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法神

    
    “打听消息，”唐愈直入正题，“我知道你们这些开酒馆的，消息最灵通。”
    “嘿，这倒是，说吧，你想打听什么？”恩哥斯笑了一声，将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抛掉。
    唐愈环视冷清的酒馆，压低了嗓音，“通识学院的米歇尔教员，我想知道他的住址。”
    “教员的住址，这确实不好得到，但是难不住我，等等。”恩哥斯大笑着，进入一个房间。
    唐愈等待片刻，房间重新打开，恩哥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朝他一挥手。
    唐愈走过去，便看到恩哥斯掏出三根手指，道：
    “这个情报，300芬里。”
    唐愈踟蹰几秒，还是具现出一张背面数值是300的纸币，并交给笑眯眯的恩哥斯。
    情报贩子的情报自然不会是免费，但一个住址就300芬里，委实让他肉痛。
    还好，昨晚收获了8粒怨灵之尘，这材料比较稀有，可以回血……唐愈看着恩哥斯接过纸币随手数据化后，张望四周一眼，低声道：
    “塞姆拉区梨木街15号。”
    “什么？”唐愈收不住自己的惊愕。
    因为这是老伐木工米勒的邻居，他从未想过一个教员会住在这种地方。
    但转瞬一想，他几次前往梨木街17号都发现15号的窗户紧闭，用窗帘遮挡了内部，大门不仅紧锁，还在外加上一层锁。
    他的惊呼在恩哥斯听来是一种不信任，后者仍笑着道：“法师新人，这个情报是马克斯提供的，他对曼廷奇怪的地方都有所了解，早注意到那个奇怪的房子，后来调查发现主人是米歇尔教员。”
    原来是马克斯老哥提供的情报，他是记者，肯定留意这种地方，看来这个情报没错了。
    唐愈颔首，再要道别，恩哥斯说了一句让他难受的话语——
    “对了，你要是问马克斯，他会无偿告诉你。”
    说完，恩哥斯还耸了耸肩。
    唐愈强行露出一个微笑，走向酒馆大门。
    我下次要是遇见马克斯老哥要不要替他美言两句……
    ……
    梨木街15号前。
    唐愈打量着这栋用灰色石砖堆砌成的一层平房，他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栋房子还是一如之前看到的那样，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上，用竹制的窗帘从上往下遮住，不露出一丝缝隙。
    大门是双重门，一重为铁栅栏，一重为古朴的木门，其上雕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长短不一，歪歪曲曲，常有截断，宛如抽象派画家的信手涂鸦。
    双重门本亦是高度的保护，然而铁栅栏之外，还围着一条铁项链，看起来格外怪异，以一个记者的职业素质，若不注意这种奇怪的地方才是怪事。
    唐愈想着白白失去的300芬里，感觉呼吸仍未能顺畅。
    安其罗绕了这栋房子一圈，来到唐愈身侧，问道：“火魂大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敲门，确认这是米歇尔教员的住所。”
    唐愈的声音刚落，安其罗就要敲铁栅栏，前者不得不把后者拉过来，没好气道：“你作为一个圣光牧师，敲他的门，是想让他怀疑我们吗？”
    “呃……”安其罗低头看着身上的圣光牧师修道服，“是哦，那我躲起来？”
    唐愈用挥手代替语言回应。
    这小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呆了，难道昨晚被鬼吓坏了？
    唐愈看着安其罗东张西望找位置躲藏的笨拙样子，无声嘀咕了一句。
    “我好了！”金发大男孩最终在唐愈的指点下，找了个门口看不见的视角扬手示意。
    唐愈轻咳两声，整理形象，把面具固定好，把兜帽拉上，把衣服的褶皱抚平，在心中的预案过一遍，才走到铁栅栏前，抡起弯曲木杖。
    当！
    弯曲木杖砸在铁锁链上，传出响亮一声，回荡周围，吸引了众多路人的注意。
    唐愈视若无睹，等候片刻，看见房子主人没开门的意思，再抡起木杖敲下。
    当！！
    这一次声音远比前次更加响亮，透过大门，透过窗户，透出石砖进入房子，终于逼出了房子主人。
    咔嚓！
    随着木门打开，从中传出一道厌恶嘶哑的声音：“谁啊，吵死人了！”
    “请问「蜘蛛超人」克拉克•帕克在吗？”
    唐愈随口编了个名字问过去，同时观察走到门口的人影。
    中年男，身高中等，穿着陈旧的灰色长袍，面容普通，没有辨识度，及肩的暗红头发用手绳随意地捆成马尾搭在脑后。
    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敲门的人，随意吐一句：“你找错人了，这里没有克拉克•帕克！”
    嘭！
    话音未落就重重把木门关上。
    虽然时间短，中分长发和大拇指刀疤都未见到，但唐愈已经从面容上认出此人确实为米歇尔教员。
    面容再普通，再没有辨认度，他也不会错认成两个人，除非是双胞胎。
    “怎么样？”安其罗靠上来问道，语气比较急切。
    他躲的位置从门口看不见，同样他也不到门口，只观察到门开了又关了。
    “是米歇尔教员。”唐愈点头，接着来到17号前敲门。
    确认了米歇尔的住处，接下来该确认的自然是米歇尔什么时候不会待在住处，以及平时有什么古怪。
    这一点，没有比问邻居更好的方法，反正有空他会找米勒闲聊，那聊聊邻居也是正常的事。
    吱呀……米勒开启了门，看到又是唐愈，顿时笑若一朵菊花。
    “孩子，你又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了。”
    “嗯，老先生，我还找了一位朋友跟你聊天，”唐愈把安其罗拉过来，“如你所见，他是一位圣光牧师。”
    “老先生你好，我叫安其罗•奥康纳，愿圣光常照着你。”
    安其罗不知道唐愈为什么会认识米歇尔的邻居，但看到一位嶙峋的老人，还是行了一礼，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老爷子一见安其罗有活力的笑脸，他笑得愈发开心，如同被阳光照耀下的菊花，光彩灿烂。
    “好好，小奥康纳，好一个帅气的孩子，”他赞扬了一句，让开了门，“都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
    两人进了来，安其罗在关门，唐愈已经跟米勒熟悉，放松地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老先生，你当了几十年的伐木工，应该对附近的伐木场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