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观弟子枫雷,携九楼员工卡前来寻求庇护。”枫雷从地上迅速起身,向着袁倞二人沉声道。
袁倞看了看粉衣女子,并未出声。
粉衣女子看着枫雷,眨了眨眼,也没有出声。
不是粉衣女子不想出声,而是她的心湖之中水波炸裂,不断回荡着两个字——“速来。”
“我是前来九楼寄信的。”见粉衣女子不做声,袁倞向着少年解释了一句。
芳桃园的大门缓缓打开,两名青衣小童走出,一同向着粉衣女子拱手弯腰行礼,随后分别来到了袁倞和枫雷面前。
粉衣女子匆匆抛下一句“你二人随他们前去即可。”,便瞬间在原地消失。
袁倞与枫雷面面相觑,分别随着带路小童进入了九楼。
进入九楼前,袁倞本以为九楼应是一栋硕大的楼宇,毕竟名为九楼,应当是有九层。
可进入芳桃园大门后,门后的景象不禁让袁倞吃了一惊:九楼根本不是一座楼宇,而是一座巨大的山。
明明门外已是夜色重重,可山上却亮如白昼,无数华美的建筑隐藏其间,竟使人情不自禁想要踏足其中。
纵是少年时见过不少世面的袁倞,心中也不由暗自惊叹。
看着两个暗自惊讶的少年,为袁倞带路的青衣小童骄傲的为两人介绍道:“这里就是九楼的一楼,芳桃园。”
“这里仅是九楼的芳桃园?那其他几楼在哪儿?”枫雷惊讶的问道。
因为芳桃园所处的这座大山,竟是天池山的五倍不止。
想到天池山,枫雷的神色暗了暗,也不知师父师叔与师兄弟们现在如何了。
“当然是在芳桃园的上面呀。”青衣小童骄傲的指了指天上,自豪道:“九楼的每一层楼都是一座大山。”
“休再妄言,九楼的八楼和九楼岂是你能去的,你又怎么知道到底有多大。”为枫雷带路的青衣小童性格更显稳重内敛,他似乎看出了枫雷的黯然心情,转身对枫雷道:“你手持的是九楼的员工卡,持卡来此可直接成为九楼的外门弟子,进入七楼,这种机会极为难得,日后修为进境也定是不可限量,我这便带你去七楼。”
枫雷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随着稳重的青衣小童缓步向山上行去。
“公子先等等,”袁倞正要抬步跟随,为他带路的话痨青衣小童却连忙阻止,只见青衣小童拿出了一块晶莹的白色玉牌,“咱们用传送玉牌。”
竟然还有差别待遇?
袁倞有些讶异,枫雷要上七楼,却只能徒步上山,自己仅仅是上三楼寄信,最多再去五楼修一切看看,竟然可以直接使用传送玉牌,莫非,自己的好运气又回来了?
随着青衣小童捏碎玉牌,二人瞬间来到了九楼的三楼——逍遥游。“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望着面前那座硕大的山峰与山脚下巨石上雕刻的“逍遥游”三个大字,袁倞感慨道。
话痨青衣小童古怪的看了一眼袁倞,破天荒地没有作声。
一个黄衫青年几乎在袁倞感慨结束的同时御剑来到了两人身边,他飞快的拿出了一个精致木匣,迅速装好了袁倞的要帮古今寄的信,问清了袁倞要寄信的地址,便欲御剑离去。
“等一下。”袁倞叫住了黄衫青年,黄衫青年打算离去的脚步猛然顿住,他缓缓回头,紧张地看着袁倞,额头略有薄汗。
袁倞从口袋中拿出古今给他的两粒紫石珠,“你忘了收取紫石珠。”
“谢谢!”,青年如释负重,从袁倞手中接过紫石珠,飞快的御剑离去。
“你们九楼的办事效率真高!”看着黄衫青年仅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帮自己安排好了寄信手续,袁倞不禁发出满意的赞叹。
“爷,不如咱们现在就去五楼修一切看看?”看着飞快离去的黄衫青年,青衣小童的表情却不复开始的骄傲,甚至连对袁倞称呼都改的更为恭敬。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修一切?”袁倞好奇地问道,毕竟自己只说要寄信,从未透露过要去五楼。
青衣小童似乎有些焦急,“爷,您身上带着的修一切牌子只要到了九楼就会被感知到的,咱们快上去吧,一会儿怕是客人多了就要排队了。”
袁倞饶有趣味的打量了青衣小童一眼,便点了点头。
黄衫青年与此刻的青衣小童似乎都对自己避如蛇蝎。
袁倞暗叹一声,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青衣小童拿出一块朱红色玉牌,眼中虽带着一丝不舍,但仍是狠心捏碎,带着袁倞瞬间传送到了五楼——修一切。
这块朱红色玉牌应是更为珍贵,因为袁倞竟直接被传送到了一间朱红色的木屋中,连五楼是否也是一座大山都没有看到。
木屋中摆放着两把木椅,被一个巨大的案几隔开。
青衣小童示意袁倞落座,自己则迅速退了出去。
— — — —
“楼主?”粉衣女子站在主楼中,望着背对自己的散发白衣男子,不解的唤道。
“袁倞是你从中洲带来的?”散发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冷淡道。
“楼主您有所不知,这袁倞根骨极佳,竟在传送阵中自行领悟进入了凝气境,我想着如此人才不如放到七楼……”
“你想着?”男子猛然回头,英俊的脸上虽带着一道从鼻梁下至嘴角的刀疤却丝毫不减其丰采,他向着粉衣女子散发出一股巨大的威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做主了?”
粉衣女子跪倒在地,却依然执拗的抬首争辩道:“这孩子是我生平所见悟性与根骨最强之人,我动了收徒的念头,有何不可?”
“收徒?”散发男子似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收回威压,“你好歹也是个神守境,感受一下自己的气运有什么变化吧。”
粉衣女子轻轻闭上双眼,少顷,她猛然睁开双眼,脸色苍白:“我竟失掉了一成气运!”
“明白了?”散发男子垂眸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粉衣女子道。
粉衣女子猛然坐起,“他还在楼中!”
“无妨,我已做好安排。”散发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袁倞定会来到九楼,加入九楼,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
— — — —
案几对面,是一个清瘦的老者,老者是一个瞎子。
此时,瞎眼老者正双脚翘在案几,仰躺于木椅上,双手抱胸,不满的叫骂着,“什么倒霉事儿都让我来,太过分了!你们欺负瞎子!”
话音未落,似是感受到袁倞已经传送到了木屋,老者急急坐直身体,摆出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
“年轻人,把木牌拿出来吧。”老者虽看不见,但却准确的面对着袁倞,仿佛正在注视着他一般。
袁倞从怀中拿出朱红色木牌,老者左手轻轻一抬,木牌就到了他的手中。
“想不到是从老秃子手里的那块。”老者摸着木牌,含混的嘟哝道。
“年轻人,你想修什么?”老者问道。
“这里叫修一切,真的能修一切吗?”
“当然,只要是你想修的,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在修一切里都能修好。”
“我想修好这座烂掉的天下。”袁倞直视老者,认真道。
“咳,年轻人,我们还是来聊聊你失去的气运吧。”老者的肩膀垮了下来,不再装作道骨仙风的模样。
“连修一切都修不好这座烂掉的天下吗?”袁倞执着地追问道。
“年轻人,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老者正色道。
“我明白了。”袁倞默默起身。
“你身上的气运似乎被一种极强的力量封印压制了,这种压制的力量甚至影响到了你身边的人,哪怕是接近你的修行者,气运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见袁倞打算直接离开,老者连忙道。
袁倞并不惊讶,在之前看到黄衫青年与青衣小童对自己的态度时,他就猜到了十之八九。
“可是与我近距离相处的时间愈长,修士的气运就会被压制的愈多?”
“没错,而且失去的气运,不会再回来。”老者回答道。
“可有解决办法?”袁倞转身,怀揣一丝希冀。
“何不上昆吾。”,老者道:“昆吾山是个有意思的地方,这个门派隐世不出已有数千年,弟子不多,可每一个都有不同寻常之处,是一个专门收取特殊弟子的修行门派,既然收了你的木牌,我会送你一块去昆吾山方向的传送牌。”
看着袁倞接过传送玉牌,老者补充道:“昆吾山收弟子不受任何门派影响,所以能不能进去,就靠你自己了。”
袁倞点头,向着老者抱拳致谢,跟随青衣小童的传送符回到了九楼外。
“此番辛苦你了。”袁倞回身向青衣小童致谢道。
“不辛苦不辛苦,爷,您慢走!”青衣小童用力挥舞着双手,倒退着向着门内快速走去。
袁倞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却看到一个黑衣少女出现在面前,少女长高了许多,也瘦了不少,但眉宇间依然如三年前一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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