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萧杰说的一愣一愣的,看到他木然的表情,短发女笑着说:“你可真是太逗了,难道活了么多年,这种场面都没见过吗?”
一句放让萧杰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略带尴尬的表情说:“不幸被你说中了。”
房间里其它人也笑了起来,他们又谈了些别的事情,就散席回家了。
萧谭秋真的住在了他的家里,早晨天还没亮,他就起床了。
萧杰问:“这么急干什么?”
萧谭秋说:“你等会儿也要出门,我也有事,觉是睡不够的。”
萧杰做了点饭,两人吃了点,萧谭秋走了,萧杰就穿好衣服,给赵莺莺打电话。
赵莺莺说:“那就骑电动车过来吧,要不就打辆出租车。”
萧杰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知道车的好处了,要是想当年,一咬牙去学车,就是买辆二手的,也比现在强啊,出租车不好找,骑电动车实在不好看。”
他本来想是让萧谭秋送自己的,可是人家有事,自然不能强求。
他想来想去,就骑电动车去。打开储藏室的门,把要带的东西拿上,箭一般的向赵莺莺的老家飞驰而去。
赵莺莺的老家比他的老家离县城近得多,上午九点多,就到了赵莺莺的老家村口。
来到赵莺莺说的那棵大榆树下面,他把车停好,把东西拿下来,看到赵莺莺的爹娘都出来迎接了。
跟着进门后,看到家里坐了不少人,萧杰小心的陪着笑向大家问好,屋里的人也点头示意。
一个年长的老者笑着说:“快坐快坐,一看就是个厚道人。”
其它人也投来赞许的目光,萧杰感到暖融融的,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赵莺莺的爹说:“这里全是我村有威望的人,别看我以前在村里阴沉着脸不说话,可是老乡们都认为我是好心,都不会怪罪我。听说莺莺终于有了对象,都来看新女婿了。”
萧杰打消了顾虑,打开了话匣子,和屋里的人谈天说地。
很多孩子也过来了,都开口跟萧杰要压岁钱。
萧杰从包里正要掏钱,赵莺莺的娘急忙过来赶着孩子们,“都走开,钱会给你们的爹娘的,开口就要,真不像话。”
赵莺莺过来了,拉起萧杰到里屋里,“你就别冒充大款了,我娘知道你没了工作,已经替你把钱拿了。”
萧杰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赵莺莺的娘走进来,“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
中午摆了三桌子酒席,萧杰和村里几个老人和亲戚中的长辈坐在了客厅那一张桌子上,有几个年轻的坐在了院子与房子中间用铝合金做的隔断上,那些女人和孩子直接坐在了里屋里的一张大方桌上。
萧杰被请到上席,劝酒的人自然很多,他极为节制,说是还要回家,不能喝酒。
赵莺莺的爹说:“没关系,叫莺莺姨家的表哥开车送你们回去,我替你把电动车骑回去吧。”
萧杰点点头,众人又闲谈起来,说的全是些种菜经,他小心的陪着笑,听着长辈们的谈论,适时插上几句。
赵莺莺的爹说:“你去和年轻人聊聊吧,别在这儿陪这些老头子了。”
一个年纪最大,可能有八十岁的老人说,“去吧,年轻人就应该找年轻人。”
萧杰站起来,笑着跟这些人道别后,就去了年轻人的桌子。
莺莺的哥哥向萧杰一一介绍,萧杰向众人逐一点头示意,萧杰就问:“我嫂子和孩子呢?怎么没跟着来?”
莺莺的哥哥说,“她有个亲戚在我们村里,带着孩子去了,等会儿会回来的。”
莺莺姨家的表哥说:“她来时你还没来,她说要和你喝个酒呢。”
这是萧杰唯一担心的地方,他害怕赵莺莺的嫂子为了劝他的事记着他的仇,要是守着这么多人让他下不了台就不好看了。
众人给他倒满一杯酒,说是他来的晚,要他一口把这杯酒全干了。
他极力解释,别人却不领情,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说,“新女婿上门,一定要喝得尽兴,要是喝醉了,就在这儿睡一觉。最不应该的是有酒量却一点也不喝。”
萧杰只好说:“我喝急酒不行,那就分六次喝出来吧,六六大顺,喝个吉利的数字。”
众人不依不饶,喧闹声把赵莺莺引来了,赵莺莺说:“我准了,你尽管喝吧。”
众人齐声欢呼,萧杰猛地一站,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把酒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一低头,使劲闭着嘴,直到酒进了肚子,才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夹菜。
这时,赵莺莺的嫂子领着孩子回来了,听到众人的掌声,看到萧杰坐着不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姨家的表哥说:“我表妹夫是个爷们,比你的男人强多了。你要跟我表妹学学,要学会放手。”
赵莺莺的嫂子面带挑衅的表情,倒满一杯酒,又给萧杰的杯子倒满。
“我们是有过节的,年一过,酒一喝,过去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我是女人,我分四次喝完这一杯,你四次一次半杯,喝完两杯。”
萧杰说:“要是这样喝,我会钻床底的,那就出大洋相了,我们大口大口的下,你喝半杯,我喝一杯,分四次喝,你看怎么样?”
赵莺莺的嫂子说:“不行,你刚才像个爷们,现在怎么打退堂鼓了?”
萧杰想向赵莺莺求救,可是却不见赵莺莺的身影,激动之下,硬是喝了半杯酒,辛辣的酒进了肚子,感到里面就像翻江倒海似的。
赵莺莺的嫂子居然也喝了半杯酒,却一抿嘴,像没事似的,对萧杰说:“刚才的话不算数了,你们慢慢喝吧。”
萧杰如释重负,坐下来拼命的往嘴里塞菜,想用菜压住往上泛的洒。
同桌的人不再劝他,赵莺莺的哥哥从里屋拿出果汁和可乐,对他说:“喝什么随你选。”
他感到头有点晕,就说:“今天喝的是什么酒啊?”
姨家的表哥说:“喝的是二锅头啊,酒劲大,我们都倒了一点点,你过来时就喝光了,你和嫂子包了一瓶的三分这二呢,要不你再把她剩下的这酒喝了吧。”
萧杰说:“你们这是在玩我呢?怪不得这么难受,原来喝的是高度酒。”
他坐了一会,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低着头往厕所跑,跑到半路,一低头,“哇”的一声把酒菜全吐在了院子里。
众人急忙过来,有的拍他的后背,有的找东西打扫,有的又把他扶到屋里,经过客厅时,听到有人说:“很实在,是个好人。”
赵莺莺的爹说:“要不是守着这么多的人,我早就发火了,哪有这样的事,大过年的把人灌醉就好看了?”
他躺在里屋的床上,赵莺莺给他盖好被子,拍拍他的头。
“你这一下子可把我嫂子震住了,真是出乎意料,够爷们!”
萧杰说:“我成了酒桶了,你居然幸灾乐祸的。”
赵莺莺出去了,萧杰翻来滚去,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觉得不那么难受了,正有睡意,赵莺莺进来了,“还吃晚饭吗?”
萧杰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房间里已经亮起了灯,知道这时天已经黑了。
“明天怎么去我家呢?”
赵莺莺的娘进来了,“明天让你哥送你们过去。”
萧杰就问:“他不是送我嫂子走娘家吗?”
赵莺莺的娘说:“她也喝醉了,都在吐酸水了,别的都好,就是这个逞强好胜的毛病我看不下去。”
赵莺莺说:“嫂子的娘家和你家在一个方向上,先把我们送下,然后他们再走也不迟。”
萧杰说:“这就好,这就好!”
他是想再睡的,可是想起这比竟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就艰难的爬起来,到了客厅里坐下。
赵莺莺的哥哥说:“你可真够猛的,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勇气。”
萧杰说:“我太冲动了,真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就喝成这样了。”
赵莺莺的哥哥说:“新女婿上门,都要过这一关的,我第一年上门,你嫂子的娘家找了好几个人说是陪我,其实就是想灌我,最后还是你嫂子出面,一口一小蛊,连喝了八次,才把那些人震住。”
赵莺莺的爹说:“现在想起年轻的时候真是好笑,可是不这样,别人就觉得你没胆量,不震住别人以后就不好说话。”
赵莺莺的娘说:“别提了,我娘家可是没敢叫人陪你,结果你瞪着眼嫌我家人不会来事,一人喝了一瓶,还硬让我娘再买呢。”
赵莺莺的爹说:“过去就是个傻子,不提了,今天我们一家人终于大团圆了,能喝的喝点,不能喝就吃点。”
一家人喜乐融融的欢聚一堂,萧杰看到这个气氛,心想:“这才是一个家庭应该具有的气氛啊,有说有笑的,在外面受了挫折,在家里得到温暖和鼓励,但愿风雨之后见到彩虹,但愿这样美好的时光会永远停留,永远环绕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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