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莺莺想息事宁人,急忙解释:“我嫂子就是随口说说,没事的。”
赵莺莺的嫂子却不领情,“我这个人心里受不了一点屈,不说出来憋在心里会生病的,这里又没有与前些天发生的事无关的人,我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你们不会怪罪我吧?”
赵莺莺的娘训斥道:“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事过了年再说。”
赵莺莺的嫂子说:“婆婆,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想把那件事烂在肚子里,可是今天看来不说不行了。莺莺,你亲娘文化程度很高,没能当上女作家真是太可惜了。”
赵莺莺说:“这个我知道,她赶上了那个混乱的年代,我哥喜欢文学,我却喜欢数理化,我娘把文学基因全部遗传给了我哥。”
赵莺莺的嫂子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十年前,从老家往这里搬时,我看到婆婆房间里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首饰盒,非常好奇,拿在手里反复观看,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掉出了一叠质地非常精良的纸来,不用说十年前,就是现在,市面上也很难找到这样的纸。”
“我赶紧把纸装在口袋里,把首饰盒放进大皮箱中,那天正好下大雨,我老公还有公公婆婆都不在场,我就把一叠纸看完了,原来是我婆婆的日记。爹,你知道有这回事吗?”
赵莺莺的爹摇了摇头,“我这个人是粗中有细,不在意这些事,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
赵莺莺说:“嫂子,你翻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什么?”
赵莺莺的嫂子说:“要不是与你有关,我才懒得管呢?当时我就想给你写信,写了一个晚上,撕了一叠子信纸终于决定不写了,就是怕影响你们母女的关系。”
方姐说:“你肯定是看到我的照片了吧?一进门就认出了我来了吧?既然这样,就说出来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莺莺的娘坐不住了,“我真是瞎了眼,让你这种人进了门,当时不揭发我,拖到现在才一股脑的倒出来,这是在威胁我?幸亏我是比较公平的,要是叫你抓住了把柄,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赵莺莺的哥哥急的脸红脖子粗,朝自己的妻子大吼道:“不愿意来就赶紧回去,前些天你为莺莺相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同意,想不到你直接去找萧杰,结果闹出了那些事。罪魁祸首就是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
赵莺莺的嫂子说:“别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我是那种人吗?我都是为莺莺考虑的,那人确实比坐在这里的人强啊。有本事有能力,能在社会上吃得开,我说错了吗?”
赵莺莺的哥哥一把拉起妻子,“我们回家,别在这里发疯了,有什么话先和我通个气,别自作主张。”
赵莺莺的嫂子用力推开自己的丈夫,“你就是个废物,这么多年来,我伺候你,却换来这样的结果,不帮着最亲的人说话,胳膊肘子往外拐。”
赵莺莺的爹在吼一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只听“呯”的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碎裂的瓷片满地都是。
“够了!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赵莺莺的娘说:“别走,现在就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小晴要是害怕,就让小萧陪着你出去。”
小晴摇摇头:“姥姥我不怕。”
萧杰的爹指着萧杰,“你不许走,在这里听着,这些天太野了,往高处爬,早晚是要摔下来的。”
方姐说:“你们说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我就在这里,我看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信不信由你们。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大约有四十多年了。在这里呆了半个月,认识了康姐。康姐去把那个首饰盒拿出来吧,你们都看看我当年的照片。”
赵莺莺的娘去房间把首饰盒扔在茶几上,“你们看,看个够吧!”
赵莺莺打开首饰盒,找到了那张发黄的照片,递给自己的爹,又递给萧杰的爹娘。
萧杰的爹说:“这个人应该是你妈妈吧,你现在的年龄也就和萧杰差不多大。”
方姐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这个人就是我,小晴去你房间找出一个旧本子来,我现在还记着信的内容,可以一字不差的默写出来,你们可以核对一下字迹。”
小晴拿来一个崭新的作业本和一支中性笔,方姐飞快的在纸上写着,不一会儿就写满了一张纸,萧杰的爹接过去,赵莺莺的爹拿起那一叠纸仔细对照。
赵莺莺接过那纸读道:“康姐,你会有两个孩子的,第二个一定是个女孩,这女孩长大后一定有出息,她们的生活也比现在好的多。不仅能天天吃上白面大米,鸡鸭鱼肉都吃腻了。”
“我知道你又在说我吹牛了,就和你说一件很快就要发生的事。过几天,一个在外地当兵的毛头小子会赖在你家不走的,他就是你的老公。用不了十天,你就知道我说的是对还是错了!”
“你一定把信收藏好,不要给任何人看。我的这些词语现在都没有人用,让别人知道了你会有*烦的。一定要记好了。”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这儿了,下次见面恐怕就要到几十年之后了。那时你就是个老太婆了,而我还和当年一样,到时你可别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好意思了躲着我啊。”
“此致!敬礼!永远爱你的琪儿!1971年3月17日。”
赵莺莺的爹看了一眼萧杰的爹,“只有这个此致敬礼是我们那个时代写信时的用语,还有这个时间,那时看到这个肯定是认为写信的人疯了。”
赵莺莺的娘看着方姐,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对赵莺莺说:“康姐是你娘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拉扯着我,我就被马车撞死了。”
方姐说:“这就是件小事,我救了你也是救我自己。”
萧杰的爹说:“既然你能够预测将来发生的事,那为什么不早点施展法术让年轻人走在一起,干嘛要拖到现在?”
萧杰的娘说:“我明白了,老天爷决定他们什么时候成亲就什么时候成亲,早一天也不行,这都是天意。凡人可作不了老天爷的主。”
赵莺莺的哥哥说:“琪儿阿姨,既然你有神力,那就把那个化工园区恢复了吧。你们不知道,那天是县里的人找到了我,我又让她嫂子出马,没想到半路被人截了。现在我见人都躲着走,不敢看领导的脸。”
赵莺莺的嫂子说:“叫方姨,琪儿是你叫的吗?”
她又回头对方姐说:“方姨,我不是反对我妹妹同萧杰在一起,是为他们以后的生活担心,我妹妹在大城市呆惯了,生活质量下降几个月还行,可是永远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受不了的。心中有了怨恨的情绪,会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的。”
赵莺莺说:“我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却想到了,比我自己都了解我。”
赵莺莺的嫂子说:“兄长为父,嫂子为母,这么多年我可为你的事操碎了心。”
方姐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给萧杰找个工作,我知道他在家里一天也不能闲着。萧杰,反正过年你都捞不着放假,要不现在就跟我回去,现在就开始干,让家里人放心。”
萧杰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下午就跟你回去。”
萧杰的娘急了,“要到什么地方去啊?不是就在我们县城里吗?这样离家近些。走的太远了家里人会想的。”
方姐说:“是这样的,我打算在这里开个辅导班,让他来具体负责。”
小晴高兴的直拍手,“好啊,他当校长,肯定比那些辅导班强的多,也不用花那些钱了。等会儿我去找对门的小雅,让她帮着宣传宣传。”
赵莺莺狠狠瞪了小晴一眼,小晴撅着嘴去了自己房间。
赵莺莺的爹说:“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别冲动,慢慢来,一定要沉得住气。考虑周到全面,才不会抓瞎。”
方姐说:“我都考虑好了,教什么,怎么教,我去省城招聘老师,费用也全部是我们的。萧杰就是为我们打工的,如果培训效果好,他的收入肯定是比上班高。”
赵莺莺说:“方姨,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这条路很难走,竞争那么激烈,费用又那么高,两年之内恐怕都见不到收益。萧杰也不是干教育的材料,他没干过一天的老师,我们的困难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好了。”
赵莺莺的爹说:“听战友说,现在国家正在整顿培训班,什么人也能办,找几人人找一间屋拉几个学生就能赚到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个一定要从长计议,心急喝不得热粥。”
赵莺莺说:“我已经怀孕了,等过了年就把婚事办了,工作以后再想办法。”
萧杰的爹却站了起来,厉声说道:“莺莺看人很准,他没有这个本事。”
萧杰也站了起来,“那我就要试试,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赵莺莺的爹急忙劝解道:“老人在那个时代呆长了,肯定是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年轻人要理解体谅,老人们也要懂得,这个时代不是以前的社会了。”
萧杰说:“那我也要说几句,今天莺莺改口叫方姨了,我却还想叫方姐,要不是她挺身而出,我就成了你们围攻的对象了。谁关心我,谁真正为我着想,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摆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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