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莞尔,偶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江德怀和如姨娘,看来刘氏光顾着生气还没发现中了自己的计谋。
绿儿喏喏地跪求刘氏,“夫人,奴婢……”
话还没说完,刘氏一双龙凤眼狠毒的目光瞪过来,绿儿闭着眼睛流着委屈泪水,也不解释到底是谁伤了她,甚至出了一种报复的念头,想要老爷好好看看夫人的真面目。
绿儿这样想着,便哭的伤心,“奴婢贱命一条,夫人想要出气随便打杀就行,但奴婢有一事希望夫人能够同意,奴婢家中有一读书的兄弟,希望奴婢死后夫人能照拂。”
江梨心中得意,面色不显,好心地劝说刘氏,“母亲,绿儿没错,不能这样,她这是在说胡话啊。”
不知道人还以为刘氏要了绿儿的命!
刘氏心中更加烦躁,一脚踢在绿儿的肚皮上,绿儿‘啊’的一声痛苦了起来,江梨面色不对,迅速蹲下身子看着绿儿的脉络,只见绿儿身下的血水越来越多。
“我这是要死了吗?”绿儿不明白为何自己中了一脚就这么严重,眼前星星在闪烁,连看江梨的目光都变得恍惚。
“别说话,我带你去看郎中。”江梨毕竟是个姑娘家,她记得家中奴婢都是童女童男,除了婆子和管家,家中没有公子哥,而绿儿这般明显是怀了孕流产。
家中能这么大胆的,恐怕只有她的父亲江德怀。
江梨简直不敢相信,江凌凌的丫鬟竟然勾搭上他的父亲,江家真是够乱的,按照怀孕的月份,应该是如姨娘生产前后。
刘氏一双龙凤眼气的骂道,“呸,贱人就是矫情,等你死了赏你一口棺材都算是回报,没把你卷入乱葬岗喂狗都算是恩赐,你还有其他的要求。”
刘氏恶毒地心思不忘再踩上。
“住手,她这是怀孕流产了。”江梨一声命下,众人的表情都变了。
刘氏眼中的恶意更甚,“这是谁的野种?”
她吃人的目光,痛意加深,绿儿忘了遮掩,老实地说着,“老爷的孩子,救我,我不想死,我好疼。”
绿儿的话像是在刘氏心中的一根刺,她对江德怀的情意早就淡了,没有想到江德怀连凌凌房中的丫鬟都不放过,那是她为江凌凌日后出嫁准备的陪嫁丫鬟。
一时间,刘氏只觉得脑袋有一阵眩忽的就乱了,再也没有办法连接起来,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旁人看了她的笑话,没过三分钟,刘氏又回复了她往日的表情,如同笑面虎般一步步走到绿儿身旁。
绿儿不住的往后退,她不明白,江梨在身边,为何不拦住刘氏,刘氏这是要害自己。
老爷也在一旁看着戏,这个江家到底是怎么了?
绿儿嘴中一丝甘甜,没注意到是她咬破了舌·头,她求,“夫人。”
砰地一声,刘氏的一巴掌就打蒙了她,更是杀鸡儆猴地给江梨看,“你肚子的贱种真脏,死了才对,像他这种野种活下来也是畜生。”
绿儿的脸色越加发白,她听到刘氏这番话,顿时心生一股想要和刘氏同归于尽,没想到再次袭来刘氏的巴掌,她闭着眼。
一阵风,巴掌并没有到她的脸上,反而打在为她挡住的江梨手上,绿儿喃喃道,“江梨小姐,你人真好,你不应该救我,我以前说了你不少坏话,甚至为了讨好江凌凌给你使了不少的绊子。”
绿儿是真的后悔,刘氏打她的时候,她不难受,更多是认命。
刘氏是主子,江梨是小姐,刘氏的辈分在江梨之上,她知道江梨救不了她,没想到江梨为了她做了这么多。
果然应了那句话,善良的人不计前嫌,而绿儿这一刻对江梨充满了感恩之心。
江梨心中卧槽了一句真疼,面色淡淡,“母亲,她的孩子不是野种,如果她说的是真,是父亲的孩子,怎么能对父亲的姨娘这般,她的孩子都快没了,这时候你应该展现做主母的大度来。”
要大度,刘氏不把这爬床玩意弄死都算是恩赐,她冷冰冰地像是看一具尸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乱棍打死。”
瞬间,绿儿像是感应到什么,伸出手在空中抓着,“江梨小姐救我,老爷救我,我想要活命。”
江梨看着她迸发着强大的求生意识,她转头望着傻愣愣的江德怀,“父亲,你再看,母亲就要打死了她。”
“江梨少胡说,你父亲这时在看孩子,怎么会?”刘氏转过身,顺着江梨的视线望去,她整个人呆愣住,嘴中喃喃,“老爷。”
她刚才说的话,莫非老爷都听到了?
刘氏恨不得时间重新再来一遍,她在老爷心目的角色一直都是柔弱的小女人形象,为他料理好江家的琐事,第一次被江德怀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刘氏心虚不已。
“这位可是妹妹?”如姨娘笑眯眯地问着,跟着江梨打着招呼,心疼地冲江梨眨巴着眼睛,看她多能干,不仅能帮助江梨还能帮助对付刘氏。
“奴婢不是姨娘的妹妹,奴婢是下人。”绿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的手沾上了血,仓促地不想让所有人看到她的狼狈,尤其是她曾经对付的人。
如姨娘眼中闪过一抹深意,她知道绿儿是下人,还是刘氏女儿的人,她最不屑这样的人,但能惹得刘氏这么生气可见她的重要性。
有一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姨娘怀着最大的诚意没有介意绿儿的难处,反而为她请来的郎中。
刘氏出口,不想让绿儿碍眼,可所有人都像是跟她对着干,她就用一种融不进入的态度干愣愣的看着绿儿这贱人的下场。
孩子保不住,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郎中摸着胡子没少给绿儿开药,管家向刘氏禀告,刘氏不同意账房出钱。
“你说家中没钱,那钱都去哪里?”江德怀忍着想要活剥的冲动,问着刘氏,她的好妻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害了他的子嗣,还是个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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