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师祖和先辈们留下的珍贵典籍,让犯错的弟子反复抄写的警事良言篇篇锦绣字字珠玑,长生一边扔心里一边默念着请求师祖的原谅。韦虹瑛听声辨位,将长生扔来的书全劈了,满室的纸屑雪一般往下落着。
姜曲去背起司马鹿鸣要往外走,韦虹瑛听到脚步声,长剑一扫把姜曲又逼回了门内,韦虹瑛往木门上踢了一脚,把戒堂唯一的出口关了。长生取下墙上挂着的绳子,不到不得已她真的不想对同门拔剑,长生想把韦虹瑛绑了,韦虹瑛剑往身后一划,长生用绳子缠住剑身往下拉,只是绳子哪挡得住剑的锋利,很快就断了,长生歪过脖子,剑从她肩上一寸的位置刺了过去将她一只耳环给削了。
长生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了书柜知自己无路可退了,这才让素尺出了鞘,室内伸手不见五指,一抹银光乍现,长生一剑挥下将韦虹瑛的剑断了。
长生自己也没想到原来妙众师伯给她的剑真的这么厉害。
韦虹瑛右手发麻,剑柄都握不住了,即便长生的招式使得极不顺手,生硬得很,处处露着破绽,但单凭力量,也是极难应付了。
长生道,“对不起,师姐。”
姜曲催道,“长生,快。”等惊动其他人,更难逃了。
韦虹瑛念了咒,左手凝出冰锥往门处扔了去,还好姜曲停得及时,冰锥才没有扎在他身上,而是扎在木门上,这是在警告他们,这不是开玩笑,韦虹瑛道,“我不能让你们出去,否则等于违抗师命。”
韦虹瑛继续念咒凝出一根根冰锥,姜曲催动纯钧,剑在空中快速转动,一一将冰锥打落,冰锥落了地便化成了水。韦虹瑛心知姜曲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以他的能力,若还击,她没了兵刃,实难抵挡。
她现在在耗损真气,撑不得多久。不过是在拖着他们,而他们现在最耗不起的是时间。
这般想着,头顶的梁忽然发出巨响。
姜曲吃惊道,“怎么回事?”
顶上震动了起来,长生抬头,似有什么巨大而沉重的东西压到了屋檐,极快的碾过,使得顶上的瓦片一片片都裂开了,而房梁承不住重量变了形,梁上的灰落了下来,呛得人不停打喷嚏。
“媳妇!”
姜曲念了一句我的天,抬头大声道,“卦燎,你别再压到顶上了!”玉虚的戒堂可没有外观看的那么牢固,要真垮了,顶上的房梁和瓦片会先把他们埋了。
长生不知戒堂外的情况,也不知师父和欧阳前辈如何了。她只听到龙吟声,然后就有水顺着裂开的瓦由缝隙间滴下来,外边应该是下起大雨了。
姜曲道,“估计是薏米教他的。”这可不太妙了。
长生不解,“教什么?”
姜曲猜测道,“外边现在应该不止慎灵师伯一位了,否则弗恃师叔加上欧阳前辈,二对一不可能这么久都不进来。卦燎怎么也是龙王的孙儿,只要不伤人命不违天道,如何捣乱,都不是太要紧的事。而其他人会顾忌他的身份不敢伤他。”
雨水渐渐落得密集起来,姜曲感觉这房梁好像撑不住了,他拉着长生退到角落蹲下。
也好险他挪了位置,断开的横梁砸下正正就是砸姜曲方才站的位置。
屋顶塌了。
长生压在司马鹿鸣和姜曲身上,帮他们挡住砸下来的瓦片。
姜曲着急道,“长生。”
长生道,“我没事。”她看到姜曲和司马鹿鸣没伤到分毫也放心了。
韦虹瑛一条腿被断梁压住了,长生赶紧过去帮她把那条梁木拿开,长生轻轻的捏了一下韦虹瑛的腿,骨头应该没断。
长生道,“对不起,师姐。”
他们要是走了,师姐一定免不了被慎灵师伯责罚,可他们一定要走的,只能对不住她。
韦虹瑛动容,这声对不起不该长生说,可是她何尝想为难他们,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你们下不了山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没了屋檐的遮蔽倾盆大雨淋下,把他们全打湿了,声音在雨中断断续续的,韦虹瑛加大了声音,“你们下不了山的,放弃吧。”
姜曲见韦虹瑛似知什么内情,眼珠子转了转,道,“师姐可还记得在九宫山上是长生为师姐挡了一剑,她心被刺了一窟窿,侥幸留了性命,却也落下了病根,每每刮风下雨,心总是绞痛难忍,只能灌下烈酒喝醉了方好受些。”
长生听着,觉得姜曲说的应该是风寒湿痹,就是风湿疼痛。
姜曲伸手摸到长生的脸把她嘴捂了,怕她太实诚说错话,姜曲语气里又加了三分煽情,“韦师姐,你我是同门,曾经彼此舍命相救如今却是刀剑相向,何其讽刺。但凡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也不会走上这条路,你可否在看在同门的情谊,放鹿鸣一条生路吧。”
韦虹瑛不语。
姜曲也唱做俱佳的大声道,“长生,下雨了,你心是不是又疼了,若不是因为要救鹿鸣,你何至于苦苦死撑,都疼得脸色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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