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鼻子动来动去的卖萌呢?”
斯雅从小守着楚汐长大,当然不会对那个气味敏感。
他把2斤海棠果放到一张桌子上面,捧起桌上一个水瓶就喝。一点不见外。
水瓶里面是凉白开,他一口气喝的爽,我就发现这张桌子不对劲。
桌子被火烧过,四条桌腿有烧焦的痕迹,我低头打量着,斯雅塞给我一杯凉水。
“姐夫喝,这是老虎婆勾兑的蜂蜜水,可好喝了。”
我接过蜂蜜水。他按我坐到椅子上,“你坐这等,我去找老虎婆,希望她没烂醉。”
斯雅跑去隔壁房间,我观察这个小屋的每个陈设都有烧焦的痕迹。
尤其那个立柜烧的最惨,几乎就剩框架。
不过立柜表面被擦拭一新,可以说不染一尘,应该每天都做清洁。
“就说你太能拖了,老虎婆又醉的一塌糊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斯雅气鼓鼓走回来,我问:“这些家具被烧过?”
他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谁知道了,反正从我认识老虎婆开始,她就成天拿这些破烂当宝贝,让她扔掉也不听。” gě已更新
相信这位老婆婆是一位重感情的人,这些家具一定对她有着特殊含义。
坐在椅子上枯等,我双手拄着狼头杖,累了就把下巴垫在手背上,斯雅就不老实,隔三差五捅咕我。
可能抓一下我的耳朵,可能吹一下我头发,我满身伤痕不想动,他就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吧唧的一下。速度很快,亲完就跑。
感觉他玩的可开心了,我摇头一阵笑。
半个多小时过去,这小子换花样了,从各个角度拍我,用手机拍。
他闪光灯啪嚓啪嚓不停闪,隔壁就传来一个声音,她一边咳嗽一边叫:“小斯雅?”
“在呢!”
斯雅答应一声跑过去,我听到那个婆婆和她说话,她语气很慢很和蔼,“你说的那个人来了?”
斯雅语气变的正式,“嗯,在后屋。”
婆婆一阵笑,似乎有点无奈。
“选中了?”
“是。”
“肯定?”
“肯定。”
“斯雅,你应该知道楚家的规矩。”
“知道。”
婆婆意味深长的一笑,问道:“所以?”
“所以你不许揭穿我。不许告诉他我是女儿身。”斯雅这句话很小声,我没听清。
“我说了又如何?”
“那我就把你暗恋扫马路大叔的事情公布出去!”
“少胡说,快把他领过来吧,我帮你瞧瞧他的人品。”
说好的瞧病,突然要看人品,我搞不懂。
不过斯雅一句话给我夸上天了,我脸红了。
“才不要你乱看。他是君子如玉那种人,我观察很久了,不许你欺负他。”
“君子如玉?我倒真想见识一下。”
斯雅笑眯眯来到我面前,扶起我就说:“走吧!老虎婆醒酒了。”
我瞪他一眼,“还不是被你个死小孩吵的。”
我嗓音一向洪亮,屋里的婆婆可能听到了,她突然喊:“等等!!”
我和斯雅面面相觑,她就在屋里说:“斯雅你先过来。”
我停下脚步看斯雅,他也不明白情况。
留我自己在这,他飞快跑进隔壁。
“老虎婆你干什么啊,突然间的吓我一跳。”
“……不,不是,是他的嗓音。”
“嗓音?他嗓音很好听呀,我身边的人都说好听。”
“不,没事,我……他……他叫什么?”
我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斯雅轻声回答:“他叫于幼棠。”
紧接着斯雅又喊:“老虎婆?喂!老虎婆!!”
知道事情不对头,我嫌狼头杖走的慢,夹到腋下就进屋了。
不过我夹着狼头杖走,真心是种折磨,我进屋以后差点没跪下。
肩膀靠在墙上我大口呼吸,疼的汗下来了,好在我进屋了,看见她俩了。
这是一间起居室,正对门的位置摆着一张双人床,可是我没看见什么老太婆,只看到一个有着绝色姿容的女人躺在床上。
冷不丁看清她的眉眼和五官,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因为那个女人和楚汐长得太像了!真的我不撒谎!她们可以说是同一张脸,唯一的偏差就是这个女人两鬓斑白,柔顺的长发当中藏着很多银丝。
她双眼紧闭倒在床上,脑门上出了一层汗。
她穿的很素,只有普普通通的布衫布裤,不过她身材没有衰老迹象,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水准。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紧张了,我以为那是楚汐!
狼头杖拿下来抓在手里,我扶着墙壁走过去,斯雅就在她边上喊:“老虎婆你别吓人!快醒来啊!”
“别喊了,现在去医院,这个你拿着。”
斯雅蒙圈了,我塞给他狼头杖,他冲我摇头,“我背不动老虎婆……”
我背的动!
手塞到她腿弯下面,我忍着剧痛抱起她。
她体重比楚汐轻一点,我抱起她摇摇晃晃往外走,斯雅跟在边上问:“你行吗?”
都说了自己是男子汉,关键时刻不行也得行!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从后门来到街上,我汗流浃背快步走,就发现她醒了。
她眼睛定格在我脸上,眼中没有任何焦距,就像人活着魂没了,眼底还透着一种悲!
那是悲伤,或者是积攒多年的思念,反正是一种复杂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痛。
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醒着,我只能看向她说:“对不起小姐,得罪了。”
打横抱着她走出巷子,我承认自己抓到她胸部了,我不是有意的,都是身上太疼,我顾不上那么多。
坐上一辆计程车,我就近找了一家医院。
送她到急诊以后,有个护士让我填表格,就是患者姓名年?那种表格,我扔给斯雅,他也不知道咋写。
“我不知道老虎婆叫什么。”
我全身疼的快散架了,就告诉他:“写你姐的!”
来到医院门口吸烟,我需要烟草抑制疼痛。
几颗烟抽完,斯雅跑出来和我讲:“老虎婆没事,已经给她挂点滴了,医生说她都正常,不过很可能受刺激了,导致什么脑供血呀那些的,才突然间昏掉。”
“她是你们楚家的人。”我平淡的开口。
“不可能!我家每个人都是有谱的,族谱知道吗?而且非常严格,每个人都能对号入座,不可能有老虎婆。”
就说他是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子,那女人的容貌就是证据,她是楚家的人不带错的。
“她和你姐像不像?”
斯雅点头,“是很像。”
“这个证据还不够么?她就是你们家一员。”
他打死不承认,“才不是,我还见过和你像的呢!”
“谁和我像?”
“云鸽她老公呀。”
“你说什么?”
他脸色变得很臭,“没什么。”
傍晚,斯雅叫我走进一个病房,那个女人清醒了。
她腿上盖的被子,靠着床头静坐。
我拄着狼头杖进门,她静静凝视我的眼睛,眼底始终有水光闪烁。
我不清楚情况,但我心疼了。
毕竟她和楚汐太像,看见她泪光闪闪的,就像看见楚汐哭鼻子,我心里难受。
“老虎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他叫于幼棠。”
斯雅在她耳边说着,她不理斯雅,一直盯着我。
出于礼貌我把狼头杖夹到腋下冲她行礼,她吸吸鼻子没表示,脸色一下子变成很委屈那种。
同时她极力克制表情,我看的出来,她不想这样,可是她情绪波动非常大,她情难自控。
发现她嘴巴干燥需要水分,我让斯雅去买水。
斯雅买水回来,我站在床边看斯雅喂她。
“老虎婆,这是水,咱们喝一点好吗?”
斯雅双手灌她喝,喂进去多少,流下来多少,她根本不张嘴。
“拿来给我。”
我接过矿泉水送到她嘴边,瓶口刚对上去,她就一口含住瓶口喝了,真的比卫遥还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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