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问,“你师父有骂我么?”他虽然叮嘱过长生不要把他的事和弗恃说,而他也信长生言而有信,但当姜曲背着司马鹿鸣出现在医庐说是弗恃让他们来的,他便知弗恃猜到是他了。
长生不敢答有,且骂的不是很好听。
宋容笑了笑,他当初会教司马鹿鸣和姜曲,一是惜才,这两个孩子有他从未见过的好资质,那时他以为此生都会在那小草庐里度过了,他不想他创的剑式就这么后继无人失传了。二确实是私心,想要那两个孩子出去后为他教训光天坛的弟子,出一口怨气。这几个孩子有此遭遇是他一念之差种的恶因,而恶果不该由他们来食。
他一直在躲避着过去,躲着那些人那些事,可这次为了这几个孩子,即便只当是弥补他犯的错,他也不该再躲了。
宋容一言不发,长生见他走了,赶紧抓起竹篓跟上。
夜里长生特意做了司马鹿鸣喜欢吃的芙蓉蛋,只是她进了房,司马鹿鸣闭着眼对她不理不睬,长生知道他此时应该是醒着的,她不懂怎么宽慰他,又怕嘴笨说了不该说的话反倒又添他感伤,便只是默默把饭菜放下,且收拾了中午时端进来他一口都没有碰过的饭菜。
长生洗完了碗,看到钟大夫小心翼翼的端着从邻居家借来的一碗鸡血进了宋容的房里。
长生擦干净手,过去看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曲也在宋容的房间里,房中桌上放着香烛黄符白米红绳铜钱冥钱,姜曲问,“宋大夫是要做法么?”
宋容净了手,点了香烛奉于炉中,“我要下一趟地府,寻一个鬼魂。”
长生闻言,道,“下地府?黄泉路上大雾弥漫,没有引路符根本不知方向。”
宋容问,“你怎么知道?”
弗恃叮嘱过长生死而复生的事不可张扬,越少人知越好,姜曲笑道,“师叔曾和我们说过,也不知师叔又是哪里听来的。”
钟大夫声音略微发抖,他是看过生死的人,对生死之事倒是看透不怕,可不表示他不怕妖不怕鬼,“隔壁今夜吃鸡肉,宋大夫便让我去要了一碗狗血来,说是既有死,不论人畜一会儿总会有鬼差上来引魂。”
宋容把鸡血抹到红绳上,再将红绳绑于手腕上,“到了鸡鸣时分,若是我还未回魂,你们就扯这根绳子。”
长生想着宋容白日和她说的那些话,此番下地府估计也是为了医治司马鹿鸣,“宋大夫你带我一块去吧,我对地府还算熟。”她去过两回了,若是算上那次被少爷一剑穿心,徘徊于阴阳两界边界那次的话,勉勉强强能算三回吧,“我也认识地府的判官。”
宋容看了她一眼。
姜曲抚额,哪会有人用熟悉自己家后院那种语气来说自己熟悉地府的,这地府又不是名胜古迹随意进出。
宋容道,“你倒是交由广泛。”她带着龙族的太子,手腕上的手环是妖界之物,还识阴差。
姜曲笑道,“不是有句话在家靠兄弟,出外靠朋友么,多认识些朋友,总是好的。长生的朋友确实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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