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跟你说,你这辈子虽然没当成富二代,但我们得活得正气,可不能干什么损人利己的勾当啊。”
老宁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沓钱,出神而语。
这一沓,少说也有接近两万。
宁琅工作一年不到,还谈恋爱用不少,哪来这么多钱?
他是真担心年轻人一时被贪念迷了心窍误入歧途。
宁琅神秘地笑了起来,“怎么样老宁,很震惊吧。”
他特满意老爸此时此刻的吃惊,之所以要专门去银行取现金,就是为了震撼。
数字哪有真金白银的视觉冲击来得震撼?
不知道将来看到自己买好车大房子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一种反应。
越是惊奇,他就越有成就感。
毕竟这些条件都是他一个一个字敲出来的。
“嘁,瞧你能的。”
看到宁琅得瑟样,宁凌启骤然间不担心他会做错事了,满不在乎地嗤了声,“你说你们单位就是好啊,不仅年终要发年终奖,现在半年还兴发半年奖。”
“大单位就是气派。”
他灵机一动,很快就琢磨明白了这钱的来路。
宁琅一脸黑线,“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赚的吗?”
“没说不是你赚的呀?你上班,单位发你半年奖,是你赚的呀,没毛病啊。”
老宁同志想当然地一拍手。
让宁琅脸上的黑线更甚,咋自己这老爹说话这么不中听呢?
半年奖和稿费虽然都算自己赚的,不过前者是单位的福利,后者是靠自己的智慧和汗水努力拿到的。
这性质,这成就感,能一样吗?
“这是我稿费。”
宁琅懒得和他打马虎眼了,怕到最后真会被气到肝炸。
“搞肺?什么意思?又是网络流行语?”
虽然不知道老宁在嘚吧什么,但宁琅认为他多半想起了以前的那句“顶你个肺”。
“我的稿费,稿子的费!写书的工资,收益!”
“哦,写书啊,就是那个黑砖窑?说吧,写了几亿字才拿到这点儿钱的?”
老宁终于反应了过来,不过看他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宁琅五根指头都捏紧了。
呜呜,咋就这么气人。
几亿字?就算是脸滚键盘也没办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滚出几亿字啊。
“我懒得和你说!反正你儿子特优秀就是了。”
宁琅愤愤地说道:“这次我出资,你和妈去旅游。”
“旅游?”
宁凌启挑了下眉头,“你说家人群那个?”
“嗯,我妈喜欢和大姨他们一起去玩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旅个什么劲,咱们能和人家比吗?”
宁凌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们大姨家、你们舅舅家的经济条件那不比我们好多了,而且你表哥也结婚了,你们舅舅家的艳茹又是个妹妹,不需要太担心彩礼、房子、车子什么的,你好不容易挣点钱,自己省省吧。”
“我说了给你们花就给你们花!”
宁琅着急了,“你咋就不信我能赚到钱呢?”
“给你看。”
他直接打开手机,进入作家后台,点开稿费统计,“你看,我这个月,稿费1万多。”
“哪有写了几亿个字?你当是那啥呢?动不动就几亿!”
“什么动不动就几亿,你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宁凌启下意识地问了句,认真地在宁琅手机屏幕上看了看。
略微讶然,“乖乖,没想到这玩意儿还真能赚钱,你出卖了啥才赚到这钱的?”
“我出卖了我智慧。”
“你有啥智慧,都是小聪明,你老爹才有智慧。”
“老宁,你夸我一句是不是特艰难?”
“不能夸,你小子给脸就能上月球的那种。”
宁凌启话锋一转,“不过你小子现在确实是能耐了啊,一个月能赚那么多,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现在也快要24了,老大不小了,再有你和倩雯也谈了六年多了,结婚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也可不能拖下去了,人家女娃娃,没几年青春陪你耗。”
“虽然人家倩雯懂事,不说,但咱们家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不对?多存点钱,别学什么月光族,免得真到要用钱的时候拿不出。”
“这钱你自己留着,你也别去给你妈看了,没用,她肯定不会要的。”
“行了,就这样吧,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炫富了,你这点米米,老爹比你富多了。”
他无比得瑟地昂起头,轰小鸡崽一样地挥了挥手。
“呃,可是……”
老爸的一番话,犹如涓涓暖流汇入人心。
道理没错,可宁琅就是觉得不是滋味,赚钱来不就是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么?
“爸。”
宁琅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这是我的第一笔稿费,我是真想让你和妈能出去好好的玩一玩,我已经成年了,有自主行事能力了,现在也可以赚很多钱了,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成天念着我,担心我,我希望你们可以自私一点!”
“熊孩子!”
宁凌启瞪大眼睛就站起来一脑瓜瓢招呼到宁琅头上。
旋即咧嘴笑了起来,“滚吧,钱留着,心意我领了。”
“诶,好。”
宁琅见状一乐,顿时屁颠屁颠地转身就溜进卧室,生怕老宁下一秒就反悔。
头一次,生平头一次,他喵的送钱还怕人家不收。
哎,活着真不容易,谁说人人都喜欢软妹币的?
——
深夜。
梅秀珍收摊打烊回家,
临睡觉刚上·床。
旋即看到有团红彤彤的物事在眼前飘来晃去。
扭头一看,只见宁凌启正捏着一坨钱在那嘿嘿笑。
梅秀珍母鸡炸毛似的瞪大眼睛,下意识就抬手揪住装逼犯老宁的耳朵。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藏私房钱还敢明目张胆在老娘面前晃悠?”
“哎哟,哎哟?”
宁凌启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他不就想装个比么?
都说装比爽,但为什么他感觉一点都不爽,反而还很特娘的痛不欲生啊?
“老婆,老婆,痛痛痛,这不是,不是我的钱!”
“是咱儿子的!”
老宁哭丧着脸说完这番话,梅秀珍才松开手,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把宁琅的话大概意思告诉了后者。
梅秀珍旋即叹了口气,“这是咱儿子的一片心,但现在真不是花钱的时候。”
“你说吧,怎么弄?”
“怎么弄,我还不是看你吗?咱家的财政大权都在你手上,你说咋弄就咋弄,我说了又不算话~”
宁凌启弱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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