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密林,静谧异常,血海棠握鞭而往,就在密林深处时停下脚步。
血海棠:花开故。
一朵海棠,千朵杀机,蓦然,海棠深处,浓雾渐起,一个身影踏雾而来,清逸脱尘,庄严静肃。手中九转莲台已至七转。
一抚衣袖,海棠俱灭。
息九灯:交出血海棠,随吾回族中领罪。
无悲无喜,平静无波。
血海棠:不可能。
真气外放,血海棠欲查对手实力,却是如沉大海,波澜不兴。
血海棠:花色。
无月加持,海棠为人,三千海棠,三千海棠。
杀机已近,但见息九灯口中呢喃,手中莲台华光大盛,圣洁金光笼罩周身,随即扩散,烽火尘烟中,血海棠倒地难行。
息九灯:一再冥顽不灵者,吾,替你超度。
莲台灯,摄魂术,血海棠周身剧痛难当,突然腰间海棠红光大作,九转莲台似惧其妖邪,灵光难盛。
抓准机会血海棠骨鞭一动,倒刺骨鞭刺入息九灯腰间,勾出一圈血痕。
血海棠起唇一笑。
血海棠:勾魂残别。
杀招一出,六方无物,缠腰之鞭,地狱来使。
息九灯闭眼,睁眼!
意念之招,骨鞭尽碎。
已知对手实力,血海棠无意久留,虚晃一招,抽身离去。
息九灯:血海棠,你逃得了吗。
看着地上残鞭,息九灯转身离去。
脚下花草顿时开路。
莲台九转,便是金仙之境。
幽幽地牢。
汀水冥竹七窍流血,天时已近。
视线被鲜血模糊,一声巨响,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眼前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他想这是幻觉吧。
血决轻狂如何也没想到,他会看见这一幕,他最珍视的珍宝,如同草芥一样的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死去。
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周围嘈杂的求救声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对视的主仆,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象。
揽上肩头,汀水冥竹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汀水冥竹:公子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说过什么吗?
血决轻狂只是拍着他的肩,不发一语。
汀水冥竹:不记得了吧。我还记得。
汀水冥竹:你说,你喜欢我的味道,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
汀水冥竹:公子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他的视线已经彻底模糊了,感官也不太清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手上,原来公子也是会哭的吗。
汀水冥竹:不……
血决轻狂:你叫什么名字。血决轻狂。
汀水冥竹眼中划下一滴眼泪,合着血顺着脸庞落在了扶着他那人的手心,血决轻狂握紧了手,哽咽难言。
汀水冥竹:是啊,血决……轻狂。
满足的笑容,垂落的手,怀中落下的画卷是那人留在人世的唯一依恋。
地牢也会下雨吗?只是有情人心中的泪罢了。
血决轻狂:冥竹……
这一声,在无人可应,汀水无情,冥竹伤情,有情无情,只是上天开的一场玩笑,纵然你家财万贯,权倾天下,纵然是武艺高超,地位尊崇,然,却也留不住最想留住的人,这一场雨,或许只是天的一场嘲讽。
血决轻狂笑了,笑得猖狂,笑得悲痛,划过脸庞的是雨还是泪?
不,只是水罢了。
常青门中,客随缘强势开境,足踏阴阳,然,旧疾在身,功力难支。
白衣雪流光在手,意欲一箭破开世界。
突然,
地面一阵涌动,客随缘瞬间收境,向前一步,吐血倒地。
抱着汀水冥竹的血决轻狂走了过去,无尽生白衣雪联手开阵八脉天下。
八脉出,天地崩,整个常青门为之动荡,方圆百里,尽受波及。
血决轻狂不闪不避。
血决轻狂:痴缠。
轻吐二字,银丝破空,三千银丝,三千痴缠,未见之招,未闻之式,但见三千银丝痴缠,唇起,人亡。
血决轻狂:吾确实非你二人对手,可是这常青门门中五百弟子,便要为吾陪葬。
白衣雪心神一凛,停下大阵。
白衣雪:君无故犯我常青门,总得给常青门一个交代。
血决轻狂:无故?
血决轻狂大笑。
血决轻狂:那常青门便为他陪葬吧。
一语落,百人亡。
银丝飞扬,青丝染血。
白衣雪起阵在开。
突然,
一道仙乐破入战局,一道遗世的身影,染了红尘。
观生乐:万家秋水起,一漪平生意。
乐本无形,却是强制托起血决轻狂,客随缘。
观生乐:妄海无涯,请君自重。
护山之阵,竟不能阻那人半点动作。
那人莫非神人不是?
白衣雪: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无尽生:此事你无需多问,为师他日定会告诉你,你先去休息吧。
白衣雪:徒儿告退。
白衣雪退下之后,无尽生立刻去了地牢,血决轻狂并没有放走其他的人,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人,无尽生阴狠的笑了。
千秋知业,真是他的好弟弟啊,好得很。
吞了白云谷不够,还敢把主意打上常青门,千秋知业。
听雨楼,楼听雨。
守着涂城女的绮幻医看着在静养调息的人,觉得好奇。
涂城女:姑娘从昨日便看了我一日,可是有话要问涂城。
绮幻医:你长得好看,我心生喜悦,见之欢喜,所以想看你。
守着绮幻医的藜晟月溟:……
涂城女:姑娘秀丽婉约,更胜涂城。
绮幻医:所以我经常照镜子。
涂城女:姑娘快人快语。
绮幻医:可是我觉得月溟更好看。
绮幻医拉着戴着面具的藜晟月溟到涂城女面前。
绮幻医:他的眼睛是不是特别美。
涂城女:……姑娘眼光自是不差,两位具是人中龙凤,天作之合。
绮幻医:你说话中听,我喜欢你,但是楼主为什么喜欢你呢?
涂城女:姑娘误会,涂城与听雨楼主未曾一见。何谈喜欢。
绮幻医:那楼主为何如此关心你?
涂城女:涂城不知。
绮幻医还想说什么,突然,杀弦开启,绮幻医眼神一凛,却见一道身影。
绮幻医:师父!
北渊南海,一顶轿撵启程。
浩浩荡荡一群人行至琼楼玉陨。
轿撵上
崬蒼溟搂着一个男侍,另一个男侍贴上来喂着葡萄,怀中的男侍紧接着倒酒,好不风流。
对面棄公子看着一本千金方,对于周围一切,视若无睹。
崬蒼溟:换一个动作。
怀中男侍立刻换了一个动作,却被崬蒼溟一把推下了轿,浩瀚虚空,落下去了,便在无生机。
崬蒼溟:换一个动作。
喂着葡萄的男侍瑟瑟发抖的换了一个姿势,却与上一人相同的命运。
轿中不过片刻便只剩下崬蒼溟与棄公子两人。
崬蒼溟:我说让你换一个动作。
棄公子抬抬眼皮,然后接着看书。
崬蒼溟突然低笑。
崬蒼溟:那你便保持这个动作吧。
棄公子未及反应,便被点住了穴。
崬蒼溟笑着吻上了他的耳垂。
棄公子没有任何反应,便是连一个眼神都奉欠。
就是这个样子。
崬蒼溟:你现在的样子,被你的族人看到,你说他们还会敬仰你吗?吾之男宠。
怀中人终于有了反应,看了他一眼。
棄公子:吾名。
崬蒼溟:棄。
一语后棄公子便转头望天。
崬蒼溟低笑起来,随着越笑越大声。
崬蒼溟:你总是知道如何取悦吾。棄,果然好名。
笑了一会儿他似乎自己也觉得没了意思。
崬蒼溟:只是,若真被抛弃,你还能如此淡然吗?
一个用力将被定身的人推下轿撵,那人眼中依旧平静无波,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崬蒼溟轻笑一声,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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