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道平猛虎下山,双斧夹杂着呼呼风声劈砍而下,白落凤没被他的气势唬住,在对方手肘扭动的刹那,前脚跟向后挪了半步,带动着整个身体侧到一边,开山斧紧贴着鼻尖划出一道弧形,他甚至可以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铁腥味。
莫看“食虎斧” 虎背熊腰的块头,反应力远超常人。他见白落凤不费吹灰之力巧妙避开,急忙刹住斧头的落态,一改方向对着年轻人的胸脯横刮而去。
白落凤寒毛乍起,惊叹猛汉灵敏过人,千钧一发之际本能举手使剑尖朝地,以剑身抵挡来势汹汹的斧刃。
就在斧与剑快要两两相碰的瞬间,阎道平的手臂骤然膨胀,紧束的护腕砰然断裂嵌入雪地,双脚顿时踩破厚雪碾碎土层,紧接着刺耳的嗡鸣声伴着火花一现如波荡漾。
墨冥剑主栽了跟头,他料到阎道平力敌千钧,却意想不到此人竟可在顷刻间爆发拔山之势,方才短短的交手中坚不可摧的绝世奇剑居然发生细微弯曲,施加其上的力量到现在仅剩余烬,但是依旧把白落凤的手掌震得发麻。
“二虎之力岂是区区小儿能硬扛的下。”阎道平望着嘴角溢血的白落凤睥睨冷笑,他迈开大腿,每一步似有地动山摇的威力,磅礴的脚风掀起一片缥缈的雪雾,剽悍的匪面露惋惜道:“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之前会死在你剑下的人原来全是废物。”
白落凤檫去脸上的污渍,他用余光打量着一直旁观的嬴龚暘,那把巨剑犹如磐石深陷地底。眼前霍霍磨刀的阎道平宛若开天巨人挡住了日光,黧黑的体魄散发着虎威笼罩住整座林子。
剑客的脑海里闪过无数办法,他考虑过“鬼不知”先困住阎道平,不过立马又将其否决:一旦场上情况有变,矮丘上那名形同矗立青松岿然不动的中年人必能及时倒峡泻河。
对手显然不愿耽误太多时间,他发出狮吼一跃而起,开山利斧举过头顶,借着庞大的身躯好像天山上的滚石砸向青年人。
白落凤压制住翻江倒胃的难受,在攻击将至未至期间携剑逃窜,心底自责为什么被人欺压的落花流水:“哎!当初真该学好轻功。”
阎道平此次动用了二牛二虎之力,二斧触地直径炸出一洼盆地。奈何随着臂力的增加自然而然无暇专注身法慢下一拍,致使势必取走白落凤性命的期望陡然间落空。
当他奋力拔出武器寻觅白落凤的身影准备追击时,耳畔突然穿进嬴龚暘鄙夷不屑的话语:“哼!想要声东击西么?真当我是随意拿捏的么!”
鏘鏘的铁链声不绝于耳,阎道平的视线即刻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嬴龚暘所向披靡的玄石剑飞向驰袭而去的白落凤。天下大会纳兰折风一剑回弹的耻辱至今历历在目,“金屠”不想再出糗象,况且雄狮搏兔尚用全力,所以他一出手便是不留退路。
“来的好!”白落凤兴高采烈一喝,仿佛喜事降临欢呼跃雀之态体现的淋漓尽致。
缓过神来的阎道平不明死小子打何算盘,竖耳一听有“好”一字岂还得了!抄起斧头催动绝技节节攀高达到了五牛二虎的境地。
白落凤回望死咬不放的阎道平,笑意更是浓郁。他的剑贴着背部腾出另一只空手道:“年纪也不小了,还以多欺少,不厚道啊。”
先前在暗处观察崔韧竹惨败的嬴龚暘领教了白落凤潜藏的本领——寒蝉一指。可是玄石剑质实浑厚,绝非单靠两个指头的间隙能把它夹住。
嬴龚暘在蔑视白落凤夜郎自大,在等待白落凤粉身碎骨。
果然!青年人张开指头伸向唾手可及的齿剑。但是,就在“金屠”开始展望延寿丹收入囊中的转眼间,白落凤竟然用出五指钳住剑头,同时顺着它的轨道再增外力,潇洒朝背后掷去。
“头脑简单的玩意儿,我连两根指头的功夫都练的好,怎可能不懂使唤五根手指?”
投出的玄石剑乃是耗费嬴龚暘的全力,此刻他已是强弩之末,仅是白落凤平添上的一笔就险些让他被剑带离原地,哪有能耐将其收回?
“金屠”终于明白白落凤的意图,匆忙放声对赶来围剿的阎道平吼叫道:“快躲开!”
可惜被年轻剑客挡住视线的食虎斧双眼内唯有胜利。在白落凤借着大剑半道脱身后,他的目光全然随着逝去的身影飘到一旁。
洪亮的警戒声像是平地惊雷总算夺回阎道平的注意,方才完全不顾其他的壮汉后知后觉,瞳孔中强悍至万马奔腾的神兵迫在眉睫。
一阵浩瀚云波席卷四方,从近到远方圆一里的枯树饱受摧残,堆在树枝上的积雪跟着飓风狂欢乱舞。
白落凤迎着飙风捂着口鼻在人为引发的暴雪里搜寻不省人事的崔韧竹,不少冻人的冰晶打在脸上逼得他忍不住压声骂道:“两个糙汉子精力全花在力气上!要是吃了这一下,即便有九条命也得去见牛头马面!”
混乱总会平息,不计其数的败枝铺在像是才被犁过的大地上。放眼望去,曾经期待逢春的树木凄惨地永远停止生长。过去茂密丛生的林子如今与剃光头发的和尚无异,光秃秃地和万里老天对视痛述不速之客的暴行。
吃人的斧头横竖不一丢落在地,它们的主人用它们抵挡住了致命一击,只是当下不知去向。至于那柄形若蛟龙出海的庞然大物已经无法动弹,连结着它的锁链堪比去头的蚯蚓一节节地分散难聚。
凌乱不堪的空地上,嬴龚暘拖着右腿,守着牙根一瘸一拐地挪向某处大腿无力耸搭在外的雪堆旁。
玄石剑的重量与配上牛虎怪力的开山斧之间的惨烈互搏直接令其五脏错位,得幸他内外兼修憋着口劲儿稳住了体内横汹涌澎湃的血气。
金屠吃力地挖着同伙,即便清楚阎道平危在旦夕,仍然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瘫坐在地喘息一番以平复闯到喉咙的呕涩味。
沙沙的扒雪声持续了许久,触目惊心的刀疤终于重见天日。距离碰撞最近的阎道平血流满面失去了人样,他气息奄奄地转动眼珠子,失望地发现周围渺无人迹。
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食虎斧”在神志不清前对天嚼穿龈血怨毒道:“阴险的小子,下次逮着你定捉去喂五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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