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遗憾逃脱不了如果二字。只可惜没有如果,所以人生总有遗憾。
在武林的宵小之辈聚众在明正寺外讨伐的第四天,主持与门下的弟子们滴水未进,一米未食,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求饶,他们的师傅垂垂老矣,尚坐在其中眉目平静,宝相庄严,那么他们这群年轻人就不能先没骨气的认输。
因条件艰苦,不吃不喝,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晕了过去。端坐在蒲团上的主持终于睁开了那淡如清水的褐瞳。
他这样的坚守,真的是对的么?他是否真的为了要保住这明正寺而亲手断送这些孩子们的一生么?难道老天,真的连一点活路都不给么!
“老家伙,还不讨饶么?”门外在叫嚣。
主持不忍的闭上了双眼,颤颤巍巍的捏着蒲团,双腿打颤还是站了起来。如果说这个明正寺自己注定保不住,又何必让这群孩子跟着自己受死。
“讨饶?”一道温润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主持本来认命的心思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哪儿来的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放肆!”
“哦?你们倒是狗仗人势,好大的威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说出这句话。”
“你,你是,你是褚时舒?”
“哦?我的名气这么大了么?竟能让你这种狗眼看出来。”戏谑的笑声在外面响起。
“你,你一个杀妖的,来这里掺和武林之事不觉得丢脸么?!”
“对啊!我是杀妖的,但我没说不杀人啊~识相的赶紧滚,明正寺我罩了,谁敢动这儿,我褚时舒天涯海角追杀!”
“哼,你与明正寺这群人有什么关系?!你与那个男子只是来打抱不平么?我们与明正寺的私人恩怨不需要外人插手,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么?我行的端坐的正,就算我联合其他人谋害这群和尚你又能保的了多久,你能永远留在这里么?”
“嘻嘻。”褚时舒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是啊。我又不能留在这里一世。所以呢~”褚时舒将无尘领子一抓就从大门外扔了进去。“老和尚,你给他提个头吧,他想当主持!”
手上微微用点力道,将大门带上,眉间一挑。“现在我自己人进去当和尚就与我有关了。我劝你们打消这念头,他可不好惹,不过我更不好惹~”清风飘过,身影纵横之间,为首一人的手臂在空中几个翻滚落下,呼喊声在尘埃落定之时嚎破天际。褚时舒的声音从众人身后森然传来。“你们现在听清楚了么?”
终究,在人多势众的巨大优势下,他们开始看不清敌我之间的差距了。他们想褚时舒恐怖如斯,可到底只有一个人,除妖与除人并不相同,倘若他们以多欺少,未必不能获胜,到时候还可以声名大噪。所以他们瑟缩的退了一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只要混乱之中,自己趁机摸鱼砍了褚时舒一道就算不冤了兄弟们以死换来的机会。到时候乱刀砍死,活下来的人将获得巨大的利益。
“啊,哈哈哈哈,正好我手痒了。既然你们找死,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了。你我同属同类,我再给你们时间离开,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褚时舒一脸轻松的扛着剑,嘴上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她害怕了?她在逞强?她只是在死鸭子嘴硬!气息从鼻尖喷出,热血涌上了心头,为首一人捡起断臂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因此所有人都不想放弃不曾离开。
褚时舒幽幽叹气。“既然大家决心已定,那就生死尽相付了。我本不欲杀人,也不想以我这身武艺互相残杀,可我不能退步,你们也不肯放他们一马,因此我们之间不得不血流成河。我从不在乎双手染了多少血,我也毫不在意我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褚时舒转了转剑身,最后手指扣住剑柄,剑锋拔出露出一抹寒芒。
“正好,我也算帮他去除了大患。”声音如浮萍一般散在风中,凭空带了一抹苍凉。手上挽了个剑招,风动剑动,树止喧嚣止。明正寺的土壤充满了暗红色的腐臭,褚时舒指尖互碰,点燃一点火在手指上跳的欢悦。往下一挥,堆积的尸体燃起了熊熊大火。
褚时舒背对着大门,收回了剑。没有回头的下了山,昨日之事不可追,所有一切都已经尘封在了鸟鸣山静的一座红色庄严寺庙里。
褚时舒又回到了孑然一身的漂泊岁月里。接着任务,杀着小妖,收着银子,她漫长的在这些事情上循环往复。所有的旧人一个一个都了无音讯,仿佛从不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直到有一天,她偶尔在一处隐蔽山洞里找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躺在法阵里哭闹,似乎感知到了褚时舒的到来而哭的振聋发聩。
她是来杀妖的,好不容易顺着线索摸到了妖的住处,谁知道妖却先她一盏茶的功夫遁逃。人去楼空,只剩下还没来得及抱走炼化的婴儿。她不是受一位母亲的委托,她是受一农夫请求,说有妖在他们村里四处暴虐,民不聊生。褚时舒想,也许这孩子是从山下哪个村民那儿掠过来的吧。
褚时舒以法力点燃了山洞的光亮,仔细看起了法阵的画法,琢磨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出什么门道,她想这大抵是什么古老的画法,在书中不曾记载,况且那孩子又吵的让人无法静下心来钻研。干脆直接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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