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人,正是林欢。
陆长卿起身捡起手机,手臂有些颤抖,点开通讯录,找到安然的号码。
“大姐大,林欢怎么了?”陆长卿语气有些颤抖。
“你知道了?本来想先瞒着你的,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安然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些低沉的道。
随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有什么消息么?”
“已经拜托其他省市的有关部门帮忙了,经过初次接触,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林欢她,好像是失忆了,对于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听完安然的话,陆长卿沉默了一下,当你的能力不足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时候,你得接受现实。
和安然聊了一会儿,道了声再见后,陆长卿挂上手机。
难以想象,林欢的失踪+失忆,她父母如果知道了,得有多难过啊。
陆长卿看着花园里的王尧和唐小宝,他本想问一下关于怎么处理唐婉儿和唐小宝的问题,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情。
他心里只有一件事。
匆匆向王尧和唐婉儿打了声招呼后,陆长卿便离开了汇星路317号。
......
5个小时后,滇省,昆城,20:40。
下了飞机后,陆长卿打量着这座自己本该熟悉的却陌生的城市。
陆长卿父母是滇省昆城人,但他还没出生时,父母已经在外出做皮革批发了,他记忆中自己小时候,是随着父母奔波在各个城市之间。
随后,他们一家在沪市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然而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2011年那年冬天,记忆中那个冬天的雪下的很大。
父母在驾车去乌城采购的路上,遇上了隧道坍塌,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随后自己家在沪市的房子被自己的亲叔叔以监护人的名义,用手段过户到了他名下,自己被扫地出门。
如果不是父母当时生意上的伙伴救济和奖学金的话,自己大概已经冻死在某个街头了吧。
陆长卿自嘲的道。
“小伙子,要去哪里鸭?”一辆出租车停在陆长卿面前,打断了陆长卿的回忆,司机是个50出头的大叔。
陆长卿清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随着人流来到了出租车上客区。
晚风吹来,泛起丝丝凉意。
这要说一点,要是谁敢在他面前说昆城四季如春不会冷,他绝对会打爆对方狗头,如果你听信了这句话,穿着很少的衣服就去昆城,那么恭喜你,可以喜提美丽冻人套餐了。
只有真正在冬天去过昆城的人才明白,四季如春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或许以前是,但现在绝对不是。
“去西山墓园。”陆长卿沉吟了片刻道。
出租车司机:“???”
→_→
他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怕不是神经病或是被鬼附身了吧?特喵的,你大晚上的赶个飞机过来,就为了去墓园???
这简直不要太惊悚好嘛!!!
据道上传来的小道消息,说墓园那边晚上不太安稳。
这个时候,哪里能去啊!
不去,坚决不去!!!
打死都不去!
“咳咳,小兄弟,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这人胆子比较小,晚上不敢去,要不小兄弟你另外找一辆?”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的道。
“800块。”陆长卿淡淡的道。他是谁?他是陆·不差钱·长卿。
“好嘞,您上车坐好。”
嗯,真香。
机场前开了不少花店和水果店,陆长卿顺路买了一束红玫瑰、一束黄/菊花和几箱水果。
看着陆长卿买的鲜花,出租车司机大叔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诡异。
特喵的吓死了好嘛,大半夜的去墓园就算了,还买了红玫瑰花...
司机大叔本想开口问一下的,然而看着陆长卿有些面无表情的脸色,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默默的开车。
西山墓园,出租车司机大叔把陆长卿放下,便急匆匆的离开。没办法,从机场到西山墓园,路程不是很近,用了差不多有40分钟,加之11月了,天黑的比较快,夜里21点多的墓园,简直不要太阴森好嘛。
西山墓园门卫室,一个佝偻着头发花白,满脸皱褶,嘴里叼着旱烟袋的老人抬起了头。
看见是陆长卿后,老人嘴角微微上扬。
“周爷爷,我来看你了。”陆长卿搬起一箱水果就往门卫室走去。
“小长卿,又来看你爸妈了。”陆长卿口里的周爷爷笑眯眯的道。
“是啊,突然好想他们,就过来了,顺便来看看周爷爷您。”陆长卿笑着道。
“又让你为我这个糟老头子破费了。”老人笑着道。
“哪里,这些都是小心意,当不得什么的。”
陆长卿把水果往门卫室一放,又走出去,把剩余的几箱水果都搬进来。
“周爷爷,那我先过去了。”陆长卿把几箱水果堆在墙角,对着白发苍苍的老人道。
“嗯,去吧,这屋里旱烟味重,对年轻人不太好。”老人吐了一口旱烟,对着陆长卿道,眼中尽是慈爱。
看着脸上的皱褶越来越多的老人,陆长卿精神恍惚了一下。
他一只记得自己老爸说过的话:落叶总要归根。
父母去世的那年,他抱着父母的骨灰坛,一个人从沪市坐了3天两夜的火车来到昆城,雇人帮忙把父母葬在西山墓园。
下葬那天雨特别大,最后所有人都走了,他淋着大雨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哭了很久很久。
后来,一把破了一个洞的黑色大雨伞从他背后默默撑起,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默默的帮他遮雨,还把自己有些破旧的外套批在他身上。
陆长卿对着老人鞠了个躬,抱着玫瑰花和黄/菊花走进墓园。
半夜里的墓园里静悄悄的,陆长卿走在墓园的小道上,踩到地上的落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陆长卿驾轻就熟的朝墓园的某处走去。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带了你们最喜欢的花。”
陆长卿蹲下,把红玫瑰和黄/菊花放在墓碑前,静静的道。
墓碑上刻着陆长卿父母的名字,陆平、慕云英,一见云英并爱卿的云英。
陆长卿蹲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从那场诡异的流星雨,遇到虚大人,醒过来后的那一天开始说起。
这些经历他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哪怕是基友王尧。
“爸、妈,我现在是个很厉害的修行者了,还加入了很厉害的部门,虽然现在没法做到手摘日月星辰什么的,但会越来越好的...”
陆长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很久,可惜,他永远得不到回应。
他一直记得那时候,虽然在沪市有了自己的房子,然而由于生意的关系,父母经常要外出,每次答应要留下来陪他结果最后往往都失约,而老妈最常给他发的短信就是:爸妈今天有事回不来,饭给你做好了,放学回家了自己热一下。
那时他不懂,每次回家都把老妈做好的饭菜往地上摔,然后自己去外面吃饭。
老妈每次回家后,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碎了一地的碗筷收拾好,用胶带裹一圈,放进垃圾桶。
“妈,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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