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主编一定想送我一句话: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哎!”主编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
“女大千万别留,一留就容易剩下。”我心里想着,嘴上说的却是,“主编这是要当岳父了?”
主编笑了笑,可能也真是想找人唠唠家常,对我讲了他女儿的事情。
主编的女儿海外学成归来,除了带回来营养学学士学位外,还带回一个男朋友。
刚听到女儿恋爱消息的时候,主编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失落。毕竟上辈子的情人有了这辈子的情人,终归会有点失落,此乃人之常情。
不过,主编很快就调整过来状态,女儿终归会长大,会成家。做父母的,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孩子过得幸福,而不是永远把孩子拴在身边。
主编心里过来没多久,新的烦恼又来了。那便是女儿的男朋友的父母一直未现身,对于小两个的关系一直没有双方父母的官方表态。
女儿的男朋友早已登门拜访过了,在外面也吃过很多次饭了。但就是闭口带女儿见家长的事情,就更别说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
主编和夫人又不能直接给女儿男朋友说这事,显得自己女儿愁嫁一样。主编找女儿小娴聊过,女儿的说法是自己不想这么早就进入婚姻,也不想太早见公婆,压力太大。
一年半载这个理由还能用得过去,这都三年了,还是这样,主编就有些不高兴了。毕竟自己养的的女儿,在中国的传统婚姻文化里,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女性总是在婚恋中更容易吃亏的一方。
那天在民悦的饭局,是女儿男朋友组织的。说是两人恋爱五周年纪念日,邀请主编和夫人一定要出席。
主编和夫人都是文化人,想着小两个过纪念日叫上父母干什么,这不是去当电灯泡吗。所以主编一开始便是严词拒绝的。
结果女儿郑小娴亲自还跑到杂志社来邀请自己务必出席,说在晚宴上有重要人员出席,有重要事情宣布。
女儿这么一说,主编想着难到是要见到准亲家了?
虽然嘴上还是有些强硬,但心里已然同意。加上女儿送上的香吻一枚,主编当然对晚宴就更加期待。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晚宴还是四个人,郑小娴口中的重要人物就是主编和夫人,至于重要事件,那更是让主编气不打一处来。
郑小娴告诉主编和夫人,她准备和男朋友一起开一间面馆,门脸已经看好了,就在驿园村,有几家老板准备转行,门面到期后不再续租。郑小娴便想着盘下一间来,名字都也想好了,叫“郑小面”。
听到主编讲到“郑小面”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笑出来,只能端起水杯掩饰。
郑小娴开间面馆叫郑小面,那要是开间便利店不得叫郑小便?!
“你说,他俩堂堂俩海龟,”主编有些激动,“咱倒也不是职业歧视,跑去开面馆终归不是那么回事吧?”
“对对对……”我小鸡啄米一样地点着头,虽然这事跟我并无关系,但是我得在情感上跟主编保持统一战线。“不是那么回事。”
“再说了,”主编见我赞同,情绪更加激动,“驿园村那片主要是午餐和晚餐,你开个面馆,有几个人中午吃面食的?晚上别人既然来驿园村了,怎么也会喝酒聊天放松什么的,有谁吃着面喝酒聊天的?”
我突然发现,主编不仅是个文人,生意头脑也是很不错的嘛。我只想到了驿园村有人气,有商气,却没有想到这些细节。主编一文人,高傲得很,却有如此生意头脑和生活气息,不得了。
“主编,”我小心翼翼地说到,“听你这么说,好像也不是很排斥您女儿开面馆嘛,只是觉得她选的地理位置不太对?”
我就是这么一个抬杠的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另辟蹊径。哈哈……
“你关注的重点有问题吧?”主编把花花上午对我讲的话重复了一次,“两个海龟去开面馆,这事本身就不对,跟开在哪里,开的是面馆还是中餐火锅没什么关系。”
“可是你的言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就是地理位置的问题嘛……”我心里想着,嘴上却不敢说。
“主编,我确实没什么经验。”我再次露怯,“如果您心情不好,想喝酒我陪你,其他事情,我还真是爱莫能助。”
“我说让你帮忙了吗?你就爱莫能助。”主编自然是听懂了我想脱逃的意思,跟我唠了这么长时间,最关键的事情——让我做点什么——还没有说,怎么可能放我走呢?!
“主编您安排,只要我办得到,万死不辞。”
我的手机还放在办公室,我在等花花的微信回复,并不想把时间耗在主编的家常上。
“秦朗是你朋友?”
我本来早已心在主编室心在办公室,结果主编的问题一下子集中了我的注意力。
我点了点头,“他两个月前就死了。”
“这我知道,你当时还跟我请假了。”主编说到,“你应该跟他母亲也熟悉吧。”
我又点了点头。
“驿园村的商业运营公司背后的大老板正是你朋友的朗驿集团。”主编说到,“我希望你出门跟朗驿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你已故朋友秦朗的母亲说一下,不管用什么理由,别把铺面租给我女儿。”
主编的一席话,我至少有三点是诧异和吃惊的。一是驿园村背后的运营公司居然是四戒家的朗驿集团,这我完全是不知情的,没有听四戒,也没有听二丫提起过。二是我刚刚还以为主编只是有文人和商人的头脑,没想到还有侦探的能力。三是主编这一招明明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为什么还要做?驿园村不行郑小娴可以换地方啊。
所以,我猜测主编并不是真正绝对拒绝女儿开面馆?
这事儿就复杂了。
可是主编,你怎么偏偏就选了我这个局外人呢?你这不是坑我吗?
宝宝心里苦,嘴上还不能说。
“好的,主编,保证完成任务。”说完,我便出了办公室,我要去看看花花有没有回复我的微信。
回到办公室,抓起手机,的确有一条新消息,而且来自花花。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找个时间,见面谈吧。”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三十岁的老处男,唯一的性生活经历均来自五姑娘,谁曾想到第一次上车已经是十年前,而且还是酒后驾驶。
某种意义上,我已经驾龄十年,只是十年来里程只有一次而已。
可是,花花为什么说说不起的人应该是她?!
“时间、地点你定。”我回复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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