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朝宁那扶着辰逸后背的手湿润感越来越强烈,鲜红的血浸透了百里辰逸的素衣白袍,在骄阳下显得格外醒目,怒吼道:“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力缉拿刺客。”盛怒声在百里辰逸的耳边回旋,那惨白的俊颜上一丝邪魅的笑被瞬间的昏迷掩埋。百余暗箭在空中划出条条弧形,原本引得万人空巷的长街,现在变得残不忍睹。
一阵慌乱的步伐声离酒楼越来越近,酒楼正面朱门紧锁,没有一丝残痕,好像与刚才那翻残斗没有任何关联似得。好似那世人一样给别人看到的都是极好的,而别人看不到的那一面早已萧条。
萧柯率着一众锦衣卫破门而入,小心翼翼的巡视着四周,那酒桌木凳摆放的整整齐齐,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屏风与幔帘上蜘蛛网纵横交错,细肢纤长的蜘蛛正在与它的午餐激烈搏斗着。如果不是刚才后方那场混乱,很难想象有人来过此地。
一声声马蹄急乱由远渐近,来者几缕青丝斜下略显凌乱,手提药箱气喘吁吁上前来:“臣见过皇上。”抬起头看向百里辰逸,还没有等百里朝宁开口便起身急步向前,为百里辰逸剪开那箭口处与鲜血交融的素衣,箭伤失去了血衣的遮掩,霁晚衣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丝丝疑惑涌上眉头。
百里朝宁看着眉头紧锁着为辰逸伤口处撒黄色药粉的霁晚衣轻声道:“太医如何?”霁晚衣一边把药瓶放进药箱一边拿出银针在箭口旁插着道:“臣不敢讲,但皇上问了,臣就抖胆了,言语不当之处还请陛下恕罪。”百里朝宁道:“但说无妨。”抬起环视了下:“为何不见月御医呢?”霁晚衣为百里辰逸扎银针的手片刻也没有停下:“五皇子所中之箭乃瀚国喋雪箭,箭气非比寻常,好在皇上没有即刻回宫,皇子免去血脉动荡之危。御雍关瘟疫蔓延月御医也随庞统领前往疫区,故而不得前来。”
闻言凌厉之色立刻占满了百里朝宁的双眼,唇附在霁晚衣耳旁掷地有声的道:“此事不可外传。”收回脖子直了直腰:“月御医不惧疫魔,为国为民,待她回京朕重赏。”
霁晚衣面无波澜,心里却很是欣慰:“臣代月御医谢过皇上。”千帆过后怎会碧空无际?
霁晚衣用银钳压住百里辰逸箭伤处的血脉,双手用力的往上一拔,顿时几许鲜血染红了箭羽,百里辰逸突然惨叫一声又昏迷了过去。
酒楼中萧柯打起了二十四分精神缓步上楼,刚过楼梯便听身后楼下有东西落地声,即刻回头大声道:“所有东西都别动。”话刚落便见刚才翻动酒格那锦衣卫口吐白沫鼻孔流血而亡。
原来酒桌木凳上布满的不仅仅是灰尘还有许多药粉,这些药粉只要接触者即刻死亡。萧柯身旁的一锦衣卫道:“是什么人这般奇怪和歹毒,让中毒者没有任何时间医治,而又意在皇上。”
萧柯看着那死去的锦衣卫道:“确实是怪人,不动则安,动则亡,那些酒桌木凳布满灰尘,证明这家酒馆早就没有经营了,刺杀也是蓄谋已久,这些蜘蛛网密集,而蜘蛛正与食物搏斗并未受到着惊吓,可见来者是一人,且武功极高。”
上得酒楼第二城,秘密麻麻的线连在一起,纵横交错,只有那残破的朱窗能看出那场慌乱,朱窗旁一排排的箭弩放置有序,那交错的线网连接着箭弩与箭筒里的每一只箭,错中复杂。
萧柯转至屏风后,几缕清茶扑鼻而来,茶几上没有一丝灰尘,茶盅里白雾缭绕。茶盅旁边一张纸签上几行墨字写得潇潇洒洒,低头细看那纸签只见:“居即来访,假续难为,唯有清茶。”萧柯眉宇紧皱,将那纸签轻轻折叠小心翼翼的藏进衣襟中。
绕过茶几落座,揭开茶盅盖,便见那沸腾的清泉水中,一叶一红枣畅游茶盅中。
此时锦衣卫皆已上得楼来,萧柯突然双眼看向屏风,原来要在这个位置才能看出屏风暗里的机关,外面所有的细线都连接屏风里的双轴,只要移动屏风外面便会百箭齐发,直到箭筒里里的箭发完为止。正寻思着到底来者是什么人,为何要煮茶留言引自己来此位置窥得屏风机关,意欲何为?
突然一禁卫前来打断了萧柯的思路:“有所发现,你看。”萧柯抬起头一白羽箭映入眼帘,接过细看,这正时自己击回来那只,目光看向箭头,那只被箭划伤的手拂过箭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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