他不要回西南。
但此时他已然是联军的阵前最高指挥,而上头的进攻命令一日日压过来,而底下的督军们也一直叫嚷着散伙。
徐正衍这段时间里愁的厉害,打是肯定不能取胜的,散伙也绝不可能,为了保全辛辛苦苦拼杀出来的威名人气,他思虑再三只能称病请辞。
为了这个请辞,他可没有少花功夫,装模作样,疏通关系,这才总算是允许他回临东“养病”。
但却是依旧不允许他辞去前敌总指挥这个职务。他心里知道,这个职务一日不去,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时时刻刻的悬在他头上。
徐正衍冷冷的看着街上热闹的人群,眯上了眼睛,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何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睨了一眼司机,司机立刻回答道:“四少,是七少的专门列车到了。”
何方透过后视镜看着他,问道:“四少,我们要不要绕路丰泰路?”
“不绕。”徐正衍冷淡的看他一眼,“将车开去火车站。”
何方顿时一愣,可徐正衍却已经将视线收了回去,淡漠的靠在椅背上,一身军装让他棱角愈发分明,更加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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