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截了当,偏偏让人心里泛着甜丝丝的滋味,秦若白心里熨帖至极,静静窝在百里御的颈窝中,两人都陷入了这种无声的温馨中,泛起了一缕睡意。
小憩一会儿,待醒来的时候,秦若白发现自己呈现一个依恋的姿势,依偎在百里御的怀抱之中,而百里御正细细的打量着她。
刚刚醒来,她的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伸手在百里御的鼻尖一点:“为何如此看我?”
百里御逮住这个作乱的小手,张口轻轻啃噬了一下,细细的研磨让秦若白眼里含着笑:“别这样,有点痒。”
似乎满意她明媚的笑容,百里御停下了作怪的牙齿,回答:“因为你怎么也看不够啊!”
轻缓的喟叹一声,拥着她的满足,就像心中的空缺终于填补上了,幸福感溢满整个胸腔,微微发烫的刷着存在感,似乎在提醒他,以后再也不要让她离开。
想到这里,向来随心而为的百里御眼里的神色深邃了几分,似乎藏着的阴暗面都要破土而出,她各方面都极为出色,想要她不要离开,似乎只有将她藏起来。
不行!
那样她不会开心的,一想到她以后不会对他流露出依恋信任的眼神,他就打消了心里头那点阴暗的心思。
秦若白感知敏锐,察觉到百里御一闪而逝的恶意,即便很快就消失了,她还是有所察觉,令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恶意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你怎么了?”
耳边是微沙的音质,秦若白瞬间回过神,转眼就望进他带着疑惑的眼里去,她笑了笑带了点撒娇的意味,搂住他的脖子道:“在想你。”
二人心照不宣,即便有过不好的念头那又怎样,没有实行就不能算有罪。
临近夜里,秦若白这里反而热闹起来了,她起来吃晚膳的时候,她宫中的人才知道她回来了,一个一个就一窝蜂的回来了,打破了她殿内的空旷寂寥。
“娘娘总算回来了,芝麻每天都要念叨一阵子以前的事情,若不是知道她这是想你了,我都要嫌弃她啰嗦了。”
酥糖向来是个嘴巴利索的,再加上她的声音颇甜,秦若白便是听着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芝麻不依了,眉眼一竖:“说的好像成天念叨着娘娘回来了,要做什么菜的那人不是你一样。”
酥糖脸色晕红,似乎有点羞涩,但是想起了晚膳,她还是期待的看向秦若白,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会说话。
秦若白当即就道:“今日那酒酿圆子我极喜欢,与以往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极大程度的鼓励了酥糖,顿时这姑娘的眼里的兴高采挡都挡不住。
秦若白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将身上这玄紫底鸡心领直身袄袍,以及茜素青底万字曲水织金连烟华裙也给赞了一遍。
若是说芝麻曾经有生出过嫉妒花生与酥糖二人与秦若白的亲近,可是她却是少有比较憨实的人,对于许多东西都有她的坚持。
就好比这制衣,随着秦若白身份的转变,芝麻也在不断的进步,即便秦若白从来不缺少锦衣华服,不可否认的是,芝麻制作出来的衣服,往往更加符合秦若白的喜爱。
便是穿着也格外合适,连修改都不曾有过,芝麻对秦若白身体的了解,完全不少于百里御。
芝麻笑起来与酥糖却是完全不同的模样,酥糖是热情的,而芝麻却是一种腼腆羞涩的笑容,不是小心翼翼,反倒是透着一种温顺的乖巧,令看着的人都忍不住呵护她几分。
花生从来头进来,目光往酥糖与芝麻身上一扫,那二人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立即发现了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花生。
“看来你们都没事需要做的了?”花生一张冷脸倒是没有摆出来,可那微眯的双眼却是渗出一点森寒之色。
酥糖和芝麻二人立马麻溜的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待二人都走了,花生这才走近,仔仔细细的将秦若白打量了一番,那眼神秦若白毫不怀疑,如果允许,这丫头估计会走过来捏捏她的身体,检查一番。
“莫要如此看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个登徒子呢!”秦若白头皮发麻,伸手在花生面前晃了晃。
花生却是忽而轻轻的叹息:“娘娘下次若是要走,记得带上我们一起吧,莫要再将我等丢下了,那滋味不好受。”
秦若白一颗心登时就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示意花生做到榻上来。
花生也没有拒绝,曾经杀起人来比汉子还要汉子的姑娘,如今却是懂得座位只坐少许部分的道理。
即便她再怎么守礼,却也无法抵挡来自秦若白的拥抱,秦若白静静的将花生抱住,这令花生猝不及防,甚至在被抱住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整个人都愣愣的。
“娘娘!”花生有点无措。
“我没事,以后我都不会这样逃避了。”
秦若白声音很轻,像是一个随口保证,但是其中的真实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经历的足够多了。
说的难听点,当许多冲击来的太过猛烈,经历了一次之后,后续的冲击效果都会减弱,甚至会逐渐的开始接受这种失去。
花生伸手拍了拍秦若白的后背:“您莫要这样,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能够懂得她意思的只有秦若白自己,不过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从今以后她会负起这份责任,不再逃避。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会得到就会有失去,总是在各种的相对面中来来回回,当最后失去了自己之后,这种煎熬也就走到了尽头。
她的身体出现了很奇怪的变化,便是她自己也不了解了,也许以后会早逝,甚至会不死不灭,真的长生不老。
无论是早死晚死,若是有些事不好好的接受,那么自己死了,也会觉得后悔不跌,若是死不了那就更加可怕了。
她会永远都活在‘想当初’的那些后悔之中。
为了不后悔,那就只能活在当下,做好手头上的事情,不要过多的留下遗憾。
“话说,花生你年纪也不小了吧!可有什么喜欢的人吗?需不需要我替你做主?”
秦若白忽然想起自己身边的丫头们,年纪都不小了,这真是她最大的疏忽,竟是那么久了才想起来。
这下真是吓到花生了,她结巴了一下:“您......是认真的吗?”
怎么会突然提及这种事情,难道是不会逃避了,就想着将她们嫁出去?
那咱们还是一起远走高飞来的美妙一些,这样直截了当的离开,也好过忽然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子来得好解决。
“这是自然,难道你不想嫁人?”秦若白虽然会给自己身边人体面,但是她还是不大赞同过早下定决心孤独一生。
一辈子说短也不短,若是都一直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还好,可是年纪大了没有人会一直伴随在身边,主要是那种一起老去的人,才会相互理解身体上的变化。
而不是一个人面对日渐衰老的那种力不从心,就是可以一起吵两句嘴,也比身边年轻人不懂自己的和气来的舒坦。
花生看秦若白严肃的神色,愣是没敢说自己就是想要做个孤独一生的小可爱。
“这倒是没有,只是一时半会也没有喜欢的人。”其实她明白,像她这种类型的人,情绪都不算多,喜欢更是一种很艰难的心意,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合适才是最重要。
能够找到一个互相理解的人,远远比对方的任何条件都来的重要。
秦若白也不强求:“我不会给你们压力,这种事情顺其自然才是美,若是你们有,看着合适我就给你们做主,若是找不到我在酌情帮你们物色。”
花生清丽的小脸上明显有些不好意思,难得流露出些许涩然,为难道:“要不您给我找一个?”
比起她自己一个人找,似乎让秦若白帮忙会更加靠谱。
正如换一个想法想一想,既然有一个活得畅快的机会,为何她还要将自己束缚在暗卫这种身份上。
更何况她已经行走在明面上,早就不是一个暗卫了,何必还担着一个不属于自己身份的负担,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秦若白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转变来的这么快,她伸手捏了捏花生秀丽的小脸,有点儿怀疑这个被人替换了。
花生纳闷的被捏了一把,摸了摸自己倒是不疼的脸,无奈道:“娘娘,我并未被人换了。”
在段乘雪死了的那段时间,不止是百里御一人饱受秦若白随时随刻的捏脸验证,便是花生等人都是如此,以至于花生对此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便是此刻她也误打误撞的意会到这种熟悉的手法所带来的意思。
秦若白悻悻然的收回作乱的手:“你这想法的变化太快,我都有点跟不上了,既然你觉得这样好,那我就帮你一把。”
帮忙找男人这种活,其实秦若白一点都不擅长,甚至闹出了不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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