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把藏在心底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让靳夜寒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会和宁晴有关。
听着宁言讲着前世他和宁晴之间的纠葛,声音虽然平静,但靳夜寒却能感觉到平静表面下的暗涌。
宁言也知道不该纠结于前世的事情,更何况前世是自己执意要离开他,并且是自己一再伤害他,无论他跟谁在一起都是无可厚非的。
她曾经的确也是不在意的,可是对他的感情越深,这个心结就越是深,就越是无法释然。
宁言说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迁强的笑容来:“我只是发发牢骚,说完了就舒服了。”
靳夜寒定定的看着她,深邃的眼底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许久之后,靳夜寒双手扣住她的肩膀,郑重的道:“言言,我不知道前世的自己为什么会和宁晴纠缠在一起,但我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因为爱情,绝不会是因为我接受了她!”
宁言抬眸看着他,眼眶中蒙上了一层水汽,神情中透出些许的委屈:“我也知道不该纠结前世的事情,可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和你在一起越是幸福就越是不舒服、越是在意。”
“我知道。”
靳夜寒心疼的拭去她脸颊滑落的泪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你难过。”
双手捧起宁言的脸:“言言,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前世的事情,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前世发生了才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今生还是前世,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都说了出来,宁言心里舒服了许多,靳夜寒哄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听到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靳夜寒缓缓睁开了眼睛,亲啄了下怀中小女人的额头,翻身下了床。
站在阳台上任由寒冬的夜风吹在脸上吹的生疼,已经许久不抽烟的他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出,似是要将心底所有的情绪也一起吐出。
想到因为前世的自己让宁言难过,靳夜寒恨不得真的能穿越,穿越去前世弄清楚一切。
不过虽然没办法穿越,但他能肯定的是,前世自己能容忍宁晴接近自己,一定是她又耍了什么手段让自己不得不妥协。
深邃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冷酷无情的脸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中,宁晴那个女人,最近她的太平日子也过够了,该给她点小麻烦了。
拨出了贺杰的电话号码,只响了两声后就立刻被接通了。
“周炎彬那边安排下,是时候该让他和宁晴见面了。”
这天夜里,宁言做了一个梦,梦中又回到了那个让她葬身的火海中。
漫天的火势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但整个别墅的线路都被切断,她连打火警电话都没有办法。
而且以目前的情形看起来,整个别墅里只有她一个,更不用指望别人替她报火警或者来救她。
宁言看到轮椅上的自己凄惨的苦笑,似是在嘲讽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就在她等死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许久未曾露面的靳夜寒出现在她面前,他身上全都被水给打湿,看到他宁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靳夜寒也不跟她废话,弯身就将坐在轮椅上的她抱了起来。
可是下一刻,房顶沉重的吊顶灯掉了下来,他本能的将她护在怀中,用整个后背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一声闷哼后,她从他手臂中滑落重新回到轮椅上,护着她的男人单膝跪在了地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后背。
宁言心中一窒,想要冲上去帮他,可是她不仅发不出声音,就连双腿都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开双腿,她只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
靳夜寒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想要将她抱起,宁言听到自己说:“靳夜寒,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你快走吧!”
她那样无情的对他,怎么配拥有他不顾性命的守护?
靳夜寒额头沁出的汗水顺着立体的脸颊蜿蜒而下,因为强忍疼痛而紧咬着牙,腮帮都因为太过用力而突了起来。
“值不值得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替我做判断!”
冷声说完这句话后,因为强大的火势引起燃气的爆炸,强烈的冲击带出的不知明飞行物再次击中了他的头,让他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靳夜寒,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他的额头有鲜血流出,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中,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焦急的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但换回的却依然只有他的沉默。
就在这时,屋顶的吊顶全都向下脱落,宁言隐约听到了有什么断裂的声音。
顺着声音抬头,顶上的装饰物眼看着就要掉落下来。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害怕,不是怕自己会死,而是怕他会再受伤,怕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期盼着自己能站起来。
在不自知间已是满脸泪水,握紧的拳头狠狠的打着全无知觉的双腿,哭得近乎绝望:“站起来,求你站起来!”
她不能让靳夜寒出事!
已近麻木的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用手臂支撑起整个身体,双腿颤抖着站地上。
有时候,人的意志总是会远远超过科学的断定。
医生断定她这辈子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可是现在,双手松开了所有的支撑,可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倒下去。
在轮椅上坐的久了,她几乎忘记了该如何迈开脚步,尤其此双腿沉重如千斤一般。
宁言咬紧牙关,艰难的迈开了不听使唤的腿,在顶上的装饰物掉下来的瞬间,走到靳夜寒面前,和他一样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伤害。
剧烈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可她的心里却轻松了一些,因为对她来说也算是对他微不足道的一点弥补。
她双眼含泪的抚着他的脸颊呢喃:“靳夜寒,如果有来世,希望你再也不要遇见我,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待后背的疼痛稍缓解点之后,她看向窗边,然后拼尽全力的将他往窗边推。
到了窗边,她扶着墙壁再次站了起来。
但尝试了好几次,窗户却像是从外面被封住了一样根本没办法推开。
想想也是,对方既然都要置她于死地了,又怎么会留着她任何的生机呢?
无可奈何之下,宁言只能推着轮椅冲过去撞破玻璃窗。
只是她的房间在别墅的二楼,如果直接将人推下去的话,以他现在的情形恐怕会非死即伤。
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拼尽全力走向床边,从床边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捆粗绳子。
那是她每次发疯伤害自己的时候,靳夜寒用来捆绑她的。
将绳子牢牢的绑在他的腰间,也许是她绑的实在太过用力了,昏迷中的靳夜寒缓缓转醒。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靳夜寒立刻沉声命令她:“宁言,你松开我!”
但宁言却像是没有听到般,继续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确定万无一失后,宁言这才抬头看向靳夜寒:“虽然我不确定能不能拖住你,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减少伤害的办法。”
不等靳夜寒再开口,已经将绳子绕在腰间的她将宁言推出了窗外,用自己纤弱的身体抵在窗边,缓缓释放绳索。
难以支撑他重量的时候,双手紧紧抱住窗框,不让自己松开,参差的尖锐玻璃刺入她的手心手臂甚至脸颊,而她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完全没有松开的打算。
她的手和脸迅速被鲜血染红,完全动弹不得的靳夜寒看着她,腥红的眼眸愤怒阴鸷:“宁言,我告诉过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与其用她的性命换他生机,他宁愿和她一起死!
宁言看着他,却发现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竟是那样的舍不得他。
对着他凄然一笑:“靳夜寒,如果真的有来世,你能不能原谅我?”
真的看到了死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是自私的,还是有私心的,不想和他的缘分就这样终结。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含泪说道:“今生欠你的,就让我来世好好偿还可好?”
靳夜寒怒声大喊:“宁言,你别想逃开我!你欠我的就用这辈子来还!”
这样绝望失控又愤怒的靳夜寒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她一再的伤害他,就算刺伤了他害他差点丢了性命,他的神情始终都是从容沉稳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到了这种时候,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真心,含泪笑着:“靳夜寒,如果……如果人真的有轮回,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负你!”
画面一闪,她看到宁晴缓缓脱掉身上的礼服,美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含羞走到靳夜寒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看到这样的画面,宁言的心没来由的一窒,她想要让靳夜寒离开,想要跟他说不要碰宁晴,可就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她急的跳脚的时候,宁晴的手被靳夜寒打开,转过身冷冷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具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尸体一样。
那样冷漠无视的眼神让宁晴备感羞辱,但还是鼓足勇气抬头哀求:“夜寒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愿,就成全我一次好不好?让我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
所以说,靳夜寒和宁晴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宁言因为这个认知而雀跃不已。
接下来她听到了让自己更为神清气爽的话。
靳夜寒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任何的感情:“我嫌脏!”
三个字彻底击溃了宁晴所有的骄傲和坚持,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脏?宁言倒是干净,可她让你碰吗?和你结婚这么多年,她心里却一直装着别的男人,其实她才是最脏最下贱的!”
“啪!”
靳夜寒扬起手,毫不怜惜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宁晴的脸上,强力的力量让她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
男人如帝王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将她的尊严也彻底踩在脚下:“她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出言侮辱她,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后悔!”
说完后抽了一张湿巾擦拭着手,就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擦完之后直接将湿巾扔在了宁晴的脸上。
他毫不留恋的扬长离开。
只不过刚走了两步,就被宁晴冲上去抱住了腿:“夜寒哥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姐姐就口无遮拦,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靳夜寒低头看着她,深邃冰冷的眼底掠过一抹杀机:“解药呢?把解药交出来!”
宁言不解的蹙眉,什么解药?
难道他总是和宁晴在一起,是为了那所谓的解药?
闻言,宁晴目光闪躲,宁言了解那是她心虚的表现。
“夜寒哥你也知道,那个毒药是周炎彬找来的,他的目的就是要跟姐姐在一起,他也说过了,只要你答应跟姐姐离婚跟我在一起,他就会把解药交出来。”
宁言突然心中一惊,所以前世他是中了什么毒吗?
靳夜寒却抬脚踹开了宁晴:“我告诉你,如果言言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两家所有人给她陪葬!”
他的话让宁言立刻恍然,前世是她中了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肯定的周炎彬还有宁晴母女脱不开关系。
回想起前世靳夜寒总是带她去医院,每次去都会让凌燕城为她做全面的全身检查,每一次都会抽血化验。
她以为是在检查腿伤,原本是在检查她体内的毒素。
可是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的毒?
靳夜寒用脚踩住宁晴的咽喉,只要稍一用力就会让她香消玉殒。
宁晴满目恐惧的用双手拼命想要搬开他的脚。
“宁晴,我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你再不交出解药,我就先从你身边的人开始下手。”
他顿了顿后,冷漠无情的道:“这一次是宁氏破产,下一次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这么轻易就收手了!你说是先从你那个心思歹毒的母亲开始还是从视你如掌上明珠的父亲开始?”
宁言想到了前世宁氏破产,沈蔓芝和宁晴来找她哭诉求她让靳夜寒出手相助的情景。
原来是靳夜寒做的!
可惜前世的她愚不可及,竟然真的主动打电话给靳夜寒,求他帮帮宁氏。
难怪靳夜寒当时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不,你不能这么做!”
宁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嘶吼:“他们是我的父母,也是宁言的父母,她也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们的!”
靳夜寒像是听了个笑话般,冷嗤道:“父母?宁晴,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宁言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不仅是宁晴,就连宁言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想到每次去凌安医院时都会抽血的经历,宁言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她敢肯定他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靳夜寒无情的俯视着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沈蔓芝和宁成辉结束之后,就该轮到你了!”
宁晴的脸因为呼吸不畅而涨的通红,求生的欲望让她艰难的发出声音:“你答应过我的,会配合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靳夜寒打断了:“我配合你配合的还不够吗?顶着我靳夜寒女人的头衔,你得到了多少好处?宁晴,做人可不能如此贪心!”
他们的对话让宁言彻底明白了,靳夜寒之所以会放下一切的配合宁晴,被扣上婚外情的黑锅,被许多网友骂渣男,都是为了从宁晴手中得到解她体内之毒的解药。
恐怕她中的毒真的是无法可解,否则以凌燕城的医术,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让他不得不和宁晴虚与委蛇?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靳夜寒继续加重脚上的力道:“宁晴,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后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个针管,排出里面空气后,无视宁晴拼命的挣扎和哀求,将针管里的东西注入了她体内。
然后将贺杰叫了进来:“盯着点,两小时后再给她注射一针。”
宁言知道那个针管里的东西是什么,宁晴如果再不拿出解药,以后的日子,靳夜寒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下一刻,再次回到了别墅。
沉睡中的她看起来非常的恬静,完全没有醒着时候的尖锐和蛮横。
靳夜寒就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言言,我一定会找到解药,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郑重的承诺后,他的神情变得落寞而无助,悲伤的似是在哀求:“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的脆弱让宁言心疼不已,也为他备感痛心,她拼命的想要上前去安慰他,想要告诉他,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没办法靠近,反而越来越远。
不断拉远的距离让她恐惧,生怕再这样下去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了,所以张开了嘴大喊着他的名字。
这一次,她终于发出了声音。
“言言……言言……”
听到靳夜寒急切的呼声,宁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靳夜寒担忧的俊颜。
“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这一刻,宁言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依然身处在梦境中,还是回到了现实。
她满脸都是冰凉的泪水,靳夜寒低下头亲吻掉她脸颊的泪水,像是怕吓到她一般,声音轻柔的像羽毛一般:“做了噩梦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可以确定一定是跟前世有关,否则她不可能那么悲伤痛苦。
宁晴和周炎彬加注给她的,绝对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结束的!
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宁言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坐了起来就紧紧抱住了他。
只是稍一怔忡后,靳夜寒便伸手回抱住了她,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耐心温柔的哄着她:“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对不起!”
宁言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没必要承受那一切。”
靳夜寒心中的猜测得到了映证,将她抱的更紧了:“只要你能在我身边,不管承受什么样的痛苦我都甘之如饴。”
他想要知道她梦镜中的一切,可是又怕会再次让她面对痛苦,所以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提,就这样耐心的哄着她。
待宁言的情绪稍平静下来之后,他听到了她闷闷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该猜测你和宁晴的关系,不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
不管前世还是今天生,这对靳夜寒来说都是侮辱。
将梦境中看到的,他和宁晴之间的关系说了,为免他担心,所以没有提及中毒的事情。
“所以我是为了你去应付宁晴的?”
靳夜寒有些不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没有立刻,就因为她的坚持,所以强迫自己去面对宁晴那么恶心的人。
宁言有些心虚,抬手戳了下他的胸口:“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以死相逼,你也是被我给逼的没办法了。”
好吧,不管是真相究竟是什么,但结果却是很明了的,他和宁晴之间果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不仅解开了宁言的心结,也让他松了口气。
虽然他对自己有自信,坚信自己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跟宁晴有瓜葛,可如果不拔去宁言心头的刺,彼此之间就会有隔阂存在,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隔阂也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明显,直到不可逾越。
第二天一早,靳夜寒一进办公室就将贺杰叫了进去。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贺杰稍迟疑了下,如实道:“我去办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于我们给他们两个人创造机会了。”
靳夜寒顿了下,抬头看向贺杰。
“我昨晚去安排的时候才发现,宁晴和周炎彬已经勾搭在一起有些日子了。”
“知不知道是谁做的?”他好奇的是那个幕后的人。
贺杰正要说的时候,靳夜寒突然心中霍然,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在自动被挂断之前,电话被接通了。
“事情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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