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个停尸房里的那个小孩子,他的名字虽然总感觉有些拗口,但是我总感觉在被谁提起过。
“那个孩子的名字,那个警察提起来过。”她的声音从墙角传了过来,她还在打着哆嗦,但是嘴唇已经恢复了些血色。许昕怡说完后我也想了起来,那个警察说起他儿子的时候,总是一脸骄傲,他儿子的名字是他翻了好久的字典找到的有文化的字,他都搞不懂他最后起的这个名字的意思。
我在团队的频道里面跟杜陵说着,我们找到了那个警察他儿子,并让他节哀。可是那边杜陵还是没有回复我,墙上的门也突然从门上浮现了出来,那刚才的寒冷,和那个门都是那个小孩子创造出来的幻境。
二楼的那些人屏住呼吸,可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巨大的僵尸已经感觉了到了他的靠枕里面好像钻进了几只小虫子。那个巨大的僵尸挠了挠自己没啥头发的脑袋,他在想如果抓住这几个小虫子,那可能他自己的靠枕也好像会被自己破坏。他的脑子不允许他考虑这么多,他大手一挥,医院的整个四层全部被他的手毁成了石块。他还不舍得自己的靠枕,这些小虫子就留着吧,等着他找到下一个靠枕,就是这些小虫子进入他自己的胃里面。
楼上的那个阴影好像渐行渐远,震感也逐渐消失了。杜陵他们瘫坐在地上,上次面对这个大僵尸的时候离着很远,这次真正看到他那白花花的赘肉的时候才知道那股压力有多大。杜陵瘫坐在地上,刚才那个巨大的僵尸的一巴掌直接把医院整个四楼排成了碎块,刚才那个僵尸确确实实是有想要找他们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过了他们。
“咯咯咯。”一阵阴笑声从二楼的阴侧传了出来,笑声好像有着一股魔力想要渗透杜陵他们的身体,进入他们的灵魂。杜陵痛苦的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灵魂中那个股笑声告诉这自己,这个世界很好要珍惜,要笑。杜陵的嘴角逐渐上扬,他的脸上逐渐形成一张扭曲的笑脸,孟竹溪也没好到哪里去,躲在阴影中的他也会受到这股笑声的影响,内心在抗拒着那股意志,可是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
“我笑个屁!”那个警察突然一声暴喝打断了这股奇怪的笑声,在这个世界里面,他失去了他的妻儿,失去了他的一切,他为什么要去珍惜,他想的只有找到他的儿子,看看这几年这个小孩子长大了多少,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变胖,有没有好好听他妈妈的话。他还没看到他的儿子,他还不能死。
那个笑声被打断之后,就好像消失了。三个人警惕的看着周围,现在我不在他们身边没有杀意实感技能,那个声源好像消失在了暗影中一样。杜陵翻看着我发在队伍频道里的话,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和那个警察说他的儿子已经死了。只好先跟他说去我们两个掉下去的那个地方,找到我们两个先会和。
我们在那个太平间里坐着,那群尸体的脸上依旧是那股莫名其妙的笑容,有的尸体好像有了些晃动,但是他们在太平间冰柜里面好像要逃出来似的。当屋子那些冰柜里面开始要活分的起来的时候,那个小孩子的尸体有突然散发了那种冰冷的寒意,让那些僵尸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杜陵他们顺着原本的路又走回了我们掉下的那个地方,楼下的太平间里面的光是在黑暗中最好的灯塔,这个黑暗中那个房间的光透露着不应该存在的温柔。
我把那个管理员的床垫子垫到了那个窟窿下,杜陵他们三个相继跳到了垫子上面,刚到这个屋子里面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也是被冻得跟个孙子似的。那个警察看着这个屋子,总是感觉自己心里面有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就好像心跳漏了一拍,又好像心跳激动地多跳了几次。我把他带到那个孩子的冰柜面前,那个孩子的名字他最熟悉不过了,重名的孩子在这个市里面也没有几个。他颤抖着双手,逐渐拉开了那个冰柜。已经被冻得发白的双腿,没有一丝红润的脸蛋,安静闭着的双眼。
每次回到家,自己警服还没脱下来就被孩子缠着问,这次又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又去抓什么犯人了。虽然自己每次回家的次数不多,在家照顾他的时间也不多,但是在他帮孩子开家长会的时候,听他的老师说过他可骄傲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警察了。他趴在那个孩子的身上抽噎着,我们默默的退到了旁边,看着这个刚毅的男人无所顾忌的哭着。
“唉,爸你要是能早点这么陪陪我,陪陪我妈妈,多好啊。”一声叹息在这个太平间里面传了出来,原本安静的躺着的那个小孩子坐了起来。看着这个自己童年中并没有出现几次的父亲,他的心里也是复杂的,小的时候每次这个人回来妈妈都会高兴的做着好吃的,而他也只好跟着妈妈一起等待着等着那个男人回家的时候去跟着附和。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回到家总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回到家还是帮着妈妈做着家务,强撑着帮他辅导功课,无论怎样只要有机会一定会请假去给他开家长会。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父亲是否合格,他眼中自己的同学可以骑在自己父亲的脖子上指点江山,可以在游乐场和父亲一起开碰碰车。而他的童年里面,他的父亲总是在全国到处出差,那一身警服总是风尘仆仆每次回来妈妈都是嫌弃他不好好洗衣服。他的父亲总是挠挠后脑,总是笑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这个父亲,但是在他的眼中父亲似乎在想尽自己的努力去当好这个父亲。
“这亲情戏还真是好看啊,咋样见到自己的老爸温度控制不住了吧,嘻嘻。”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房顶传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白衣服就像一只壁虎一样粘在墙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角像被人用刀划开一样直接裂开刀耳根。他在笑着,嘴唇就像蹭了一层胭脂一样鲜艳而妖冶。
“我,不管怎么样也好歹是那个创世神选择玩家啊,”那个小孩则从冰柜里面站了起来,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爸爸。身上散发的寒气瞬间充斥着这个屋子,刚才那个僵尸在进来的那一瞬间冰柜里面的尸体瞬间沸腾了起来,那股无名的笑意有在我们的灵魂深处传了出来,可是在那股寒意刺痛灵魂的时候那股笑意又被驱除。
“他也是选中的玩家?”我听到他说的那句话之后心里吃了一惊,看来那个创世神选择的玩家还不只是我一个。我们在被这股寒意冻得远离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父亲却走了过去。
“爸爸还在呢,这件事交给我,”他打着寒颤,走了上去。留给那个孩子的只剩下他的背影,那个僵尸似乎并不着急面对这个歌父亲,而是咧着自己的那个恐怖的大嘴接着笑着。灵魂中的不安被那个名叫“父爱”的感情战胜了那种恐惧,他在那股寒流中逆流而上,那个孩子是他活在世界上的最后的希望。
“亲情戏真是好看啊,可是面对一个高级僵尸,就你们这个等级的人类能伤到我?那个连阵营都没表明的小屁孩,等你明确让我变成僵尸的时候才勉强与我一战啊。”那个白色的幽灵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他站在那个警察的面前,他的手术刀插进了那个警察的腹部,又拔了出来插进了他的心口。鲜血在这个低温的环境还没流出来就被冻结在了伤口上,那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在那个僵尸的刀下被插入拔出,他的心似乎没有什么感觉,那个男人的死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鲜红的血液冻在了他的衬衣上,许昕怡颤着手对着那个男人用了一道治疗术,下一秒那个白色的幽灵就像死神一样挥刀而来。杜陵的火焰好像被这股寒冷压制着,这片天地中他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火元素,孟竹溪的影子束缚对着那个飘忽不断的幽灵也好像锁定不了。
“砰。”那个幽灵的身后,那个男人捂着自己的心口站了起来,手中的那把手枪还冒着硝烟,而那颗子弹也嵌入那个幽灵的后脑。那个幽灵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缓缓飘落,所有人都好像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偷袭居然得手了。我手中的刀刚要放下,但是那股冰冷的杀意就从我面前穿了过去。
那柄手术刀距离许昕怡,只剩了几厘米。刀刃笔直的指着她的心口,我的刀插在那股人的身上,一团黑色的影子束缚着他的双手,可是他还在笑着,他面前的许昕怡也笑了起来。她缓缓的接过了那个僵尸手中的手术刀,慢慢的举向了自己的脖颈。
“不要啊。”我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刀,疯狂的向她扑了过去,她的眼睛中写满了恐惧,不舍,和对我的温柔。我不想,我不想再一次失去她。刀已经要刺入她的脖颈,那一瞬奔跑的我停了下来,举着到刺入自己脖颈的她停了下来,身上已经全是鲜血的父亲停了下来,孟竹溪控住影子的手势停了下来,只剩下了那个冷漠看待这一切的那个孩子。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就只剩下了黑白。
“你说,你会救吗。”一个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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