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然这才看向他,疑惑地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决绝地和薄家断绝关系,是因为薄爷爷吗。”
薄翊的视线注视着前方,眸子犹如大海般深瀚,仿佛真的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
他自嘲地勾勾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之前我跟他们之间关系僵,现在怎么说也缓和些了。老爷子跟我就算有过节,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父亲,所以我看你因为薄家这么困扰,才看不过去想帮帮,至于为什么——”
薄翊说到这又停顿了住,敛去眸子里的神色:“可能就只是因为某种执念吧。明明无数次在心里说以后绝不要和薄家的任何事有牵扯,但每次又控制不住。”
他到底是没有说具体原因,但宁初然也不是个喜欢将好奇追根到底的人。
她起身,道:“我回去陪我妈了,她还有部剧一直想和我一起追,先走了。”
薄翊给她安排的不是普通兵住的集体寝室,而是类似居民楼的那种,是分配给有功勋军衔的长官的,薄翊一直没在那儿住,也就给宁初然和她母亲住了。
这些天她除了等消息和训练以外,也就只能陪着妈妈一起干点啥了。
找点事消磨时间,也挺好的。
宁初然没有和薄翊多说,径自离开了。
薄翊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小丫头纤瘦的背影,薄唇抿直。
其实帮宁初然的初衷,确实一开始是因为薄连辰,他从小就和薄连辰这个哥哥过不去,两边争锋相对,薄翊也喜欢去争夺薄连辰所拥有的东西,薄连辰拥有了什么豪车,他也要去得到,薄连辰获得了什么成就,他也必须去努力做到。
过去薄翊是出了狠劲地想和他争,但薄连辰总是淡漫的态度,不理会,仿佛他过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幼稚的行为,而且有时候薄翊想要什么东西,薄连辰私下会似有若无地让给他,可这些在薄翊那儿,就是挑衅,就是宣战。
于是两兄弟从小到大关系就没有很好过,只是特别恶劣的时候,又会有那么一点缓和的感觉。
他们两人,性格和外观上都有部分很一致的相似点,同样漠然的性格,同样优质的外在条件,也同样的对感情那种事不在乎。
薄翊是冷心冷情惯了,从没对感情上的事上过心,再加上后来因为母亲和薄家的关系,对周围的人事更加冷漠了。
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薄连辰的心里有了个人儿,那个小丫头如花似玉钟灵琉秀,笑起来甜软甜软的,他拥有的那个小丫头也是他所没有的。
薄翊本来只是对她好奇,可不知怎么,他也觉得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想去逗弄逗弄。
他帮宁初然最初最初的本意,是想把她从他身边抢过来,他想看看薄连辰失去最在乎的人的滋味。
可看到这个小丫头受了那么多伤还强撑着的样子,那种想法又慢慢消散了。
薄翊这辈子从没做过主动帮人的事,而现在,算是迈出第一次了,还是帮薄连辰。
他收回视线,靠上长椅有些惬意释怀地闭了闭眼。
薄连辰,这次也算是欠自己一个人情了吧,这么多年了,他也终于败过自己一次了。
——
日子又慢慢过去差不多一个月,过了十一月,基本也和艳阳天告别了。
经过这些天的习惯,对于训练什么的宁初然也没有多少障碍,更比不上初来时那么累,宁初然感觉自己身体素质要好一些,当然,皮肤也晒黑了。
但,在这里要让她感觉很充沛,那些心里的乌云都好像慢慢随风消散了些。
今年的冬日好像来得都要比往年早一些,温度直转急下,冷风刺骨得好像要刮花人的脸似的,宁初然也赶紧把自己的压箱底都翻出来,找上大衣套着。
“宁丫头早啊,今天起这么早干嘛呢。”刚进食堂,宁初然冷得哈了哈气,一个普通营的兵和她打招呼。
这么多天,这儿的人差不多都和她认识了,关系并且还不错,都叫她宁丫头。
宁初然笑着回他:“早起当然是吃了,反正在被窝里睡着也没事,还饿呢,顺带给我妈带点早餐!”
“咋不让薄首长给你带啊。”
“他天天摆着张臭脸,不想找他!”
那小兵笑着摇摇头,这儿,也就这丫头敢这么说他们人人都怕的薄首长了。
宁初然到食堂窗口前买了两个包子和两杯豆浆,本来想按平常的拿着回去,却没想还没出去,就见一行人雷厉风行地走了进来,领头的便是薄翊。
她惊讶了,薄翊这会不是在外地忙么,啥时候回来了?
宁初然诧异地迎上去:“怎么突然回来了?”
谁知那群人面色认真,薄翊也没像往常一样和她打招呼,而是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到旁边位置上坐下。
“怎么了?”
宁初然疑惑地问。
“你父亲那个案子,我们查到了很关键的线索。”
宁初然的心随着他的话猛跳了一下,宁初然面上表情都敛了去,屏息凝神地听他底下的人说。
“宁小姐,因为现在距离案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医院人员流动性又大,所以关于医院的线索很难查证,包括指纹或者其他的都找不到,我们只有那一条视频,但大概作案的人身形可以确定。但要从当时事件作为切入点下手,难之又难。”
宁初然道:“那...是查不到了?”
那人正色道:“不,只是一般人的关注点都在当时案发事件上,其实很少有人会关注你父亲挪用和薄家合作公款的事情,至多也只是当做他个人的另一项污点提一提而已,但我们发觉公款那件事更不寻常,或许和这次杀人案件都有很大关联,更有可能犯的人都是同一个。”
宁初然皱紧眉:“你继续说。”
“您父亲当时说他本来在忙,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敲晕,醒来的时候就在现场,您爷爷也被人谋害,而那个视频里的人正是拖了个类似人的东西进医院,如果你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假设当时确实是有人谋害,这个人为了某个目的不惜谋杀您的爷爷嫁祸到您父亲身上,并且为保那些证据足以将您父亲置于死地,那人还备了一条后路,就是挪用公款这一点。”
这一点假设和宁初然心里的感觉完全契合。
可不就是吗,刚好和薄家有关系,又刚好是他父亲在那个点出现在案发现场,被所有人看见,刚好又是没人发觉得了的点,刚好又是监控坏了。
那个人手段得是有多残忍,得是花费多少心机想到这些。
“如果真的是这样,您爷爷当时身上的伤可能都是人刚好计划着的,让人重伤却又不至于很快死亡,您父亲也因为不明原因处于昏迷状态被带到病房,然后那个人开始布置作案现场,好像是你父亲杀害的人一般,事实上或许从那时候您父亲就陷入了一个连环陷阱之中,马上公款的罪名也加到头上,他无处可认,但设计这一切的那个人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那人将一份个人资料递给宁初然看,上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女人,很眼熟。
宁初然:“这是那天法庭上的......”
“对,你父亲底下掌握最多资料的一名财务,跟着你父亲干了很多年,很受你父亲的信任,事发以后主动认罪,承认受了你父亲的指使做下了那些事,但又表明资金都被你父亲所用,她没有收取一分,而且也不知道背后是有谁在,将她给保了出去,你应该有些印象。”
宁初然越想越不对劲,确实,当时事情出了她方寸大乱,只惦记着她父亲没有杀害老爷子,确实因为那场命案忽略了这些,毕竟后来那些钱有大部分追了回来,所以没有酿很大的错。
“那么会不会是因为做这一切的人收买了这个人,利用某些漏洞做下这一切,后面又补上金额,只是想让你父亲再加这么一项莫须有的罪。”
这一切很有说服力,可宁初然仍然觉得不太置信:“确实有可能,但也不一定就是这样。”
“嗯,这是我们很多假设里,加上最近调查的结果总结出来最有可能的一条,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做了这一切,那他漏掉了最关键的人,他以为那个财务远远地离开就可以避过一切,但那种最爱钱的人,嘴最好撬。”
宁初然惊道:“那个人招了是她做的?!”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薄翊摇头,淡淡道:“哪那么容易,对方下了重金,那人的嘴严实得很,但最近她家里有些危机,需要大几百万的资金周转,很巧的是最近这些危机都解除了,貌似她从哪儿得了笔钱,告完你父亲脱身后,就离开去了外省,然而现实中没这种巧合。”
旁边的人道:“对,要找她还颇费了些劲。但是,查出来最后的怀疑人让人很惊讶,一会儿你也最好保持点情绪,知道后不要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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