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秋还是没有主动加我微信。
我有一些淡淡的挫败感。
因为与二丫和花花的感情纠葛,我本来已经感到十分挫败,甚至不敢主动再去联系她们。但我内心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一位素人作者对于我主动抛出的橄榄枝视若不见。
我要给她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我把东安桃花主题诗会的方案做好后便送去主编的办公室。主编一眼便发现了我把谢小秋加在拟邀作家的名单中。
“你想当面致谢你的救命恩人?”主编冲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怕对方是个美女,自己把持不住。”
“哪有对救命恩人把持不住的,”我也笑着回应主编,“我又不是杨过。”
“我同意了。”主编没有多余的言语,“我也对这个谢小秋有些好奇了,能入得我们大春同志法眼的人,想必一定不一样。”
主编把方案拿给行政部去准备后,我便第一时间把邀请函发给了谢小秋,然后想着到时候会不会是一位抠脚大叔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没忍住又是一个喷嚏。
……
和丁丁分手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不主动与四戒和二丫联系的,倒是花花在得知我分手消息后,第一时间送上了关心。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丁丁。”
我只能对花花的歪诗能力表示叹服。
“要不要我唱歌给你听,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心。”花花在QQ上跟我视频聊天。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甚至没有吭声。
“给你一张过去的CD……”花花已经从《我和我的祖国》切换到了《因为爱情》。
“丫头片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我打断了花花的歌唱,“都唱起情歌了!”
“你都失恋了,我哪敢恋爱。”花花跟我斗嘴。“这不是情歌,是送给你的初恋葬歌……”
“葬你妹!”我脱口而出。
“你混蛋!”花花立刻反击,“居然冲老娘爆粗口,信不信老娘飞到武汉来打你。”
“你来呀,你来呀……”
虽然二丫不再在QQ空间传她和四戒一起的照片,但也没有删掉他们之前爬长城的照片。
以前想找二丫聊天就直接QQ打字,“在吗?”
自从二丫跟四戒好了后,总会打出“在吗”之后,又马上删掉。总觉得她是四戒的人,我这是在勾搭有夫之妇。
不过,花花还没有飞到江城武汉来打我,四戒倒是带着花花过来了。
大一刚结束,四戒就和二丫飞到了江城。
因为我所就读的大学是出了名的性价比高——开学早、放假晚,所以四戒和二丫出现在我们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刚刚从最后一门期末考试科目考场上出来。
“你好!王大春同学。”四戒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来跟我握手,像极了北京领导人来武汉视察工作时候的亲切与和蔼。
“你好!秦朗同……秦总!”我本想说一句“秦朗同学”,才想起他早已不是同学,所以马上改口叫“秦总”。
对于来自北京的领导,我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刚说完,我和四戒不约而同“噗呲”一声笑了。然后我给了他胸口一拳,他给了我胸口一拳。
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又涨了。
“二毛,你好!”
“四戒,你好!”
“你俩有聊无聊!”二丫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还是不敢正视二丫的眼睛,虽然四戒并没有牵起二丫的手,相反是攀着我的肩膀一起走的,但我总觉得自己像第三者插足一样,抢了二丫的四戒。
虽然四戒没有像北京来的领导一样对我这个中部小平民表现出距离感,但我还是在内心感觉到了不安和别扭。
四戒一身衬衣西裤、皮鞋锃亮。
二丫也是明眸皓齿,烈焰红唇,尤其是黑色短裙,我真的有些担心会不会一不小心春光乍泄。
而我,穿着一双人字拖,运动短裤和领口已经变形的T恤衫。
正式、时尚和low。
“你们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都落地了才告诉我。”我帮四戒拖着行李,冲他们问到。
“这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四戒说到。
“秦朗这边刚好有个项目要谈,”二丫的回答倒是诚实,“所以就一顺道过来看看你。”
我当时很想问二丫,你是顺道和四戒一起来看看我,还是顺道来看看我。
我当然没有问出,这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想吃点什么?”我虽然兜里没几个钱,但有朋至远方来,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去你们学校的堕落街!”四戒回答我。
“看不起我?”我冲四戒开着玩笑,“怕我请不起?”
四戒一下笑了,笑的很夸张。“二毛,你想多了。学校的堕落街便宜又好吃,品种还多,什么请不起、看不起的。”
“是龙虾鲍鱼吃多了,”我回侃到,“想体验一下生活?”
四戒还没有回应,二丫倒是开了口。“大春,我觉得你变了,怎么感觉酸酸的。”
我一时语塞。对于二丫,我还真是没有反击的勇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四戒倒算上在社会上已经沉浮了几年,这点应对能力还是有的。
“好,咱们先去吃酸辣粉,早就听说武汉的酸辣粉是一绝。”
美食会让人忘记悲伤、痛苦和憋屈。
我们仨在堕落街从街头吃到结尾,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揶揄与调侃。我们像回到了实验中学的时候,一切都是那般单纯和无忧无虑。
二丫掏出手机,给我和四戒拍照。
我接过手机,给四戒和二丫拍照。
四戒拿过手机,说给我和二丫拍照。
“嘿,同学,帮我仨拍张照片吧。”我适时地叫住了一位学生模样的路人,给我、四戒和二丫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我是没有勇气和二丫一起拍照的,因为她是四戒的女朋友。
二丫把我们三人的合照传到“寂寞抽支烟”,花花没有在群里说话,私下给我发了一条QQ消息。
“你看看别人的穿着打扮,你能再邋遢点不?”
我回了花花一个白眼的表情。
我只是把四戒和二丫送上出租车,我是没有勇气送他们去酒店的。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对前台说,“开一间大床房!”
“明天秦朗去谈事,你反正考完试了,带我转转武汉呗。”二丫摇下出租车的车窗,冲我说到。
暮色中,我有看到二丫脸色漾起的红晕。
我看了一眼四戒,“明天再说呗,谁知道你明天什么时候起床。”
我得承认,那句何时起床的话里包藏着我的怨恨,像一个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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