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宾客散尽之后,父亲独留木兰在正厅,详加询问公主突至事宜,木兰无疑其他,以为是父亲故交,便一一回答,父亲母亲问不出所以然,只好作罢,复又道:“兰儿,今日你及笄之礼后,已然不是孩子了,虽然你记忆尚未恢复,但闺阁之礼尚不可废,自今日之后,望儿谨守本分,莫要惹出事端来——”
“老爷,兰儿万万不能——”花夫人一语未了,见花老爷瞪了一眼,便讪讪而止。
花老爷复又道:“兰儿,你身边暂时有荣姨翠玉两人,她又需顾及你大姐幼弟,实在抽身不出,木香及笄之时,有选一位才德丫鬟做侍女,今日你也遴选一位,方便日后学习掌家驾驭之术,你觉得可好?”
木兰复又拜下,缓缓而言:“父亲母亲在上,容木兰所答,公主突至,实木兰意料之外,至于如何单单参与我的及笄之礼,乃女儿能力所及之外,还劳两位长辈斟酌思虑,女儿一切听从,至于丫鬟遴选,女儿相中了母亲身边绕翠一人,请父亲母亲成全。”
之后母亲陪木兰回到凌云阁,各家夫人所送之礼皆已在此,木兰随便挑选了几样,便命绕翠收将起来,绕翠领命去办,造册登记办理去了。
木兰端端正正跪在花夫人面前,母亲忙相扶,木兰跪走两步,恭请花夫人坐下,泪珠儿已然落下,道:“母亲父亲为兰儿操持一切,着实辛苦了,今日忽然见父亲多了白发,哽咽难止,若非,是众人在厅,关乎花家声誉,木兰怕是泪珠不断了,还请父亲母亲擅自珍重,木兰以后定恪守本分,为父亲母亲分忧,望二老自珍自养,莫让女儿徒惹愧疚。”花夫人原本想多叮咛几句,见女儿如此通达,便不在言语,木兰拿起红玉手镯,套上丝巾,戴至花夫人手上,花夫人微微谦让,却拗不过木兰,也就顺其而行。
少倾,花夫人去了。绕翠整理完满屋礼品,列了一份清单给木兰,木兰看后,欲暂不管理,绕翠行了一礼:“小姐,恐怕小姐要选出两样送给大小姐和大少爷——”木兰一拍脑袋道:“是的是的,看我如此鲁莽,你且选出两样送与他们,回来报我知晓就可以了。”饶翠去办,此处无话。
第二天,木兰早起,换上男装,绕翠自耳房进来之时,她已经梳洗停当说:“翠儿,你且换上这身装束,你我二人有事外出,且是大事,。”绕翠依言而行,不多时,便已至街道偏僻之处。
绕翠抬头看去,一片片触目惊心,扭七赖八地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偎依在一起,有的脸色发白,有的嘴唇发紫,头发乱糟糟满头满脸。有的口角泡,脸色生疮,满目沧桑——木兰抛出一块银锭,低声吩咐道:“去附近买些满头过来——”饶翠快步行走而去。
回来时,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木兰小心自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边洒边轻轻移动胳膊,一个一个诊脉——绕翠不觉看痴了,噔——一个满头落在地上,那群乞丐蜂拥而来,绕翠大喊一声:“停。”所有人停住脚步,定定地望向包子和馒头,木兰整理好诊脉丝巾,朗朗地压粗声音说:“诸位若谁能拿出看家本领,便可领一份馒头,还可领白银2两。”众乞丐回头定定看向两位公子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只见人群中弹出一枚硬币,木兰再去看时,那硬币竟似流星一般弹至对面墙孔之内,循目望去,又见三枚又连接而至,均无虚发。
“好!”
人群之中一片沸腾,接着出来一位暗黑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相还算工整,但是却瘦的像只猴子,绕翠看过木兰,给他一份馒头和散碎银子。那少年笑了笑,收入袖中。
人们见并无虚言,一个个踊跃而视,什么包打听,变戏法,神偷之类全出来了,绕翠依言,但凡有本领者,均有所给予,剩下众人,一一发过馒头,便欢天喜地地散去了。
留下五人各有所长,木兰一一记下姓名,每人指派了一个任务遣散而去。
所有人离去之后,绕翠居然跪了下来,眼含泪珠道:“小姐,请小姐给一条生路。”木兰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行此大礼?”
“小姐有所不知,绕翠自到花府,才知府上乃良善之地,刚刚又见小姐施舍穷人,更见小姐菩萨心肠。绕翠有一兄长,今年二十有六,天高地阔,热血男儿怎奈家境贫困,今日见小姐帮衬有才之人,还请小姐三思帮助——”一段话说得含悲带喜,又满眼希冀地看着木兰,木兰略一沉浸,道:“知道了。改日见见你家兄长。”饶翠高高兴兴地记下了。
回去的路上,绕翠一路紧随,分明眼神之中有崇拜与不解,木兰回头道:“翠儿,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看了我一个时辰了?是否觉得那些乞丐?为何要帮助他们吗?留那些人我要怎么安置是吗?”饶翠狠狠地点点了头,“傻丫头,本小姐自有妙用!”说罢,含笑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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