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你们注意安全,有时随时联系。”
林曼淑和寥寒予决定回家之后,跟萧慕白通了电话,萧慕白第二天还要上班不能跟着去。
挂断电话后的萧慕白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总要做点什么。
“要去问问局长吗?不,还是算了,今天是周末,明天再说吧。”
他思考能够询问的人和继续调查下去的方向,突然间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和寥蓉认识,应该知道点什么。
“对,去问问他们吧。”
萧慕白下定决心之后开车去了父母家,与此同时,林曼淑和寥寒予也出发了。
寥家在另外一个城市,据这里大约两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开车轻装简行,向着家的方向出发。
而此时林曼淑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父母。这次回去要不要见见他们呢?现在见面还有意义吗?
她不知道不和父母见面的事情是在惩罚父母,还是在惩罚自己。总之是两边都痛苦吧。时间在他们互相惩罚的过程中渐渐溜走,父母也已不再年轻,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这些年慰问父母的事情都交给寥寒予去做了,也会按时给父母打钱,可还是觉得亏欠了许多。想见面却又放不下心结,随着家乡越来越近,林曼淑的心情也愈加复杂。
寥寒予也是如此,当听说母亲是崔浩的妻子时,他有些慌了。为什么会慌呢?他也不知道,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缠上自己,缠上了他的家庭。
母亲为何一直不告诉他真相?崔浩又是因何失踪?他跟萧慕白生父的死有关系吗?为什么所有的信息都被人掩盖了?
这些问题如紧箍咒一般,困着寥寒予的脑袋,越来越近,越来越让他喘不过气来。
“呼……”
寥寒予大口呼吸来缓解窒息感,这引起了林曼淑的注意。
“你好好吗?”
“嗯,不好。”
“你干嘛这么紧张,没关系的。就算崔浩真的是你的父亲,那又怎么样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话虽然是这样,但他不是坏人吧。啊,我真怕慕白父亲的死和他有关,那样我该怎么面对慕白啊。”
“说什么呢?无论真相是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错。”
虽然这么说,但寥寒予心中还是担忧。平常活多又幽默的他,现在变得消沉许多,让林曼淑担心不已。
“你们还记得寥阿姨吧。”
萧慕白见到父母之后就开始询问,这一次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
“记得啊,怎么突然问起她了?”萧妈妈问道。
“寥阿姨的老公,是崔浩吧,省电视台的记者。”萧慕白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道。
顾明生和丁岚在听到“崔浩”二字的时候都先是一愣,而后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萧慕白从他们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不知道二老的表情为何如此沉重。
“那个记者,跟我父亲的死有关联,对不对?”萧慕白继续问道。
“你父亲是自杀,不要再执着了。”
丁岚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她的表情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
“是不是自杀要查了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对这件事遮遮掩掩的。”萧慕白的语气充满不解。
丁岚的脸色一边,从沙发上站起来,态度坚定的说:“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丁岚如此决绝的态度,让萧慕白一震,他还想说些什么,但丁岚已经转身进屋了。
丁岚走后,顾明生叹了一口气说:“二十多年了,你最终还是要走回你父亲的老路了。”
“我父亲的死隐藏了什么秘密吗?”萧慕白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顾明生坦诚的说,“你就当他是自杀,好好过你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件事呢?有时候,真相更让人心痛。”
“父亲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那时候我觉得生活没了希望,整天混日子。后来您告诉我,我的父亲可能不是自杀,他的死牵扯一个很大的秘密,只有我好好学习,才能把这件事查清楚。我是靠那句话才撑到现在的,为什么又不让我查了呢?”
萧慕白看着顾明生问,这个虽然不是父亲但胜似亲生父亲的人,给了他安慰和良好的生活环境,也因为他的话,萧慕白才没有沦落为街头上的混混。
萧慕白一度靠查明生父死亡真相的信念撑下来,可现在大家突然不让他查了,这个转变让他接受不了。
“那些话,是为了让人振作起来胡说的,没想到你当真了,对不起,现在,忘了那些话吧。”顾明生这样说道,说完起身离开。
萧慕白看着顾明生,说:“可您不是胡说的啊。”
顾明生的身体一震,他回头望着萧慕白。终究,他们的下一代也逃不过那个魔咒吗?这些都是他喜欢的孩子,他不希望他们出事。
“孩子,那件事牵连很大,具体到哪个层面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把那件事牵出来,会有很多人死。可能是你,可能是叫寒予的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曼淑。那样,你还是要查吗?”
萧慕白不懂了,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死?”
顾明生没有回答他,默默回了房间。
萧慕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愁容。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大家讳莫如深?
“我们是不是不该让他当警察。”丁岚懊悔的说。
“如果摆脱不了,就当这一切都是宿命吧。”顾明生用低沉的声音说。
“避了二十多年,最终还是绕不开那件事,唉……”
老辈们的担忧晚辈并不知道,毕竟他们没有亲身经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他们这样吧。
以为最多也不过是多点挫折,可是没想到,最后真的应了顾明生的预言。
林曼淑和寥寒予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人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开始调查了。
回家之后发现寥蓉不在家,问了周围的邻居说她已经几个月没回来了。
寥寒予给寥蓉打了电话,问道:“妈,你在什么地方?”
“我?还能在什么地方,当然在家了。怎么了?我的儿子,想你妈了。”
寥蓉的语气非常轻松,她还不知道寥寒予此刻就在家中。
听到母亲说谎,寥寒予的神情更加忧愁了,但他尽量用一种轻快的语气,不让寥蓉听出端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你了,问问你在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就溜溜弯,好好养老呗。想妈了就回家来吧,什么时候回来提前给我打电话。对了,这次把你女朋友也带回来吧。”寥蓉继续道。
“嗯,好。我还有事,先挂了啊。”寥寒予说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林曼淑见寥寒予脸上愁容密布,担忧的问。
寥蓉那边挂断电话之后,也产生了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这小子今天的语气不对,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些事情丢到一边了,推着轮椅上的病人在外面溜达。
“是寒予吧?”病人问。
“是啊。”寥蓉回答道。
“那孩子应该长大了吧。”病人又说。
“是啊,只有他长大了,我才能经常来看你。”寥蓉笑着说。
“真想见见他。”病人道。
“总会有机会的。”寥蓉道。
阳光洒在他们身后,将影子印在地上。这是一个封闭的医院,病人和医护人员都很少,是疗养的好地方。
“现在怎么办?阿姨也不在,没办法问她了。”林曼淑问。
“她不在刚好,估计问她也不会说的,我们先开始查吧。”
寥寒予此刻已经振作了许多,他不能被个人感情干扰,要查到真相才是。无论真相是怎样的,他先查到总是有利的,只有那样,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从哪儿开始啊?”
林曼淑现在是一头雾水,让她打官司可以,但查案的话,专业不对口,还是有难度的。
“箱子。”寥寒予说:“我记得我妈有一个木箱,她一直带在身边,也不让我碰,那里面或许有什么。反正,先把箱子找到吧。”
之后,林曼淑就和寥寒予开始寻找木箱。寥家也不小,有很多房间,想要在众多的家具中找到木箱,还是不容易的。
他们先从寥蓉的房间找起,这是最有可能存放木箱的地方。衣柜、书桌、床下,甚至连房间的角落都翻了,还是没有找到木箱的踪迹。
为了防止房间里有暗格,他们仔细的敲了地板和墙壁,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接下来是储物间,在寥寒予的记忆中,储物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储存各种杂物,也有可能把箱子放在这里了。储物间不比房间,因为东西多,找起来更麻烦。林曼淑和寥寒予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找一边,决心要把房子都翻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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