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欣,龙都最有名气的酒吧,没有之一,高档,神秘,一直是它的标签。来这里玩的,都是非富即贵,李吉带着陈木山就来到了此地。
凌晨一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强烈的鼓点,躁动的音乐,烟草与酒香混合的味道,似乎像一种催眠剂,迷离了人们的眼睛,踏着节拍的舞姿在炫目的灯光下,非常妖冶。
“今晚的酒,刘少请了。”
有人对着话筒喊了一句,台下更加躁动了,狂放地呐喊。
不过与外面纵情娱乐的情形不同,在厕所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正用阴鹜的眼神盯着紧紧靠墙,滚着泪水,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女人。男人抬手蛮横地把她胸口的衣服往下扯了几寸,原本若隐若现的遐想变成对视觉的直接冲击:“陪好刘少,你母亲就有救,别和我讨价还价。”
女人咬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把我给别人吗?”
“我的女人?你想多了吧,首先,你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我的女人,再者,你从来都只是我的一个玩具,这点道理难道都没搞明白吗?说实话,本来我已经玩腻了,可没想到,刘少居然就喜欢你这款,真是天助我也啊,他老爹可是个大人物。不过,我不会逼你,就像以前那样,不逼你,但想要你母亲活命,就按我说的来,如果不愿意,我绝不拦着。”
“无耻。”女人低声地咆哮道,可惜,即便是她内心的愤怒,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是那么无力。
男人脸色瞬变,抬手就要打,最后却停在半空:“今儿就不打你了,打坏了,刘少要心疼了。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沉默许久,女人绝望地吐出一个字:“去。”
醉欣酒吧最豪华的包厢内,一个穿着拖鞋,睡裤,二道背心的男人,满脸不悦地嗑着瓜子,像喝水一样大口喝着全是外国字的洋酒。实在是因为旁边还坐着一位万千男人心中的女神,否则他真想抠抠那只有点发痒的脚丫子。
“木山,初次见面,你就穿这个见我啊?”女人开玩笑地说,眼梢眉角说不尽万种风情。
“别叫木山,咱俩没那么熟,我就一屁民,您是大明星,不能比,也没得比。至于为什么穿这样,不能怪我,都晚上十二点了,才来接,早特娘的睡了,能从床上爬起来,够给你面子了。”
“你说话挺风趣。”
女人自然是沈欣,至于那位不修边幅的大爷,除了陈木山还能有谁。
“谢志让你带什么话,麻溜说完,我还要回去补觉。”
“你怎么都不看我一眼,是因为我不漂亮,还是你不敢看?”沈欣故意卖弄了一下自己的身姿。
“妖怪见过不少,不是骷髅架子就是黄鼠狼,你这样的,还真少见。”陈木山嫌弃地撇了一眼,冷冷地说。
“认识谢志就一定是妖吗?谢志说你一眼就能看出妖体,那你说我是什么变的。”沈欣也不生气,反而很有兴致。
可惜,与她相对而坐的那位却并没有多少兴趣,不咸不淡地说:“所以说你很少见啊,要不是亲眼见到,闻到你身上那股子味,我真会误以为你是人的,修炼得不错。”
沈欣下意识闻了闻自己的身子,面带不悦地说:“你胡说,我身上有什么味?”
“反正不是人味!”陈木山戏谑道。
“我不信。”沈欣有些急。
“没让你信啊,自作多情。”
谢志说过此人不好打交道,但她着实没想到竟是如此阴阳怪气,对于一个受万人追捧的女神来说,美貌被质疑,是莫大的侮辱,语气有些不善:“你这么说话,可不容易长寿啊。”
“威胁我吗?”陈木山忽然沉下脸,屋里的空气似乎都瞬间凝固了。
沈欣莫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谢志提醒她的那句话“别招惹那个家伙,惹毛了,就是一头牲口,纵然你有妲己之容,他也下得了手”,顿时心惊肉跳,收起那副轻浮浪荡的姿态,赶紧正了正神色:“对不起,失敬了。”
“不想和你墨迹,我只问我想知道的,谢志还回来吗?”
“他进入灵域后,得知白凡越发过分,于是。。。。。。”沈欣正要耐心解释,不料陈木山马上打断了她:“就告诉我,他还回来吗?回来或者不回来,至于别的,我没兴趣。”
沈欣摇摇头:“困在孤岐,回不来了。”
“知道了,告辞。”陈木山撂下酒瓶,就要走。
沈欣有些意外:“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吗?不想说什么吗?”
“那家伙是不是让你转告我,不要让我去救他,而你,并不想把这句话带给我,所以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陈木山似笑非笑地回头说道。
沈欣的脸刷就红了,怯生生地说:“你怎么会知道?”
“你是他的女人?”
沈欣苦笑着摇摇头:“我哪有那个福分啊。”
“老子和他在一个床上睡了三十年,他什么样,我比你清楚。”
“那你会去救他吗?”沈欣小心翼翼地问。
“不去!”陈木山的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他把你当兄弟,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三界之内,他可从来没有如此看重过任何人。”
“可惜,我没把他当兄弟。”
“你。。。。。。”沈欣哑口无言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好冷漠,好无情。
就在气氛凝固到冰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陈木山更没有心情待下去了,拉开门就走出去。
另一个包厢门口,一个女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踩着胸口,正把一杯酒往嘴上送,准确地说,是灌,酒杯里飘着几根烟头,和一些白色漂浮物,年轻人身后还站着一群嘻嘻哈哈助威的人,吵闹声就是他们发出的。
“婊子,给脸不要脸,不想来硬的,居然不识抬举,把酒给大爷喝了,你就可以滚了。”那个年轻人嚣张地说。
“喝。”
“快喝。”
身后那群男男女女喊道,肆无忌惮,全然不顾场下围观的人群,包括那个远远望着,亲自跑来给陈木山敬过酒的神秘老板。
地上的女人,似乎无动于衷,但用指甲死死抠着地板的手,愤怒,却也无助。
“不喝,就给灌进去吗。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什么事都干过的。”年轻人身后一个骨瘦如柴的阴鹜男人,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男人和地上的女人,便是方才在厕所角落里有过交流的那两位。
陈木山轻轻叹口气,仿若无人地走上前,很自然地把酒杯从年轻人手里夺过,然后顺势泼在那人脸上,随即用手一把卡住地上女子的两腮,在她耳边低声说:“电视剧害人啊,谁告诉你咬舌就一定会死。”
女人这才看清那张和英俊不沾边的脸,眼睛瞪得很圆,难以置信会是他,世事实在太巧了。
“去那屋待着,我解决不了,你再寻死。”陈木山把她扶起,推到已经带上口罩打算出来送他的沈欣身边。
沈欣看到那群闹事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下,没说话,而是把人护在身后,不过有个细节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那就是醉欣酒吧的老板看到沈欣的贵客也掺和进去,终于打算有所行动,沈欣却冲他微微摇头,好像在告诉他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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