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元煊?!
苏鸾瞳孔倏然睁大,虽然她心中早有预料,可是到底没想到,这人会如此大胆的在这种地方藏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彻底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苏鸾不禁闭眼苦笑,暗暗叹道,这只老狐狸!到底还是栽在他手里头了!
结果不用想也能猜到,苏鸾到底是个弱女子,没有功夫傍身,任她动作再怎么敏捷,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向后猛退几步,自然是逃不出唐元煊那狗贼的手掌心。
而原本乔装成府内家丁的暗卫,见此情形,纷纷都围了过来。他们手上抓着刀棍,目光戒备的盯着他二人。
苏鸾的食指微屈了两下,在不经意间示意他们不要妄动。而唐元煊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那一声惊叫声上了……
“啊!什么人!快放开我!”苏鸾一边叫喊着,一边下意识的拼命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那被束缚住的手臂。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贴在了她白玉似的脖颈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由汗毛直竖,遍体生寒。
苏鸾骤然噤声,嘴唇颤抖着,假意试探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声冷笑。
随后,唐元煊阴测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丫头,我劝你还是乖乖闭上嘴,安分些,老夫年纪大了,听不得呱噪,若是这手一哆嗦,许是就能送你这条小命儿归了西。”
苏鸾背脊微僵,一动也不敢动的由着他牵制着往前走。显然,她那战战兢兢如同鹌鹑的模样成功取悦了唐元煊。
他看着苏鸾缩在他刀刃下那苍白的小脸儿,嘲讽一笑,故意用匕首抬起她的下颌,眯着眼凑近道:“你这模样生的可真像你娘啊……”
他低头埋在她颈间,嗅了嗅,满足的喟叹一声:“连身上的味道都像她……”
苏鸾被他的举动惹得周身一针恶寒,强忍着胃里头那翻江倒海的恶心,假意与他讨饶道:“王爷,小女胆子小,您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想来爹爹定然会答应你的……”
她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眼圈也有些发红。这瑟瑟的模样,落在唐元煊眼里,显然让他觉得心情舒畅。
“我想要什么?!”他闻言,冷笑两声,续道,“我想要苏湛的项上人头!”
说着,他一把扯过苏鸾,扯得她一个趔趄,差点儿跌在地上:“带我去找苏湛!走!”
苏鸾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她咬牙强忍着痛感。她面上还是扮作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心中却是镇定的很:“王爷,你轻着些……小女这就带您过去……”
就在这时,得了音讯的苏湛如同脚下踏风一般,直接冲进掌珠阁。看见苏鸾被唐元煊禁锢着,他高声斥道:“唐元煊,你放开我女儿!你我之间的恩怨,我与你来清算!”
苏鸾看见自家爹爹,心中一暖,紧紧咬了一下下唇,几不可查的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是,苏湛眼下哪里还控制的住自己,当他看见自家女儿被眼前这逆贼用匕首抵着脖颈的时候,当初被妻子死亡一事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
“你放开她!有仇有怨冲我来便是!”乐书吧
说着,苏湛往前走了两步。
唐元煊不是傻子,这苏湛浑身的功夫他虽没亲自领教过,可到底是能保边境几十年太平的大将,这功夫自然不是他能匹敌的。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唐元煊握着匕首的手将刀刃向下压了两分,随后便见一滴鲜艳欲滴的血珠顺着她细腻如羊脂的滑了下来。
苏湛后槽牙死死的咬着,恨不得一掌劈死他,最终却不得不在牙缝中挤出一句:“说吧!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女儿?!”
唐元煊看向他,反问道:“我要怎么样?!呵!不如你先将手筋断了,来表示一下诚意,我再考虑能不能放掉她?!”
苏鸾听了,眼神微微一颤,看着她爹爹游移不定的神色,一颗心悬了起来,心中不由祈祷道:“不要!不可以!爹爹你千万稳住啊!”
在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苏湛望向自家女儿,将身侧的利剑抽了出来,剑刃映出了院子里头那些摇曳的灯火。
就在他即将剑举起的那一刹,两把剑同时刺进了他的后心。
唐元煊身子一震,似是不敢相信一般,低头朝胸口望去。只见一个锋利的箭头贯穿了他的身体,直直插进了他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如同鸢尾花一般,在他胸口绽开。
他不甘心的回头望去,只见而这两把剑的主人一个是苏禛,而另一个则是铃铛。
铃铛眼疾手快的将苏鸾扯开,一脸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儿吧?!哪里伤着了了?!”
苏鸾愣愣的看着她,朝她摇摇头:“我没事,哪里也没伤到。”
铃铛闻言,轻轻吁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而此刻倒在地上的唐元煊却是在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铃铛,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撕碎一般,他嘴上不住的叫骂着:“贱人!你这个小贱人!”
铃铛回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她说:“这么多年也没机会喊你一次爹,想来王爷如今时日无多,也没什么力气与我计较,不如就让我这么喊一次吧!”
她说:“爹,你去死吧!”
“混账……混……账……”唐元煊怒火攻心,瞪着眼断了气。
铃铛见他断气,回过神朝苏鸾和苏禛跪了下来:“奴婢有罪,还请两位主子责罚。”
苏鸾和苏禛对视一眼,他们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有罪指的是什么。因为铃铛隐瞒了她跟宣王的关系。
说起来,铃铛的身世也是一出戏。铃铛的亲娘本是宣王府里的一个厨娘,因着长相与江画楼像上几分,被醉酒的唐元煊给辱了清白,于是便有了她。
她娘性子烈,怀着身孕逃出了王府,却不料,这一切都在唐元煊的监察之中。唐元煊任由三岁的她辗转在一个又一个人牙子手中,最后看着她进了暗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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