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峰原本也没指望能问出点什么来,看伊顿死性不改,拂袖起身,“我去禀报王爷,处决了了事,免得白费力气。”
卫承煊没有吭声,等廖峰走了,才慢悠悠站起来,围着伊顿边走边说,“你是韩乌单于的爱子,是因为你军功赫赫,如今你被俘,韩乌单于那边也会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惜的是,如果这个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韩乌单于会怎么想?”
伊顿一直毫无动摇的表情裂开一丝缝隙。
卫承煊根本不关注伊顿的表情,如同称述事实一样继续道,“韩乌单于多疑,我放你走,他欣喜过后必会起疑,到时候你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再加上旁人枕边风的威力,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成果,不就毁于一旦了?”
伊顿表情生硬,开口道,“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卫承煊极有耐心解释道,“宁莎夫人为她儿子筹谋已久,你和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势同水火,你以为这次被俘是个意外吗?”
宁莎夫人是韩乌单于的爱妾,自从阏氏过世后,韩乌单于一直没再立后,但是宁莎的地位不亚于阏氏,而且她的儿子伊特更得韩乌的欢心。
“你太看的起那个贱人了,凭她能影响到北匈的战事?”伊顿话音里不知不觉间隐隐有几分怒气。
卫承煊没有回答,又绕着伊顿转了几圈后落座,“你的中原话说的不错,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们中原皇室有条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宁莎夫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干预北匈的战事走向,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
伊顿猛然抬头,直视着卫承煊,“早就听闻安平王府世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没想到今日一见,我竟然被谣言骗了。”
卫承煊眉峰一挑,“哦?我看不见得。”说着露出胳膊处被包扎的伤口,“廖峰深入战场,我去增援,若你如谣言般看我,怎么会带着最得力的铁甲兵来亲自包抄?还在战场上对我处处杀招,若我真是个草包,我的死活对战况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你也不会对我如此看重,不是吗?”
“我就是想让你死,这样也能让军队士气大挫,不对么?”伊顿反驳。
“自然不对。”卫承煊轻笑,“廖峰因为英武杀敌,不久前刚从统领升了将军,要说军中哪位位高权重的人死了能拖垮士气,廖峰怎么都排在我前头,而且当时,你除掉廖峰的机会比直接对付我要多的多,可你专门等着我带援军过去才带着铁甲兵出现。”
伊顿脸色一沉,“你弯弯绕绕,到底想说什么!”
卫承煊端起茶,“廖峰升迁的事情还是不久前王爷加急折子上讨来的封赏,我不过好奇,你的消息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不过胡乱猜测,这有什么稀奇。”伊顿别过头,“你要杀就杀,别再废话。”
“我不会杀你,你活下去才有希望见到你的生母,就像我现在,从活着的人口中才能得到我想要的消息。”卫承煊看着听到“生母”两字,脸色瞬间大变的伊顿,满意地抿了一口茶。
“你想怎样?”伊顿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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