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测完血糖,看着数值正常,想拿起手机玩会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放在老梁的裤兜里没拿出来,她沮丧的叹口气,锁门下楼,开车去老梁家。
老梁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宴会,所以这种事一般不会邀请她,这一次也是一样,莫然曾笑话过他,如果他以后真的结婚了,举办这种宴会就是他偷情的好时机。
莫然的车刚停到老梁家门口,还未熄火,只听车后面传来“嗵”一声响,她忙下了车,走到后面查看。
一辆出租车正撞到了她车的后屁股上。
司机一脸抱歉的下车,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一看车标脸又绿了,就差哭出来,求莫然高抬贵手。
“走吧,走吧,是我停的地方不好,挡着道了,只是你这车头撞成这样,要自己负责了,我不赔钱的。”莫然大度的挥挥手。
司机闻言,对她千恩万谢的,又要留号码又要送感谢信什么的。
出租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女孩,倚着车门站着,轻蔑着瞧着这一幕,莫然看见她了,觉得面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直到崔善敏从车上下来,莫然才恍然大悟,这是善敏姐的女儿淑雅。
“善敏姐!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儿,我去机场接你啊!”莫然扑过去,抱住她,兴奋的喊道。
崔善敏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眼角溢出泪水:“傻丫头,这么多年不见面,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呢。”
“怎么会,老梁一吃年糕就念叨你,你也真是的,不吭一声就嫁人,一个人远走它乡,又不留个地址,韩国我经常去,只是不知道你住哪里,没办法去看你们。”莫然搂着她的脖子又哭又笑。
“你们的孩子也该上中学了吧?”崔善敏拭着眼泪,问她。
“我们?姐,当年我就说你太敏感,我跟老梁并没有什么,你不信,非要退出成全我,其实你谁也没有成全,我们并没有结婚呀,我倒是嫁人了,只是嫁了个混蛋,刚离婚,惹的一身骚还没除掉味儿呢。”莫然笑道。
“啊!究竟怎么回事?”崔善敏握住她的手,惊声问道。
“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先进屋,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老梁正在家开宴会呢,一起热闹下呗,我记得姐最喜欢帮老梁操持这些宴会什么的,回回都受宾客好评,现在换高洁干这个,会会都被老梁骂,他哪有你的细心啊。”莫然搂着她的脖子开了大门的指纹锁,带她们进了门。
“对了,小雅啊,这是你莫然阿姨,快打招呼,你还记得吧?八岁那年,我带你来旅游,见过的,还记不记得呀?”崔善敏拉起女儿的手,问她。
淑雅看了莫然一眼,挑衅的抬了抬眉毛,打招呼:“记得,莫然姐姐好。”
“你这孩子,叫阿姨。”崔善轻声呵斥她。
“也大不了几岁,叫什么阿姨嘛,不怕把莫然姐叫老了呀?我就叫姐。”淑雅梗着脖子说道。
“叫姐姐,就叫姐姐,没事,我喜欢。”莫然忙打圆场。
善敏恼怒的盯了女儿一眼,淑雅当没看着,低头玩起了手机。
两人进了屋,正忙活招待客人的高洁一眼看见莫然,犹如见了煞星,急三火四的跑过来,紧张的说道:“小祖宗,你怎么来了?这要让梁总看见了,不扒了我的皮?”
“你皮厚,不怕扒,让他随便扒呗。”莫然笑道,将崔善敏推到他眼前:“你看,谁回来了?”
高洁看过去一眼,脸一红,结巴起来:“善,善敏姐,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高,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就结巴,也不知道你这大律师是怎么当的,上多少回庭都改不了这毛病。”崔善敏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他也不是总这样,就是看到善敏姐的时候才这样。”莫然揶揄的笑道。
“高叔叔好。”淑雅自动上前打招呼。
高洁搂住她,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淑雅都长这么大啦?时间真快呀,自从上次见面,一晃四五年又过去了。”
“老梁呢,他不是早就回来了么?我看客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他怎么还不出来?”莫然伸长脖子四处望望,问高洁。
高洁指指里屋:“回来后就进去了,又说不准打扰他,拿着纸笔进去的,像是要起草什么重要的文件。”
“善敏姐,走,进去看看。”莫然拉起善敏的手。
“不好吧,还是在外面等他好了,不要打扰他做正事了。”善敏笑道。
莫然哪里管这些,拉着她的手,朝里屋走来,门也不敲,便推门进去。
“出去,弄完了,我就出去了,告诉过你,不要打扰我的思路。”正伏案写东西的老梁冷声说道。
“老梁,你看,谁来了。”莫然跑到他面前,一把扯掉他正在写的东西,在他耳朵边大嚷。
老梁抬头看,脸上的表情凝固,半天,才挤出一丝笑容。
“经天,几年不见,你老了许多,这头发怎么就……”崔善敏先打招呼,语不成,泪先流。
“善敏啊!回来也不说一声。”老梁总算是回过神来,讪讪的神情说了一句。
“是呀,上次我回国,你去中东谈生意也没见着,算起来有十二年没见了,整整长了淑雅这么个人出来了。”崔善敏拭着眼泪,又哭又笑的感叹。
莫然想插句话,被淑雅拽着胳膊拽出门去。
“淑雅,什么事?”莫然笑着问她。
“我们去那边坐,我有事求你。”淑雅指指对面阳台,那里清闲没人。
莫然随她一起过去坐下。
“我妈这一生只有一个梦想。”淑雅喝了口汽水,开口。
莫然盯着她那张稚气的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的这个唯一的梦想就是嫁给梁叔叔。”淑雅接着说道。
莫然咽了口口水。
“可惜,梁叔叔并不爱她。”淑雅大人似的口吻。
“淑雅,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等你长大了才会明白。”莫然干涩的哄她。
淑雅轻蔑的瞅她一眼,继续说下去:“其实也不是不爱,只是因为我妈出现的太晚,也就是所谓的相见恨晚喽。”
“淑雅,你妈妈跟你说的这些吗?”莫然小心的问她。
淑雅摇头:“我妈从来不说,可我看的出来,她活的不开心,她也不爱我爸,虽然我爸对她很好很好,可她的心根本不在她这里,早已经被梁叔叔收走了,她已经没有心再去爱别的男人了。”
莫然吮吮鼻子,无话可应,变成了呆子。
崔善敏是老梁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给老梁做行政秘书,那时候老梁年轻,崔善敏这个行政秘书几乎就是他的半个保姆,什么洗衣做饭之类的都一并做了。
开始的时候,老梁并没有在意崔善敏做的过多的事情会有什么私心,他总以为她只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秘书。
直到崔善敏因为老梁的忽视第一次自杀住院的时候,老梁才觉悟到可能是自己对她的过多依赖,给她造成了自己爱她的假象。
从那以后,老梁刻意疏远她,并且一下子多聘了两个秘书,也不再指使秘书们给他干私活儿。
可又因为这样,打击了崔善敏的自信,她又一次选择了自杀。
老梁的妈妈得知此事,专程到医院去看望她,了解了她的身世和家庭背景之后,劝老梁跟她谈谈试试,这是个优秀的女人,有良好的家庭,良好的教养,又那么一心一意的爱着老梁,梁妈妈觉得儿子没任何理由拒绝这么优秀的一位女生。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看出了老梁对莫然的爱恋,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虽然她也爱着莫然,可莫然那可怕的身世让梁妈妈心有余悸,就算再爱这孩子,也不想让她成为梁家的儿媳妇,所以在她的一再撺掇和撮弄之下,老梁不得已跟崔善敏出去约会过几次。
只是梁妈妈并不知道,老梁跟崔善敏的每一次约会,老梁都会声明跟她不过是普通朋友,可能会成为好朋友,但并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
可崔善敏却心存幻想,总想着只要是好朋友,就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她分秒必争的享受着跟老梁的约会,并先发制人对外宣布,他们正在谈恋受。
骑虎难下的老梁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莫然的精神出了问题,连续刺伤了家里的两个园丁,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老梁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妈妈发了脾气,在他看来,莫然的发病根本就是因为他跟善敏的关系。
梁妈妈在莫然的安危和儿媳妇的选择上,选了前者,不再为难儿子,也不再极力张罗善敏到家里来给她与老梁见面的机会。
梁妈妈的热情熄灭之后,善敏感觉到老梁对自己的冷淡,一气之下,答应了一直追求她的一个富家少爷的婚事,一个礼拜的时间完成了婚礼,随丈夫移居韩国。
而莫然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她知道的只是老梁跟善敏一直是好朋友,后来又谈过半年恋爱,因为她的突然发病,老梁一直忙着照顾她,忽视了善敏的感受,善敏为了报复远嫁它乡。
因为这件事,莫然一直觉得特对不起老梁,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多舛的命运,老梁和善敏姐的孩子早都该上高中了。
“我妈已经离婚六年了,好多男人追她,她都无动于衷,一个没有心的人,行尸走肉的过着每一天,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淑雅继续说道。
“淑雅,也许你看错了呢?妈妈并不是这样活着吧?有时候大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能看的明白的,妈妈爸爸离婚也未必就是妈妈的心缺失了呀。”莫然空洞的说教着。
淑雅撇撇嘴:“我妈说,她不能嫁给梁叔叔,就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假装精神有问题,住进了医院,梁叔叔一定会爱上妈妈的,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阴险太狡猾了,跟你妈妈一样,特别有心计,特别善于耍花招,善良的妈妈和善良的梁奶奶根本不是你们母女的对手。”
莫然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打量下淑雅的脸,这不应该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吧?
“你怎么能嫁给梁叔叔呢?梁奶奶之所以瘫痪,就是你爸爸弄伤的啊!梁叔叔怎么能娶一个伤害自己妈妈的凶手的女儿做妻子呢?”淑雅低声说道,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莫然的头“嗡”一声炸开,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淑雅,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莫然轻飘飘的声音问她。
“当然是真的,都是我妈跟我说的,我妈没必要拿这些陈年往事来骗我吧?何况她跟我说的时候,也根本没打算回来再见梁叔叔。”淑雅道。
“那她这次为什么要回来?”莫然问。
淑雅的眼泪随着她的话音瀑雨一样流下腮来,低头在随身的包包里翻出一张单子递到她面前:“我妈被查出患了乳腺癌,她想在她活着的时候,完成她的梦想,就算完不成,至少也要再努力一把,因为她刚刚听说,梁叔叔跟你也并不有结婚。”
莫然接过淑雅手中的单子,瞧着上面“乳腺Ca”几个字久久没能出声。
“莫然姐姐,既然梁叔叔这么些年都没有和你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明梁叔叔心里还爱着妈妈呀?否则怎么会一直不结婚呢?是不是这样?”淑雅眼泪汪汪的望着莫然问道。
莫然无言以对。
“查出癌症后,我妈不肯做手术,只想回国一趟,了却心愿就此死去,莫然姐姐,求求你了,就帮我妈妈完成她的心愿吧,如果梁叔叔再拒绝她一次,她一定会郁郁而终的,可是如果她真的可以跟梁叔叔结婚,心情一定会开朗起来,心情一开朗,说不定病就会好起来,毕竟,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乳腺癌也不是不能治愈的呀!我不想就这么让妈妈死了呀。”淑雅呜呜的哭起来。
莫然手握成拳,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老梁竟然还有事情瞒着她!她的记忆竟然还是残缺不全的!
那个刀疤男人说的也许并不都是谎言!
她看到的那份亲子鉴定书肯定是假的!
“莫然姐姐,你说话呀!求你帮帮妈妈吧,我不想看着她死,不想这么小就变成没有妈妈的孩子!求求你了莫然姐姐……”淑雅抓着她的胳膊,苦苦的哀求着。
莫然将检查报告揣进口袋里,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姐姐一定会帮你的,放心罢。一定会让你妈妈梦想成真的。”
“谢谢姐姐!”淑雅扑到她怀里,哭着笑出来。
莫然给她擦了擦眼泪,把她摁到椅子上坐下,对她笑道:“坐好了,看姐姐的表演,就在今晚,你梁叔叔就要承认善敏姐的地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心罢。”
淑雅闻言,娇嫩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辉。
莫然走进大厅,走去台子上,夺过正要发言宣布宴会开始的高洁手中的话筒,清清嗓子,发言:“感谢各位贵宾的光临,今天这场宴会除了庆祝梁经天先生病愈出院之外,还有一个利好消息要宣布,这对各位的钱袋子来说,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大好消息!”
“莫然,你要干什么,想玩也要悠着点,梁总可刚出院,你当心把他气出失心疯!”高洁预感到一种未知的危险,站在莫然身后小声提醒她。
莫然根本就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这个消息就是,这次晚宴也是为了庆祝梁经天先生与明锐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崔善敏女士订婚而设立的!”
随着莫然的话音,众宾客一片哗然,欢声笑语不断飞起。
确实,KMC和明锐集团强强联合之后,不管对KMC来说,还是对专注零售连锁业务的明锐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对于追随KMC的投资者而言,更是一件能获得更大利益的利好消息,当然会群情激奋!
“下面有请梁经天先生和崔善敏女士!”莫然笑着继续宣布,调皮的眨下眼,接着说下去:“我去请他们出来给各位说两句。”
掌声响起来,莫然将话筒丢给高洁,进了门,与正在出来的老梁撞个正着,老梁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防止她栽倒,面色铁青的拥着她继续走出去。
莫然拽着门把手,不肯跟他走。
“莫然,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我正要写致众宾客的稿子,我要当众宣布我们的婚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想气死我吗?”老梁咬牙切齿的低声嘶吼道。
“你要出去辟谣是吗?KMC的股价因为你的车祸已经跌到了冰点,你再出去作死下试试?打击投资者的信心足能把你送进地狱!别以为我在吓唬你,我认真的。”莫然盯着他的脸,回道。
老梁一声冷笑,放开她,继续往外走,莫然拖住他的胳膊,死命将他拽回来:“配合下能死吗?又不是真的,只不过利用下善敏姐的公司救救KMC现在的囧状,你激动什么,善敏姐都还没说我不是,你倒先激动上了,即得利益者是你,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我不会利用这种事去做生意!”老梁怒道,要离开,莫然却死命拽着他的胳膊不放手,他怕伤了她,伤了她肚子里的胎儿只能妥协,由她拽着没办法离开。
“放屁,你以前为了钱可没少打感情牌,以为我不知道呢。”莫然掀他老底。
“你才放屁,这种事总要先跟善敏商量下,她刚下飞机,热汤冷水的没喝一口,就给人家找麻烦,你倒好意思!”老梁语气缓和了下。
莫然回头瞧了一眼一直站在窗户边没有开口的崔善敏一眼,朝她闪下睛眼,笑道:“是我叫善敏姐回来的,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这一招,怕你不同意,只是瞒着你而已。”
“善敏,是这样吗?那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莫小然这丫头真的无情,怎么能这样麻烦人家呢。”老梁脸上露出点勉强的笑容。
崔善敏朝他笑笑:“我们明锐跟KMC合作对明锐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经天,你就不要客气了,不过是对外界演场戏,增强下投资者的信心罢了,我无所谓的。”
老梁勉为其难的优雅的朝她举个躬:“那就请善敏女士和我一起出去解释下?”
崔善敏点头答应着,走过来,将胳膊送到他面前,老梁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经过莫然身边,恨恨的语气骂:“兔崽子,擅作主张,你等着,老子饶不了你。”
莫然看着他们挽着胳膊走出去,在众宾客如雷的掌声中,悄然离开别墅。
如果一段情注定要结束,她不会拖泥带水,不像当初对待演戏的徐海昌一样,她绝不会念以前的情分,恋恋不舍把事情变成三个人的负累。
如果要有一人放弃,那她就该是放弃的那一个。
淑雅还是个孩子,没理由要骗她。
善敏姐突然回来,肯定有个理由,而莫然认同了淑雅说的理由。
莫然无精打彩的回到家,一开门,又见邱一现。
“你去哪里了?手机也接不通,真是要急死人了。”邱一现跳起来,紧张的问道。
莫然倒在沙发上,抱住走过来迎接她的毛毛,一声不吭。
“发生了什么事?”邱一现倒杯水递给她,关切的问道。
“邱大夫,你跟那天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还有联系吗?”莫然问他。
邱一现怔一怔,摇头:“没有联系,你找他有事?”
莫然点点头:“我和他去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显示不具备血缘关系,我现在怀疑老梁把结果作了假,我想找他,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在我们家洗过澡,你若是想再做一次鉴定倒是容易,去洗手间找找他留下的毛发什么的,总能找得到一些,这些天我天天值班,你又不怎么回家过夜,洗手间没有认真打扫过的。”邱一现说道。
莫然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邱一现跟过来:“莫然,你认真想好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如果梁总当真做了假,那他一定是有作假的理由,你这样追究下去,不怕伤了和他之间的感情吗?”
莫然不回答,径走进卫生间,蹲下身翻起了垃圾筒,那里面有孙全安用过的牙刷,因为之前牙刷掉到了马桶和墙壁的夹缝里,昨天才被莫然看见掏了出来。
“麻烦邱大夫再帮我做一次鉴定吧,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莫然将牙刷用纸巾包好,又拽了自己一根头发也包起来,一齐递给邱一现。
邱一现将东西放好,又问她一遍:“莫然,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做,既然梁总不想让你知道真相,那我就觉得这真相未必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不要追究了吧?”
“我有权知道真相,有权知道在我身上倒底发生过什么事。这些年那年可怕的梦魇一直伴随着我,让我会心神疲累,我一定要搞明白,我和梁家之间倒底发生过什么事。”莫然痛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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