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套路我

壹佰伍拾伍

    
    看管沈休的女太医不知道是出于沈休今早对她恶言,所产生的报复心理还是怎么的,就光沈休如厕问题,女太医硬生生的解说接近一柱香的时间,最后,在心怀恶意的女太医的搀扶下,沈休实在是忍不住了,果断选择最传统的如厕方法——手扶简易拐杖,左腿不要使力,一步步在别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往矛房挪。
    至于之前的方案,沈休听起来就觉得不太靠谱。
    “我们府中神医发明不用走就可以在塌上轻松如厕,公子听说过使用工具在塌上就把将体中的污秽排出来,但这种方法虽然不是很常见的,但是公子你想必是极信任神医的,神医说好,想必是极好的……”女太医没有刻意的咬文嚼字,但是在女太医苦口婆心地劝说下,沈休就是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子伤的那么严重,多休息总是好的,您不能下地——”
    “不,不了……”沈休一脸讳莫如深地摇头,其实,女太医的话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在床榻上大小便吗。。
    沈休有一点点的为难的,有一点点严肃的道。“我想活得有尊严点儿。”
    女太医没勉强沈休,就是模样像是在忍笑。
    沈休坚持着自己蹲矛房,临走时女太医又回头:“二公子,其实,你不必害羞的,这种事情……唉,虽然说,确实蛮尴尬的。”
    沈休出来的时候,听到她说这话的最后一句,嘴角轻轻地抽了一下。
    女太医以为以沈休的这般坏脾气会反驳,但沈休没有。
    女太医忍不住狐疑地看了沈休一眼。傻了?
    “唉,”沈休在女太医的注视下善解人意地开口,然后淡淡地说:“你听说过坐井观天吗,就是一只青蛙,待在井里,待的么久了,就以为井上的那一边天就是天,就是下个雨,青蛙都会在井中惶恐不安,觉的天要塌了。”
    沈休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又同情地看女太医一眼,出去了,嘴里不忘唠叨,“其实,我们就好像井底的青蛙,外面的世界怎么样的风雨变化都不可知,就偏安在一禺,往井中蹦着,一有风吹草动,以为是天大的事,其实,不然。
    不同的是,被困的久了的青蛙,可能不至于大惊小怪,一有风吹草动,更多的是麻木。”
    女太医没有回答,只是多看了沈休一眼,那一眼,多出了什么东西沈休并不知道。
    女太医走后,沈休的屋里又陷入了沉默。没人帮助她这个残障人士躺下,她只能像个傻子似的坐着,沈休又不知道喊人,就坐着,坐着坐着沈休又困了。脑袋一点一点地想往下栽,快要栽到胸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小书童流衣急忙忙的赶过来低低地在沈休耳边说:“十六皇子殿下又来找您了。”
    沈休睁开眼,有些愕然地看着小书童流衣,呆滞的问道。“人到哪了。”
    小书童流衣又支支吾吾的,半响才结结巴巴的道,“门,门口。”
    沈休,“…………”
    要你有何用。
    昏暗迷离的光线下,十六皇子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格外的高大,他就平静着一张面容,懒惰的倚在门上,双手抱胸,不笑的时候,那双漂亮的黑眼睛里泛着柔和的光。
    沈休的神智不太清醒,定定地看了十六皇子好一会儿,然后木然的点头:“哦。”
    “我听说了,你负伤了仍然是坚持要自己上。”十六皇子开门见山,平静的时候那语调让人分不清楚喜怒来。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沈休笑了笑,扯动着面部表情又显得几分可笑。
    “嗯。”谁知十六皇子还当真应下。
    这逢场作戏,两个人心照不宣。
    沈休我知道他在撒谎,他来应该是有事找自己。
    十六皇子也知道沈休没有信,却都松了一口气似的。自那一次略显尴尬的谈话后,针锋相对的两个人难得的又若无其事的聊上二句,一时间,屋中的气氛倒也溶恰。
    “要睡了吗?”十六皇子见沈休不自觉的在打盹,问道,语气挺轻柔的。
    “嗯。”沈休眨眼,朝十六皇子笑笑,主动伸开了胳膊,“谢了。”
    十六皇子弯腰走过门,在原地又想了一下,上前,问道,“你是想喝水吗?”
    沈休一脸便秘,想不通像萧十六这般没有眼色的人是怎么在宫中长这么大的。
    沈休又不死心的打了个手势,萧十六想了半天,在沈休准备放弃挣扎,张口唤人的时候,萧十六终于是明白了。
    萧十六帮助沈休完成躺下的动作,沈休躺好了,又看了萧十六一眼,“哦,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萧十六抬手,替沈休掖了掖被角。他的动作很轻,温柔并且自然,沈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沈休问,萧十六也没说,到后来,沈休一觉醒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萧十六到底有没有来过。
    于是沈休转头问在床头上打嗑睡的小书童流衣,“有人来过吗?”
    小书童流衣见沈休醒来了,一时间有些惊诧,揉了揉眼睛,“主子睡傻了,还是我睡傻了。”
    沈休,“……”
    沈休看着小书童流衣嘴巴边上的口水,算了,当她没问吧,实在难为别人了。
    从那天和沈相一场谈判起,沈休开始了瘫痪在床还要重任在肩,承担学习的生活。托刺客的福,运动是基本要禁止的,外出是绝对没可能的,甚至就连沈休平时吃的一些简单的吃食也被拉入了黑名单。
    “为什么啊?”沈休见头几日还给吃的点心一并被端走,有些抗议,“斋的还不给了,这和我背后的伤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样做,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只脚留在土里。”
    今天女太医已经养好了精力,冷淡着一张脸:“不为什么。因为时间太紧,从今天起。二公子必须要严格控制饮食,哪怕是粥,也要根据您的身体状况按勺来计较。
    至于其他吃食,吃的正确会让你的伤口好的快,不正确的更是要让二公子留疤,而二公子的伤处实在太大,想要快些恢复是有些难度的,然后你浑身上下最是可取的声线也废了。”
    沈休:“……”
    女太医换完药一脸高冷地走了,沈休苦大仇深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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