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楼
客随缘醒来时已是日暮西山。
客随缘:无豫?我是如何回来?
楚无豫:是幻医的师父将您带回听雨楼。
客随缘扶额坐起,他好似是听到了一阵仙乐,与绮幻医的肃杀不同,这声音是宁静的,带着安抚性的,若要相较,应是与神弦相似却不尽然。
客随缘:涂城女如今如何了。
楚无豫:功体尽废,死渊之境在她神海中,属下在死渊之境遇到一个神秘的黑影,或许就是楼主要寻的那人。
客随缘:当真?
楚无豫:属下未曾见过那人,只有楼主亲自确认了,不过,属下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强悍之人。
客随缘:带涂城女来见我。
楚无豫:您的身体?
客随缘:无碍。
楚无豫:是。
待人走后客随缘控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客随缘:我知道你在,终于又近了一步。
【你如此欢喜?】鬼魅声音浮现。
客随缘:情绪这东西我素来控制不住,强大灵气,万年沉香木,移花接木,亡魂,现在就差菩提子,白玉宫灯和九天光时了。
【九天光时,传说中出现过一次的天时你如何知道是何时?】
客随缘:他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他是什么时候。
【阴阳两开,如今的你还做得到吗?】那语气有些嘲讽。
客随缘:这个世界上,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而且,我有你帮我。
他笑了笑,游走他全身护住他心脉的暗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声音一时语塞,冷哼一声不在出现。
楚无豫:楼主,涂城女带到。
门外传来了楚无豫的声音。
客随缘:进来。
涂城女:见过楼主。
客随缘:我要探查你神海中的死渊之境。
涂城女:涂城该如何做?
客随缘:什么也不用做,躺在床上睡觉就好。
没有任何犹豫涂城女躺到了床上,尽全力放松睡觉。
客随缘指尖敲击着桌面打出一个又一个节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涂城女眼中逐渐迷茫就在闭眼三刻,客随缘化出魂元,进入神海。
楚无豫回身按指,结界开启。
五方四主,一方涌动,清明夜带着血海棠回了家中。
侍从:堡主,少爷回来了。
清秋堡,登时人声鼎沸。
堡主清岚㴦:他不是喜欢外面吗,回来做什么。
踏进家中的清明夜却是不管许多抱着血海棠就往祠堂里冲。
清岚㴦:你抱着冰块去祠堂干嘛?跪祖宗还嫌热?
清明夜:爹,家里的火灵芝呢,我记得是在祠堂啊。
好一番找没找着。
清岚㴦鼻子差点气歪。
清岚㴦:抱着冰块找火灵芝,你烧得啦。
清明夜:这不是冰块,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好友师父。
清岚㴦这才注意他怀中冰块。
清岚㴦:这人没救了。
清明夜:胡说什么,火灵芝呢?
清岚㴦:火灵芝早做聘礼送到了浔水四滨。
清明夜:我去要回来。
抱着冰块就往外冲,清岚㴦一把将人拉住却被冻得差点放手。
清岚㴦:冻成这样你不要命了。
清明夜不及回应就倒在了清岚㴦怀中。
清明夜:救他。
话语落,昏迷不醒。
清岚㴦蹙眉,最后无奈摇头,儿女债儿女债,儿女都是债啊。
琼楼玉陨
司徒悦所居是琼楼玉陨最高处,便是主殿也低上三分,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言还一步一步将她抱了上去,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希望这段路能在长一点,哪怕用一生的时间去换他也心甘情愿。
在高的楼也有尽头,将人放置床榻,言还打来一盆水为她擦脸,又取来一盆水为擦拭她的双足。最后低头一吻。
司女姬,我的主人。
坐在床边的书案上,他看着熟睡的人,执笔描摹绘丹青。
这一刹那的幸福便是永恒。
今晚,月,很圆。
风,很轻。
人,
难眠。
被安置客房的纳兰梓兮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玉人歌回来。
玉人歌:这么晚还不休息?
纳兰梓兮:师父没回来,我不放心,师父,是今天那出戏有什么问题吗?为何几位主事如此紧张?
玉人歌:此事待你成亲继承滨主之位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还不是时候。
纳兰梓兮:徒儿明白了。
玉人歌:明白了没用,除了清秋堡那小子,你真的不考虑别人?还有三个月你们便要成亲了,师父不希望你后悔。
纳兰梓兮:不能嫁给他才是我的后悔。师父,你便随了我吧。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娶我的。
玉人歌:也不知你看上了他哪里,我浔水四滨爱慕的少年英才不计其数,这小子要是不知珍惜为师……
纳兰梓兮:师父。
玉人歌:行了行了,瞧你紧张的,为师也就这么一说,夜深了,快去休息吧。
纳兰梓兮:徒儿告退。
目送待纳兰梓兮回了房后,玉人歌眼里闪过一丝疲倦,却又很快消失无踪,就算当年做错了又如何?如今拥有的她绝不容许失去。
同样散会的还有崬蒼溟,到了院落却是意外的见屋中还亮着灯。
崬蒼溟挑眉,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棄公子正坐在桌边思考,思考与司徒悦合作的可能,与他能从中得到什么,付出什么。
呵,他有什么可以付出的吗?
应该只有崬蒼溟那一时兴起的宠爱。
棄公子:崬蒼溟,呵。
崬蒼溟:如此想我。
拦住那人的腰肢,棄公子身体僵硬了片刻,又很快放松。
棄公子:我自然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崬蒼溟笑:想着如何杀死我?
棄公子:难得你有自知之明了,我该赞美你吗?
崬蒼溟:呵呵。
低声轻笑,崬蒼溟吻上那人耳坠,手也同时顺着他的衣领划进了胸膛。
棄公子片刻晃神,突然脸色一片惨白。
棄公子:滚开。
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人,棄公子往门外跑,一道气劲袭来,房门紧闭。
崬蒼溟:孤今日没那些耐心陪你玩游戏,要么你自己脱干净了过来,要么,你便做好痛的准备。
他的语气有些烦躁,棄公子惨白的脸,拼命的想看之后会发生什么,只是从来是那些经历找他,他在努力眼前也没有画面。
崬蒼溟:过来!
被他的样子震慑住,下意识的想踏出脚却在回神的片刻抽回。
一股寒气油然而生,一双手已从背后抱住了他。
琼楼玉陨最高处,楼台下,司徒来到。
司徒:司女姬呢?
弟子:回我主,司女姬在席间喝多了,言还公子送她回来的,现在,言还公子在照顾司女姬。
司徒在楼下排行了片刻,还是离开了。
司徒:明日司女姬醒来,要她到主殿来一次。
离去前司徒如此说,然后回了主殿。
看着空荡荡的主殿,点起了一缕轻烟。
炉烟轻吐时,他叹了口气。
司徒:来人。
暗侍:参见我主。
司徒:查一查言还最近做了什么,与什么人有过交集。
暗侍:是。
一声是,人影消。
司徒摇头难言。
悦儿啊,权势最是迷眼伤人,你何时才能明白呢?
今日席间一谈,司徒的思绪飘飞回了亘古之时。
那一个背影他们四人追寻了半生,却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最后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了背叛呢?
不就是权势吗?
得到权势的日夜,他从豪情壮志志得意满,到了空洞寂寞,遇见了司徒悦的母亲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亲人,是人生,可是这一切都是在司徒悦的母亲因为权势去世时他才幡然醒悟,可惜,已经太迟……
司徒:悦儿,为父不希望你也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啊。
一声叹,谁解一片慈父心?
书以太监,这是之前的存货,想想还是发出来了。
此间明月依旧,炉烟依旧,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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