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暮,烟波浩瀚。
百里朝宁往站在宫阙之巅,摇曳的宫灯照映着百里朝宁的侧颜,即冷傲又显得有些孤独,这宫墙除了她再也无人懂他,然而现在早也回不了当年。
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目送她离开,而今她终究是离开了这巍巍宫阙,她烦他,他冷落她,本以为可以牢牢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成想……。
俞微语此生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知道你并没有死。
宫阙之巅,脚步声渐近,一黑影闪一人与百里朝宁并肩同立,语气低沉充满了磁性:
“果真如你所料,俞微语是假死离开,与宫中那人离不开关系,不过还有一事我不明了。”
“喔,连你都不明了的事,看来不是你退步了,就是这不明了之事是道难题。”
身旁那人意味深长的道:
“但愿是前者,暮夜了愿你此夜有所得。”
百里朝宁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便得更加坚定。
世人都知道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可是自己本就置身事中怎会不想知道呢?
被暮色笼罩的京城旧巷里,马蹄声哒哒的回荡着,一男一女,女的骑着一匹黑马,乌发及腰,妖娆中又不失刚毅;
男的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纤腰系素锦,倌起的青丝几缕飘零,潇洒中又透出几丝女人的妩媚。
一身女装的百里辰逸看着旧巷里熙熙攘攘的行人,侧过头看向身旁早已换下禁卫服着一身男装的冷疏影,这里是她与他多次回天暄京都不曾来的地方。
再往前些就是冷相府了,这是她与他多少次回京都不愿来地方。
旧巷里那买糖人的老头身旁围着几个小屁孩,就像当年百里辰逸与冷疏影一样,每次百里朝宗来相府,百里辰逸就会跟着,然后去斗鸡场找冷疏影玩,回去的时候顺便来这买冷疏影最爱吃的糖人。
不远处的裁缝铺里,王裁缝依旧如当年那样不停的忙碌着,只是青丝染了霜;也不知他与隔壁胡屠户的女儿在一起没有,那是他喜欢了半生的人啊。
冷疏影在裁缝铺前,勒住了黑马;百里辰逸也勒住了白马,一跃下马,刚要伸手接住下马的冷疏影,不料自己下了马,并无理会百里辰逸伸出的手,直接往裁缝铺里去。
百里辰逸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随冷疏影一并进了裁缝铺。
裁缝铺里一位相貌极好的贵妇在仔细的挑着布料,但从衣着打扮上看并不像是天暄国人士。
王裁缝一边回答着贵妇问的问题,一边招呼着客人,手里裁着客人要做的衣裳,听见有客人进来的脚步声,王裁缝看见来客,手中的剪刀瞬间掉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能可能是她,不,只是长得像而已。
王裁缝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可能是当年那件事……,如今看见跟她长得有几分像的人,都觉得是她了。
贵妇的玉手拂过一匹匹布料,停在了一匹丝绸锦缎上,细细的品赏起来:
“这匹丝绸极好,就用它来做件天暄衣裳吧。”
贵妇的话打断了王裁缝的思绪,王裁缝弯腰拾起地上的剪刀,冲冷疏影俩笑了笑道:
“夫人,选好了就拿过来我给你量量此尺寸吧“
“二位要什么样的布料与颜色,可自己选,选好后我给你们量尺寸。”
百里辰逸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道:“我们不是来做衣裳的,是来换衣裳的,前些日子在你这里做的衣裳大了些,今天特意拿过来改一下。”
王裁缝看了眼衣裳,又看一眼冷疏影。有些会意道:
“我先帮夫人把尺寸量好,估计还要些时间,这样吧,二位先去后堂休息下吧。”
王裁缝一边为贵妇量着尺寸,一边问道:“这京都很繁华的,夫人是第一次来京都吧?”那贵妇没有回答王裁缝的话,王裁缝也没有继续再问。
气氛一下变得异常安静。
量道腰围时,王裁缝的手不经意间触到了贵妇腰间的坚硬物,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的神经一下被激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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