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不担心敏也?”陈香兰依偎在张哉的怀抱里,话里带着埋怨,还有些许的自责与担忧。
张哉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被呛得连声咳嗽,这才作罢。他看着手里的闪着微光的烟,心中难受的很,原先的老烟枪,如今只能看着烟,那滋味还真不好受。
陈香兰也没有去阻止他,只是在他呼吸急喘的时候,伸手在他胸口抚一抚,帮他顺气。吸又吸不得,除了看着眼馋,拿在他手里的这根烟,竟然别无用处,张哉索性伸手把它给弹了出去。
香烟在空中划过一道橘色的光弧,落在地上迸溅出一些火星,随后在地上滚几下就安静地躺在地上,忽明忽暗。
张哉拿起手边的茶壶,喝一口茶,“他以后要做的事情,比如今的境遇更为艰难,我们又能扶着他走多远呢?”
“他们对不会对敏也下狠手?”陈香兰想到儿子在遭罪,向来冷静的她,心里也乱糟糟的。
“他们打敏也的那颗子弹壳,我可是给他们送去了!”张哉想到这颗子弹壳,面色随即变得狰狞,冷冰冰说道:“他们只要不作死,其他的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敏也身上多一块吧!他们就别想一个人安全离开。”
叮咚!
陈香兰慌忙起身,拿起身边的平板电脑,看到上面发来的图片,心里平静了不少。
张哉看一眼图片,笑着说道:“这小子真是的,身陷囫囵还不忘把妹!”
“回去睡吧!下露水了!”
陈香兰起身,看一眼身后的茫茫大山,视线落在了西面与地平线平行的万家灯火。
张哉搂在她的肩膀,走下了楼,两人可以安心去休息了。
......
山下的湖泊边,张大宪洗着下山时顺手采摘的野果子,对靠在他后背上的刘潇潇说道:“冷不冷?”
“嗯!”刘潇潇困了,含糊应了句,可转念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说道:“不冷!”
张大宪把洗好的野果子,放在一片干净的荷叶上,然后脱下身上的短袖,递给刘潇潇,“穿上,别着凉了!”
“我不冷!”
她故作坚强,可是身体诚实地在轻轻打颤。虽是夏天不假,可在这深山之中,又是临着一片大湖,山风一吹,要说不冷,那才是咄咄怪事。
“穿上衣服,把果子吃了!”
张大宪没有理会刘潇潇的坚持,把衣服直接套在她头上,像给小孩子穿衣服似的,从袖口生进去手,抓住她的手,把它从衣服里拽出了袖子。
给她穿完衣服,张大宪拿起一枚野果,塞进她手里,“我路上尝过了,酸是酸了些,还好不涩!这荒郊野岭的,先将就着填饱肚子,睡上一觉,天明才能好赶路!”
张大宪的心态是出奇的好。可如今这般境界,好心态坏心态是直接决定是生死的,自从那个人为他而死后,他从那时起就异常的惜命。
刘潇潇似乎被张大宪给感染了,心里的惶恐淡去不少,啃着酸得让人流口水的野果子,吃得竟然是津津有味。
“这片湖里的荷花,不像野生的,我们先去停船的那个小棚子里休息一下,看看明天是否有人来!”张大宪一手提着剩下的野果子,一手牵着刘潇潇,向他原先在山上看见的湖对岸那艘船走去。
绕着湖走了好久,才在月光下隐隐看见那艘船。话说看山跑死马,张大宪现在明白,山上看山下,竟然也是一个道理。
拖着疲惫的身躯,以及快要走奔溃的刘潇潇,他们终于走到了那个停船的棚子边。远看时,倒是还有一番别样的韵味意境,可是走进一看,棚子早就破败不堪,那船也搁浅了。
野渡无人舟自横,瞬间就变成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心里哇凉哇凉的。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啊!
张大宪心里直骂娘,原地挠了一会儿头,打定主意后,走到棚子那边,把一些木板给拆了,铺在地上,又把一些干草,扯下来铺在木板上,然后摸了摸还算可以,就自己躺下下试了试,能睡觉,便把刘潇潇叫了过来。
刘潇潇看着光膀子的张大宪,鼻子酸酸的。
“别楞啊!这都大晚上了,快点陪老子睡觉啊!”
张大宪一把拉过来刘潇潇,让她躺在自己的肩上,虽然他后背被干草刺的生疼,却一声没吭,也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睡的是什么高级大床呢。
刘潇潇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睡的很安稳,只是把张大宪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她自己醒来时,她身边的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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