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霸道暖爱

    
    和那女人怎么样了？
    一起坐的飞机，然后一起在同一个地方下了飞机。
    故事由此展开了，金贤和那女人的故事。
    下了飞机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然后去吃了个晚饭，然后就又去喝了酒。
    然后……
    狭窄的室内，灯光朦胧。
    怡媛解开衣服，露出半边滚圆的胸脯，她在床上躺好。
    “准备好了么？”男人问。
    “嗯。“
    怡媛抬起眼睛，望向窗外。
    城市的夜空灰蒙蒙，她却看见了夏季这个南方小镇。金贤捏住她的手，轻易把她收回怀里。他把她打横抱起，一脚踹上门。
    屋里没开灯也很亮堂。
    进了卧室，金贤看到床头墙上巨幅的女人照，黑白色，趴在丝绸上，三点未露，手撑着头，撩拨头发。
    他把怡媛放在大圆床上，怡媛筋疲力尽，粘着床就闭了眼。
    金贤走上床，到那照片前，抚摸“怡媛”的每一寸身体，眼睛，嘴唇，肩膀，腰肢，翘臀，脚踝。
    落地窗没拉窗帘，天光朦胧。
    金贤看着照片里怡媛的眼睛，平静的，空洞的。他回头，
    海蓝色的被单上，怡媛双腿白皙，雪一样。
    他跪下去，抚摸她的腿；
    怡媛睁开眼睛了，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金贤俯身吻她的眼睛，怡媛别过头不让：“你走吧，我累了，想睡觉。”
    “我会给你刺激，让你不累。”他跪坐起身，掀起她的裙子，把她两腿分开屈起，头低下去。
    怡媛动身去机场时，家里那边下暴雨。她查看天气预报，全省范围也出现罕见的雷电大暴雨。手机通知飞机会延误。
    怡媛还是准点到了机场，坐在候机厅里等。
    人望着玻璃窗外水洗般的大雨，像望着春暖花开。
    几小时后，家里那边雨停，飞往各地的飞机陆续起飞，但那边仍是暴雨。
    旅客们在候机厅吵嚷，闹事。
    怡媛拿出手机，看一眼凌晨和金贤的通讯记录。那通电话后，他们没再通话。
    现在也不用。
    她脚踩着一双玫红底的黑色高跟鞋，手握这登机箱拖杆，背脊笔直坐着。
    一时心有所想，她塞上耳机，搜出一首叫的歌。八音盒的旋律让她心静。
    一首歌从耳朵里进入，她微微蹙眉，这过时的歌曲风温柔，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应该也不是金贤喜欢的类型。
    可她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循环上了。
    “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
    几小时后，广播终于通知登机。
    怡媛上了飞机，关掉手机戴上眼罩，平静地睡了。
    又是几个小时，飞机开始降低高度时，怡媛醒了，洗了脸，敷了面膜，但没化妆。
    飞机终于降落曹家堡机场。
    怡媛在窗边看到了大片绿色的树木林海。
    夜幕已开始降临，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慢慢归位。怡媛是第一个走出飞机的，才踏上移动通道，豆大的雨滴就打在玻璃窗上，转瞬间越下越大。
    身后有人议论：“天哪，太幸运了。再迟一会儿就得迫降去盐城。”
    怡媛想，如果迫降去盐城，金贤也会赶去那里接她。
    出去后，她一眼看到人群中格外高的金贤，他插着兜，立在围栏边一群举牌的人群背后。
    他头发是湿的，黑色的眼睛盯着她，笔直而又沉默。
    怡媛骨子里一阵战栗。她远远望他一眼，转弯往走廊的出口走，他也转身走；两人隔着围栏和涌动的接机人群。
    到了走廊尽头，他停下等她，她走过去他身边。
    金贤微微俯身接过她手里的箱子，他手上是湿的，沾着雨水，却有暖意。
    怡媛跟在他身边，他拖着她的箱子，她没有牵他的手，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句话没说。
    他们穿过忙碌的机场大厅，走出去停车的地方。
    天黑了，电闪雷鸣，下着大雨。
    金贤没说话，顺手就把她揽到身边，拿外套遮住她的头和身子，搂着她往车边走。暴雨冲刷着两人的身体，有股子沉默而奇异的兴奋。并不冷。怡媛牙齿战得咯咯响，腿快站不稳，他的身体也隐忍在颤。
    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终于到了。
    他拉开车门送她上副驾驶。
    怡媛还是被雨水淋了个湿透，缩在座位上轻轻发颤。
    他把箱子放到后座，开门上车。
    雨太大，他有些狼狈地躲进车里关上门，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怡媛就扑了上来，跨坐到他腿上，捧住他被雨水打湿的脸颊，用力吸吮他的嘴唇，恨不能一口一口把他吞下去。
    他身上熟悉的皂荚清香，混杂着暴风雨水的气息，让她疯狂。
    她撬开他唇齿，勾住他的舌头狠狠吮吸。金贤舌根发疼，头皮战栗，好似魂儿要给她从头顶抽出。
    怡媛的手摸到腰间他湿漉的衣服，狂乱地松了皮带，一把扯开拉链，手钻进去。
    他早已有了反应。
    她迫切地掀开长裙，把拉到一边。
    “啊……”她含着他的嘴唇，喉咙里溢出一丝声音，短促，凄楚，瞬间被他以吻封缄。
    金贤一手伸去锁上车门，一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摁进怀里，摩挲着，她肌肤湿漉发烫，肌理软腻如凝脂，指尖触感轰然炸开，引爆他的躯体。
    “呜……”她浑身激灵。
    车内狭窄，她舒展不开，双腿卡在禁闭的空间里，不断调整身姿，欲念汹涌不得消停。只嘴唇紧吸着他不松开，他亦不松，配合着她的主动，像两条痴缠的灵蛇。
    雨水拍打着车身，帘幕般盖住四面的玻璃。
    他急促的喘息如同动物，交缠着哀弱的呻.吟，盖过了交加的雷电风雨。
    怡媛蜷着身子，金贤抚摸着她的身体，嫌衣服碍事，解她上衣的纽扣。她突然松了他的唇，微微直起身子。
    她脸上还带着雨水，面颊潮红，眼睛湿润而安静，盯着他。不掺杂质，明如镜台。
    他解开她上衣，一颗扣子，两颗扣子，她海蓝色的文胸露出来，
    她呼吸还急促，雪白的胸脯在海蓝色上起伏。
    他继续，衬衣解开从肩膀处褪下。暴风骤雨的夜里，她的肌肤白得散光。金贤的手顿住了，目光停在她锁骨之下，胸脯之上。
    原本枪伤的地方留了一只展翅的鹰。
    怡媛垂下眼睛，轻声问：“喜欢么？”
    金贤的回应是低下头，捧住她，吻她胸口上那只鹰，轻舔它的翅膀。那触感柔腻如同牛奶溢入他嘴里。
    怡媛箍住他的头，十指伸入他湿漉的头发，任他亲吻。她半阖上眼睛，似醉地仰起头颅。
    窗外闪电阵阵。
    他掐着她的腰，吻着那只鹰。
    她瑟瑟发抖，后背撞上方向盘，吃痛地叫了一声。
    金贤托起她的后背，手隔在她的背和方向盘之间，把她往回拽。
    她抠紧脚趾，搂住他的脖子，战栗着哀哀“啊”一声。
    “疼么？”他握住她湿漉的脑袋，轻声问。
    她摇摇头。
    漫天的雨水声里，
    和他的熟悉的感觉慢慢在怡媛身体里堆砌，她断续而细碎的呻.吟淹没在铺天盖地的雨幕里。
    她微张着口，仰起头倒在方向盘上，看见闪电的一道白光劈开整个雨夜，雨水像钻石，浩浩汤汤砸下来。金贤给她穿好文胸和衬衣，一粒粒扣好扣子，把她胸前雪白的风光收回去。
    他把她从方向盘上抱回来，让她的头安枕在他肩上。两人湿漉漉地贴着，体温烘出热气在肌肤间蒸发。
    外头仍是电闪雷鸣，车厢里边安静而宁谧，谁也没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怡媛淡淡问：“今天等很久了？”
    “比我预想的久。”金贤说，
    “……但总归是来了。”
    驱车离开机场，闪电照亮前方的道路。
    怡媛点燃一支烟，夹在手里，烟头的光亮随着她的呼吸明明灭灭。
    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黑暗叵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车厢里是属于她的淡淡烟草味，她呼出一口烟了：“金贤。”
    “嗯？”雨夜开车，他很认真注意路况，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怡媛望着外边的瓢泼大雨，问：“你爱我？”
    雨还在下，
    金贤说：“不爱，为什么冒着风雨来接你？”怡媛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问：“今天回格尔木么？”
    金贤说：“在住。”
    怡媛“哦”了一声。
    她一路都没闭眼睛，她一点儿都不累。
    机场离市区不远，很快到了黄河路上一个像模像样的酒店，不是招待所客栈之流，怡媛稍稍严肃：“住这儿？”
    金贤：“嗯。”
    怡媛没多说。下车进大厅，金碧辉煌。到前台登记时，怡媛看一眼房费，手摸进包里想拿钱包，想想又没拿。
    进电梯了，金贤看着她湿漉的衣服，斟酌着要说什么，手机响了，电梯里信号不太好，但通话也不长，他讲几句就挂了。
    怡媛无意瞟一眼，是国际电话。她看到了他的通话记录，凌晨那通电话没有她的名字，只有手机号。
    怡媛问：“你删我号码了？”
    金贤答：“嗯。”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
    怡媛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金贤没答。电梯门开，他一手拉了行李箱出去，一手扶着门，让她走出去。
    进房间后，金贤说：“把湿衣服脱了，先洗个澡。”
    怡媛便开始脱。金贤把箱子放在桌上，看见镜子里她落了长裙，滚圆的臀夹着细细的，一双腿笔直修长，白得跟奶油一样。
    裙子掉地上，高跟鞋踩出去，露出脚踝边黑色的小蛇。她边脱衬衣边往浴室走了，金贤收回目光，看一眼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不经意吸了口气。
    怡媛走进浴室，意外发现有浴缸，干净得一尘不染。
    怡媛把衬衫扔洗手台上，给浴缸放水。龙头边两个旋转钮，她试了好一会儿，水还是冷。
    怡媛朝外边说：“金贤。这龙头是坏的。”
    “哪儿坏了？”金贤声音先来，然后是人。
    怡媛从浴缸边站起身给他让位置，微皱着眉：“怎么拧都没有热水。”
    金贤俯身拧那龙头，解释：“这边是热水，顺时针拧；这边是冷水，也得顺时针拧。”
    很快，水柱冒出热气。
    怡媛：“……”
    金贤调好水温，说：“试试。”
    怡媛摸了一把：“有点烫。”
    “手对温度比较敏感。”金贤定定道，“就这水温。过会儿得着凉。”
    怡媛任他。
    他坐在浴缸边，怡媛看了他一会儿，上前去脱他衣服，他也任她。
    沉进温暖的水下，一身的凄风冷雨被洗去，前所未有的惬意将怡媛包围，她忽而明白了他为什么带她来这儿住。
    他在水下抚着她身体的曲线，她闭上眼睛，双腿无意识摩挲他的腿。身体没有别的欲.望，只剩最原始单纯的肌肤之亲。
    金贤问：“累了？”
    “不累。”她睁开眼睛，“……你等久了。”
    “不久。”他说。
    “准点应该中午到。”怡媛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一定会来。……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你一定会等。”
    温暖的水里，两人各自无声。
    金贤问：“饿没？”
    “在飞机上吃过。”她说，“你呢？”
    “在机场吃过。”他答。
    怡媛淡淡“嗯”一声。
    洗了澡出来，金贤说：“一年不再用浴缸。”
    怡媛抬头：“怎么？”
    金贤：“节约用水。”
    怡媛：“好。”
    怡媛立在床头，拿浴巾搓头发，等头发不滴水了，用吹风机吹。金贤看了她一会儿，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她顺势坐上床边。
    外边还在下暴雨，怡媛穿着宽大的白浴袍，仰着脑袋，看他洗过澡后干净的脸颊和湿漉的头发。暖风在吹，他的手指在她头皮上摩挲。
    隔一会儿，怡媛手机响了。金贤关了吹风机，给她拿来。
    是经纪人：“亲爱的你在哪儿呢？”
    “我现不在家里那边。”怡媛淡淡地说。她歪着头拨弄头发，浴袍袖口的香味清新干净。
    “大后天教育频道想对你做个采访。你不是想宣传动物保护嘛，这个机会可别错过。”
    “嗯，我会准时回来。”
    “拜拜亲爱的。”
    怡媛挂了。
    金贤抓抓她的头发，问：“继续吹？”
    怡媛说：“晾干。”
    金贤收着吹风机的线，问：“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怡媛说完加一句，“有很多工作。”
    金贤：“那正好。”
    “嗯？”
    “我这两天休息，带你去个地方。”
    怡媛：“哪儿？”
    “到时再说。”他手指抓着她头发，渐渐，目光落到她脸上，再次看到她的素颜，眉目淡淡，有浅浅的黑眼圈。机场第一眼，他就看到她瘦了。
    “最近没休息好？”他无意识抚摸她脸庞。
    “失眠。”她歪头，脸颊枕在他手掌心，眼瞳清淡，平静地望着他。
    金贤心里没了声音。
    两人对视着，心知肚明，怡媛说：“来啊。”
    金贤欺身去吻她。
    怡媛的手勾住他脖子，吻到半路，她摩挲着他的发根，比以往扎手，她模糊地问：“你剪头发了？”
    “嗯。”他含糊应着，刚把她压倒在蓬松的大床上，怡媛手机又响了。
    两人顿住，鼻息交融间，无奈轻笑。
    怡媛摸着手机，手指却还在他脑后的发根上挑逗。
    拿来一看，这次是。她顿了顿，平静地接起。
    “怡媛，你在哪儿呢？”声音挺轻，不像平时。
    怡媛说：“。”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回来后咱们见一面吧，我请你吃饭。”
    “嗯。”
    “对了，你带药没？”
    “带了。”
    “记得吃……但别数错了。”
    “……好。”
    “怡媛……”
    “嗯？”
    她欲言又止。怡媛也不催，平静等着。
    “我不在乎金贤了，你不用考虑我。”
    “……”怡媛说，“我也一样。”
    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早点睡。”
    “嗯。”
    怡媛挂了电话。金贤始终伏在她身上，电话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怡媛说：“你去拿。”
    金贤起身下床，打开箱子找出七七八八的药瓶，一粒粒数清楚了递给她，又去调了杯温水。怡媛就着水把药吃了。
    他那态度仿佛她只是得了个小感冒。
    金贤把玻璃杯放回去，回来重新覆在她身上，说：“继续？”
    怡媛说：“继续。”
    一番折腾，
    怡媛听着外边的风雨声，皱眉问：“这么大雨，明天能出去？”
    金贤在她耳边，沉声说：“明天会是好天气。”
    这一夜怡媛睡得安稳，雷打风吹没影响。
    第二天，和金贤说的一样，是个好天气。
    出发前金贤带怡媛去菜市场买菜，怡媛抽着烟跟在他身后，淡淡问：“去野炊？”
    金贤说：“沾点儿边。”
    驾车一路过了格尔木，上高原，一月不见，原野上青草丛生，辽阔充满生机。
    经过保护站，怡媛回头望一眼那熟悉的平房，没说什么。
    过保护站不久，越野车下了青藏公路，绕进曲折的山林。绿树遮天，阳光从茂密的树叶间洒下来，流水潺潺，鸟语花香。
    下过暴雨，山里空气特别清新。不久，视野渐渐开阔，怡媛看见了雪山冰峰。
    待到无垠的草地和冰川在面前铺开，蓝天下，一片冰晶晶的世界。
    金贤停了车，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