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液过喉。
天光大亮。
伶舟蕙蓦的睁开眼,松鸣还在身边。
她忽然有种梦想照进现实的踏实和兴奋,相信了命运的奇妙。
经过下半夜长达两个时辰的姿势变换,清晨时,伶舟蕙体莅复杂,脸色红润如鲜果,体内仿佛有种被精纯灵力一发入魂的满足感。
伴着有节奏的鼾声,松鸣仍靠在池边呼呼大睡。
因为腰下垫了竹片,他的睡姿很舒服,身上盖着防水睡袍,池子里又加了特殊的草药,可以长时间睡觉而不用担心皮肤会起褶子。
有个精通草药的老婆无疑是性福的!
确定松鸣睡的舒服后,伶舟蕙起身离开温泉谷。
穿过竹林,穿过清晨的露水与鸟鸣回到药园子。
此时的百草崖已是青光云海,朝霞满天,药园子沐浴着在薄雾与晨曦之中,姹紫嫣红,青翠飘香,水潭波光粼粼,孤松随风拂动。
一切如昨日。
这就够了。
竹舍这边,宁中子已经连夜将伶舟蕙的屋顶修好了。
毕竟是筑基修士,修个屋顶还是轻轻松松的,昨晚事情太多,她忙前忙后,当爹又当妈,心中有些兴奋,身体有些疲惫,此刻尚在屋内休息。
伶舟蕙没去叫醒宁中子,而是回到自己屋内,一反常态的坐到梳妆桌前,梳了个层云叠嶂的漂亮发髻,带了块翡灵玉石,唇边还抿了点胭脂。
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在洞房花烛夜经过松鸣精纯灵力的洗礼,她觉得自己的少女时代已经远去,变成真正的女人了,怅然,喜悦,不可言说。
一想到昨晚松公子沉入水下的奇怪体莅,她就满脸朝红……
松公子真是个奇怪又温柔的人呢!
梳妆完毕,伶舟蕙来到药园,开始一天的工作。
“大事不好了!”
这时候,暮雨和霏霏从客房里撒野似的跑出来,一个人手上捉着一条百足青虫,另外一人手上拿着长长的喇叭笛,见到伶舟蕙,尖声喊道:
“三师父,大事不好了!”
伶舟蕙面无表情,象征性的问道:
“什么事?”
“松鸣——他不见了!”
“我们准备过去吓……咳咳,我们过去叫他起床,结果却扑了个空,他连夜逃跑了,这狗东西不可靠呀。”
“什么狗东西?松公子现在是百草崖执剑长老,你们要叫师叔!”
“等等,三师父你怎么突然变漂亮了?”
“我懂了,是想和其她师父抢男人吧?”
伶舟蕙:
“……”
这时候,一道丰韵壮阔的身影忽然出现二人身后。
紧接着,咚咚两声,俩女娃一人吃了一个大爆栗!
正是宁中子。
为了尽量让松鸣休息,宁中子没和俩女娃说实话。
“休要胡说,松公子有要事出门,中午自会回来,你们还不去修行。”
暮雨和霏霏抓着脑袋,十分不服气,叉着圆滚滚的小腰道:
“修行什么呀,我们立了大功,连个假都不放吗?”
“我以后不修行了,我要和松鸣学剑。”
宁中子板着脸。
“学剑也要先修行,你们去竹林石桌上把《御物篇》背下来,再不去关你们三天禁闭。”
“不去,不去!”
“打死也不去!”
宁中子抬起右手,冷着脸道:
“那就打死吧。”
俩女娃眼前一黑,这才怏怏去了竹林,一边走还一边骂着。
“老太婆,坏死了!”
“凶这么大,肯定没男人要!”
宁中子:
“……”
待两女娃走后,宁中子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起伶舟蕙,心中颇有些惊讶,毕竟这可是伶舟蕙第一次精心打扮,是个值得纪念的大事件。
“所以进展怎么样?”
伶舟蕙有些云里雾里。
“什么进展怎么样?”
宁中子神色肃穆,却透着点得意。
“昨夜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我特地在温泉里放了些催青草,下半夜见你们一直没回来,我想应该是妥了。”
“好啊,原来是师姐你下的药!”
“妥了吧?”
伶舟蕙羞涩的点了点头。
“嗯。”
事情过于顺利,以至于宁中子有些不敢相信,便抓起伶舟蕙的左臂,捋开青纱袖口,检查守宫砂……
一枚指甲大的暗红印记像朝霞一样耀眼夺目。
宁中子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这算哪门子妥了?”
“可我们睡一起了呀,还换了好几个体莅呢,我们甚至还沉到水下……”
“……”
睡姿和体莅它能是一个意思吗?
宁中子眼角微抽,摇了摇头,遂苦口婆心道:
“现在局势微妙,虽然我不清楚像松公子这样的高手为什么会留在百草崖,但我知道男人是嬗变的,锦嶂城能出三十块灵石包养公子的女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要以为百草崖已经稳了,你得动点心思拴住他的心。”
“什么心思?”
“比如……怀上他的孩子。”
“孩、孩子?”
伶舟蕙脑子一嗡,但同时又感觉心里怪怪的。
宁中子仔细分析:
“虽然我不认为松公子能拯救百草崖,但他是你这辈子唯一能碰的男人,是你们五姐妹能过正常生活的救星,百草崖可以丢,但你们不能再过这种日子了,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的四个姐妹考虑考虑……”
不愧是宁师姐,满脑子都是深谋远虑!
只是伶舟蕙还是不明白:
“怎么才能生孩子呢?”
宁中子白了她一眼,以一种仿佛是过来人的口吻,悄悄说了两个字:
“双修。”
“双修我自然听过,可是要如何双修呢?”
“你都十六岁了连这个还不懂?双修,顾名思义,就是两个人一起修行的意思,只有一起修行的姿势才能称之为体莅,懂了吗?”
“一起修行……”
伶舟蕙眼前忽然有了画面感,脸红的像天边的朝霞。
“这也太羞耻了吧!”
宁中子则是一副过来人模样。
“此乃道法自然,人之常情,你不必觉得羞耻。”
伶舟蕙还是觉得有点太羞耻,遂又弱弱的问道。
“那师姐和人双修过吗?”
宁中子目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当然双修过,我年轻时候追我的男人从西街排到了东街,岂止双修,三修,四修……群修都有过,男男女女,都是常有的事。”
正在这时——
一道意外的男声,冷不丁从宁中子的身侧传来。
“真的假的?”
宁中子蓦的一惊,侧身望去,一瞬间惊滞若死。
“你……”
松鸣正盯着她的波澜壮阔的胸口,意味深长道:
“宁师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伶舟蕙不明觉厉。
宁中子瞬间石化……
望着松鸣那盯着自己丰嫚胸口的灼热目光,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温泉中下催青药的事,顿时涨红了脸,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荒唐感。
糟了,人设崩了!
宁中子羞愧难当,连忙说要去监督暮雨霏霏的修行,遂踏剑疾走,带起凛冽罡风,吹的松叶嘶嘶作响,只留松鸣和伶舟蕙在风中凌乱……
……
伶舟蕙正觉尴尬,忽听天边一声嘶鸣——
一只白头枭俯冲下来,收翅落在崖边。
松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白头枭,只觉这大鸟身形矫健,比五色灵凰还要大上两圈,似乎很美味的样子,细看去,其右翼下方还绑着一个紫色的长木盒子,盒子上刻着五剑标识。
看到紫木盒上的五剑标识,伶舟蕙蓦的紧张起来,连忙摘下木盒,取出其内玉简。
“是道盟的公文……我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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