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呵斥语气竟显愤怒,可黎婻一见他那张不变的脸:敢情他竟然是个面瘫!当即笑道。
“只要神君告诉我,我就不告诉别人,否则…”她呵呵几声。
不知是冰夷太在意,还是真当害怕,吐出两字。
“不知!!”
黎婻愣了下:他说什么鬼!脱口而出。
“什么?”
冰夷微抿了下嘴角,又道。
“不知为何,自始便是如此!”
哈哈…黎婻心头大笑,原来还是天生的!转念又想:他又怎么发现的?不会也被别人摸过吧!心头调笑着,古怪的又扫了眼冰夷,这下他是彻底闭目不理。
黎婻心头自乐,正自解衣。突地,动作一滞,衣襟中掉出一物,她伸手快速一捞,书端轻轻一点水面,便被她握入掌心,入手微糙,却是一本名为瞬息的神决!
她好奇过望,一翻书皮,蓦然四字印入脑中——流光偷月!随之无数金字往脑中飘荡。
天阶神决!黎婻心头大喜,又翻一页,撕裂空间两字又钻入脑中!当下喜及而泣,心头大喜:竟然是古汐的撒裂空间决!连忙又翻一页,斗转星移!随后便没了!
她不由惊愕:竟然只有三招!随之郁闷化为喜悦。三招也总比自己什么都没的好!忙放在东西,躺入潭中细细疏寻脑中金字之意,这一躺便是三天。
界湖中荧光耀目,一方不宽的芒白潭水各自躺着一人,如若两人伸长身子便会撞到。
三日过后,界湖依旧荧光,便无白昼黑夜之分。
这日黎婻已掌握流光偷月的大概用领。她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目,对面潭水空空如也,冰夷已不见人影。
他走了!黎婻有些遗憾,可奈何人家是神君。当即站起上岸,刚一转身,她动作一顿,只觉浑身一凉,面前直立立站着一人,正是冰夷!她不由尖叫出声。
“啊!”一把护胸,声音噶然而止。
突然觉得不对,扫了眼自己贴身的紧衣短裙,她愣了下:自己喊鬼啊!又嘀咕了声。
“我矫情个较啊!”
抬眸只见冰夷转身便走,她连忙追上。
“神君、神君,你要去哪?”
冰夷便不理她,她又喊道。
“神君一起搭个伴呗!”冰夷依旧不理。
黎婻两次被忽视,心头不愉,不由嘀咕了声。“拽什么拽!”眼球一转,露出阵阵阴笑,哒着步子挨到他身侧小声喊道。
“这样啊!那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与众!”
说着勾了下唇,迅速向后退去,高声嚷嚷道。
“昆仑冰夷神君被人…”话顿,只觉一阵寒冷袭来,身形一僵,冰夷浑身寒气飕飕,只差一剑砍来。
黎婻讪讪的呵呵两声,当下硬得不行便来软的,硬着头皮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
“神君,看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弟的份你就同意吧!”
“我一个小小地仙在这无界之地会被活吞的!那些浊兽太凶残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要求不多,只要跟在神君身后一尺就好!”竖起小手指,一副要求确实很小的样,撅嘴又一副可怜样。
冰夷眉梢似是染上一层冰霜,寒气逼人。
“放开!”
黎婻一噍不得不从,连忙放开,一蹦三尺远,嘴里笑道。
“那神君就是同意了!”笑的是眉目弯弯。
冰夷神情这才缓和许些,沉眸道。
“你若告之他人…”
黎婻连忙接口,竖起两指,保证道。
“不会,不会,只要神君同意,我就不会告诉别人。”适时冽嘴一笑。
冰夷微噍了她眼,嗯了声。接着说出一句让她沸腾的话来。
“我神力受损,降到仙君级别,恐不能护你。”
此话一出,黎婻怔愣在地,呵呵几声,只觉心颤:他竟然受伤了!想到他与阴烛大战几百个回和,明显占上方,怎么受伤了?当即劝慰道。
“哪也比我这个玄阶地仙厉害多了!”
突地,目光一扫身上,只见原本等在地仙玄阶的修为竟涨到了天阶,她愣的看了下身后的潭水,心中大喜。
可随之看到冰夷不大好的脸色,尴尬的嘻嘻笑了两声,眼球四下晃动,靠近他几许,转移话题道。
“神君要是哪?”
些话一出,冰夷神情微凝,抬步走人,她连忙跟上,正在她以为不会告诉自己时,出口两字。
“巫山!”
巫山!黎婻微愣:东荒巫山,传闻山中有十巫,以炼药巫术救人无数闻名大荒。救人从不需金银,但凡诚意者便可,只是他们性情怪癖,救人从来都是随性。冰夷要去巫人难道要救什么人?想着她四下打量他一眼,并不像要救人的样!一时摸不着头脑?
再一回神,冰夷已抬步走了老久。黎婻当即哎呀叫了声,连忙套上衣服追上。
天色幽亮,无界之地外围,阴林笼罩,密草盖膝,森中一道青光闪刺,一把冰剑死死定住一头浊兽。
浊兽青额冒泡,犹如灯笼,正在闪烁光芒,一只巨大的白眼四下翻动,如同枯枝的躯体四下一颤,皮嘴青血溢出,便气绝身亡。
黎婻窜到青浊兽身旁,身形微蹬,四下打量着,嘴里啵唧吧唧几声,食指戳了戳那张得像牛蛙的脸庞,兴奋的喊道。
“神君、神君、这浊兽可以吃吗?”
空气瞬间寂静……
黎婻缓缓转身一噍,只见冰夷微愣在地。顿时,呵呵笑了两声,连忙站起,有些尴尬,这不能怪她,前些天是饿坏她了!
冰夷走近抽回长剑,手中一挑,只见腹部处飘出一枚白色似是液状的水球,水球遍体透明却泛了层青。黎婻眨了下眼不解?冰夷解释道。
“息丹,具有补缺神息之效!”
补神息!她心头一抖:没想到这么丑陋的浊兽竟然也有息丹这种东西,还可以这么补!
当即身形一冽,迅速一把捞住,径直往嘴里一吞,一声饱嗝响起。她吐了口浊气,突然,耳畔响起冰夷悠悠的声音。
“虽有补神息之效,可却需炼丹师炼化才可入腹,否则必有遗害。”
“啊!”
黎婻叫了声:妈妈嘛!要死人了!只觉腹中一颤,连忙俯身作呕,可惜她只觉腹涨之外再无任何感觉!那涨感越涨,如同吞下石头般,只撑得她腹部难受,当即叫苦连篇,焦急喊道。
“你,你啥不早说,这下怎么办!”愈说整张脸便跨了下来。
冰夷嘴角不由微勾,冷眸竟露出一丝笑意,黎婻当即爆燥,连声嘶吼。
“笑,笑个毛,现在怎么办?”
说着,一脚踹向死得不能再死的浊兽,骂道。
“你个丑东西,死了还作怪!”
说着掏出幻影就要砍去。恰时,冰夷神情恢复正常,终于开口道。
“你本是神族,过个三五日便好!”
三五日!她动作一滞,犹如晴天霹雳,脚底微退,收回幻影,只觉身重如斤,行动变得迟钝。
这、这、只吓她一阵后退,正在这里,只觉脚边一掠,飕飕几声,冽过一阵藤条,她惊得收住脚。
倏地,远处传来一阵哗哗作响,无数杂乱声响,却是一堆飞禽走兽由远逼近,两人连忙一跃上树。
尘土漫天、噔噔作声,群兽浩浩荡荡一路冲过,各模各样,各高各壮,皆有重事在身般急窜而去。
两人跃下,只见地坑林空,树倒草碎,群浊兽所过之地满地狼藉无一处完好!
黎婻沉吟了声。
“这么赶,去投胎啊!”随之双眼精光一闪,脑中念头一现,身形急驰而去。
可她刚奔几步,身形一顿,回头一噍,冰夷正慢悠悠迈步,忙折迟一把拉住他。
“神君,快,噍噍去。”说罢,身形急驰,不顾冰夷是否同意,拉着他朝着众浊兽消失方向追去。
天色幽亮,日渐初晴,朦胧的远处一座高峰屹立,高耸入云。峰上隐隐一条瀑布飞流直下,在他们面前是一处空旷、宽广的空地,空地远处便是那瀑布。
而此时,空地上站着两队人马。竟是浊兽!且两方形状各异。一方浊兽遍体形似枯骨、干瘦,躯壳上有如蜘蛛脚般无数骨爪张牙舞爪,一颗颗白眼吊带着宛如人肠的缔结,显半透明,让黎婻一阵恶心。好在对方脸上罩着一张白色面具,看不清面容。
反观另一方人马,竟是方才他们杀死的浊兽模样。形态微涨,宛如牛娃,头挂灯笼,兽体一只巨眼睁着,再是皮肉上似枯枝的静脉流遍整个躯干。
模样同样难看,只是双方领头对峙,似要打斗一般,两只烛兽身后是众多的小弟,如同黑社会大哥混战般。
黎婻扯了下身后冰夷,小声道。
“神君,你说他们干嘛呢?要群欧啊!没想到浊兽竟然也这么人性化!”
冰夷嘘了声,只觉一道目光看来,两人忙蹬下,蹲在一处茂密草丛中。所幸只是只普通浊兽。
那些浊兽竟有神智还如同人般!普通浊兽便是仙君级别,那带头浊兽岂不是神君级别以上。她吐了口气,如临大敌,却见冰夷目光如炬,须他目光看去。
只见双方浊兽气势凌人,皆似撸起袖子大干一场。而双方小弟目光相互唰唰而杀,若那两头浊兽应声令下只怕已大杀四方。
正在这时,只见远处掠来一道身影,且越来越大,似是从那高峰中至。随之一声怒吼响起。
“好你个枯叶,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兴致在这瞎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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