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
她认得她!
张雅娴惊疑不定的看着始终镇定自若的新娘子,她脸上的笑容如此刺眼。
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是在笑话我吗?
其他几人也随之安静,不是没人认出了张雅娴,不过这位向来高傲,怎么会来到自己喜欢之人的婚宴,估计是来捣乱的吧!
最主要的是,逍遥王府为何会允许她来到新娘子的新房内,也不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扰乱了整个婚礼的吗?
“你认得我!”张雅娴在距离暮雨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笃定道。
暮雨对她睥睨不屑的眼神视而不见,眉尾轻扬,似含兴味:“我看过你的画像。”
“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与百里羽弦曾经的过往,你……”
不等张雅娴说完,暮雨便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谢谢你曾经喜欢过他,如今我会好好待他的,张小姐无需……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张雅娴气疯了,眼睛怒瞪着暮雨,红色的血丝愈发明显,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
她蓦然扬起手,狠狠的朝着暮雨挥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啪!”
暮雨反手扣住张雅娴的手腕,毫不犹豫的甩了对方一个巴掌,令张雅娴脸上印着一个五指痕迹。
张雅娴捂着脸,惊愕又怨毒:“你!”
暮雨个子很高,她站起来气势立即压过了张雅娴,更别提她冷下脸时若有似无的杀气。
“张小姐真以为所有人都要容忍你的无理取闹吗?你以为我是谁,我是郡王百里羽弦的郡王妃,逍遥王的儿媳妇,皇上我要尊称一声皇叔父,贱人……你觉得适合放在我的身上吗?”
暮雨脊背笔直,语气强硬,气场全开,“无论以前我是如何微不足道,今后起我就是皇家的一份子,辱骂皇家之人,可是要治大逆不道之罪的,张小姐想过后果吗?”
张雅娴气势一断,目光闪烁退避,张了张嘴没能反驳半句。
“张小姐还是离开罢,我这里不欢迎你。”暮雨眼眸中尽是冷漠,她性格是欢乐没烦恼,那是因为她从来不会将恩怨留着以后解决,从来是有仇当场报。
免去了惦记,自然就不会有忧愁。
张雅娴悲愤欲绝,怒而回身,看到的就是几人眼观鼻,不理会她的作态,心头梗塞得难受,本以为暮雨是那种卑微的存在,属于抬头看人都带着怯懦的小家子气,认为自己这番前来可以冷嘲热讽的鄙视对方,
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八面玲珑,抓不到错处的貌美女子,非但没有丝毫小家子气,反倒是大大方方,与他人相谈甚欢,对于任何场面都把控得当。
好似调控气氛轻而易举,似乎她们学了十几年才深入骨子里去的气度,她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够吃透。
落荒而逃之后,张小姐终于再也没有出过门,顺应父母的提议嫁人,才发现自己这年纪已经从当初随意挑选的时候,落到了给别人做继室的地步。
更别提这还是建立在她父亲的身份上,才得以拥有这个机会,像是对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惩罚,她成为那个噎死了的蛇。
秦若白对于暮雨如何解决张雅娴这个障碍没有任何的指点,事后也不曾过问,该教会的已经尽数交代了,如何运用就要看暮雨自己如何抉择。
百里羽弦一辈子大事没有,小事自己都能解决,父亲病重那一年,他孙子都已经会走路了。
冬日的雪同往年一样的苍白,屋子里很热,烧了好几个炭盆,可百里御还是觉得冷。
他紧紧的握着秦若白的手,浑浊的眼睛已经开始迷蒙,目光在跪了一地的子孙身上扫过。
“有他们在,想必你也不会孤独了吧!”
秦若白艰难的点了点头,透着眼眶里的泪水看向须发皆白的夫君,心里一阵一阵的寒风吹打着,她也觉得冷。
“那我就放心了……”
百里御眼尾含笑,一睡不醒。
秦若白像个小孩一样大哭出声,紧紧的抱着他的尸身不肯撒手:“别死好不好,别死好不好!……求你了。”
可百里御始终不曾回应,那一刻秦若白的心好似为随之停止了跳动,事后她亲自处理葬礼,面色不悲不喜。
百里珏得知消息的时候,同样没能忍住落了泪,身为男人一辈子本就不曾哭过几次,这一哭就彻底的病了。
皇位早在好些年前就传给了百里守恒,如今他病了也是躺在床上,由至亲的妻子守候着,儿女们探望过后还要忙着其他事情,而他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又走了一个。
秦若白将百里御葬在了落仙城的蝴蝶谷,那里种了大片大片的桃花,漫天桃色令她想起了他总是饱含温情的眼。
温柔多情只对她一人,从今以后再也没人能够像他这样疼爱她,更没有这样一个男子会忧她所忧,思她所思。
“母亲,你这样会让儿子担心的,父王已经走了,您随儿子回去吧!”百里羽弦望着与京城不一样的落仙城,这里的树枝已经开始抽芽,绿色的生机比起京里的漫天白雪,似乎多了丝丝缕缕的暖意。
秦若白任由初春的等吹散她的发丝,心情平静没有任何波动,说出来的话却饱含沧桑:“你回去吧!今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有暮雨在你身边我很放心,日后我只想伴他左右。”
百里羽弦没有多劝,抱着最小的孙儿走了,本来抱着孙子过来也是打着用小孩来讨好母亲,可惜没用。
秦若白走在一人可过的小径上,身后跟随着一只晃着尾巴的大猫,一人一猫依旧如同以前那般,丝毫没有变化。
秦若白换上了年轻的衣裳,不再穿着厚重的色彩,一眼望过去与十八岁的妙龄女子一般无二。
大胖同样是一身皮毛油光水滑,四肢发达稳健,一看就还是个年轻喵~
来到林间打开机关,秦若白一路安然的避过机关,来到墓室之中,伸手轻抚棺材,手上戴着的一串黑色佛珠愈发的有光泽。
她报以同等温和:“我要走了,感谢你让我没有走错了路,如果有缘,日后定然还会相见。”
并没有答应百里羽弦一同归去,但是她同样也来到了京城城郊的清平寺。
带着大胖来到后山,大雪纷飞的时节,无人踏足这里,也就无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分明是能够冻死人的季节,后山这一处却开满了紫藤萝。
漫步在这一片天地,她伸手露出那一串佛珠,以内力注入其中,紫色的亮光一层一层的微波荡漾,蔓延开来。
遮掩着一方天地的假象褪去,一位红色袈裟的年轻和尚坐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喝着熟悉的梨花酿。
“师兄怎么来这里做这接引者了?”秦若白内力一收,招呼大胖踏入其中,随手拿下那串佛珠放在桌面上。
俊秀的和尚一脸憋屈,完全没有了高高在上的风度:“若不是你在这里,我何至于守候在此,若不是我看顾几分,你估计早就彻底迷失在这里了。”
秦若白眉头一抖,想笑却有点笑不出来,语气有些可怜的解释:“你也知道,这里是我曾经有过羁绊的地方,自然容易放不开。”
年轻和尚也不说话了,叹息道:“既然你已经醒过来了,是时候送你回去了,你那个世界没有你看顾着可不行。”
秦若白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对于此地还是有种挣不脱的不舍,张开双手抱过大胖:“那师兄便送我回去吧,不然再过一会我就要舍不得走了。”
实际上她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轮回多久了,没一世都是无法醒来,上一世更是差点魂魄被怨念沾惹,好在同一个世界的后代帮了一把。
哦,现在是她儿子。
年轻和尚也不在多说,周身佛光大盛,打开放着秦若白身体的营养仓,露出一个穿着正红长裙的女子。
秦若白如今的这个身体,在佛光的洗礼下慢慢虚化,最终成了一道光影,注入了营养仓之中,红光震荡,强大的威势腾飞而出。
红光笼罩在大胖身上,一闪而过,余留秦若白的声音激荡在山谷之中:“师兄,有空来我的主世界找我,到时候送你一颗菩提果鸭。”
年轻和尚闭了闭眼,冰冷无情的拒绝了贿赂:“不收东西我还是个大公无私的守护者,收了你的东西,这就变了味,不可不可!”
秦若白声音一顿:”那好吧!我改天去你洞府植树好了,就当提前过植树节。”
菩提树不也是树,反正那玩意对她没用,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送给需要的人比较合适。
撕碎空间回到原来的世界,扑面而来的雾霾,让秦若白满心惆怅跟着一窒。
抱着变小了的大胖回到自己的公寓门口,隔壁乒铃乓啷的好像刚刚搬进来,秦若白拢了拢脑袋上的帽子,手掌贴近门锁处,打开了大门。
“呐,这就是我家啦!”
将大胖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泛懒,一边拿着遥控器教大胖换台,一边手一抬,将房间里的手机收到手里,熟练了点了几分外卖。
张口问道:“米迦勒,我出去这段时间,世界运行可还正常?”
听到她的呼唤,米迦勒这个带着圣诞帽的白色幽灵不知从那个柜子里爬了出来,飘飘荡荡的来到秦若白身边,翻开笔记本汇报起了最近主世界的大小问题。
“除了因为您的原因,让几个普通人穿越到了异世界之外,也就只有隔壁老王卖了房子这件事比较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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