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陆衍，乱终生

    
    韩翼激动的推陆衍胳膊，把自己设想的可能讲给陆衍听。
    车内没有开灯，陆衍隐在暗处，压低了全身气压，那双黝黑泛着冷幽光泽的目光无端的就使人脊梁发凉。
    “怎，怎么了？”
    “她不会有那样的心思的。”陆衍道。
    可……
    难为韩翼脑海里已经进行了一场撕逼大战，女生的世界里不都那样充满心机的吗？犹记得前阵子还有一条新闻，说是新婚妻子帮助丈夫诱拐女大学生，为满足丈夫兽欲囚禁性侵……
    韩翼没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怕被陆衍打。
    再有，其实想想羲和给人的感觉，也确实不大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
    羲和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这是陪伴在她身边的徐佑白感觉到的。
    顾及她的心情，昨天晚上他主动留了下来陪她，免得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她却不忍他躺在沙发上将就，她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位置，让他躺在身边。
    徐佑白开玩笑说，她这是不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羲和是柔中带刚的，她脸上淡淡微笑着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一句话轻易截住了他的心猿意马，徐佑白还真想不管不顾的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但他不能，羲和的心有多难进入，四年来他最为清楚。
    徐佑白笑着合衣躺在她身边，拥抱着她在怀里。
    本以为是一件相当考验他的事情，在随着羲和躺他怀里一动不动，直至天色破晓，那丝漪念也渐渐犹如被盆凉水给浇灭的干干净净。
    她根本没有睡着……
    徐佑白不清楚她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影响，还是其他……但这无疑都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像平常一样，询问她睡得可好？
    她柔柔笑着回答：“挺好的。”可能怕他担心，还特意加了句：“有你在，我很安心。”
    羲和总能轻易挑起他心里最为柔软的那根弦，徐佑白想装作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放下心来，可难度有点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犹疑什么，总之从陆衍频繁出现在羲和身边起，心头那丝复杂便久久笼罩不散。
    他上前拥抱住了羲和的腰，她在看外面的雪景，被他从后面拥住，她微微侧头问：“怎么了？”
    “没事！”徐佑白摩擦她的头发，他说：“晚上跟我去见见我的几个朋友吧。”
    羲和扭过头，眼里浮现讶异：“我？”
    他点头，她迟疑：“我可以吗？会不会很唐突？”
    徐佑白低低笑了起来：“你是我媳妇儿，怎么会唐突？给那帮小子介绍一下，让他们到时准备好红包。”
    羲和笑了下，收回目光，她看着窗外皑皑白雪，后背靠在这个男人怀里，融融暖意将她包围其中。她忍不住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全然依靠着他给予的温暖，大概一晚上没睡的缘故，她竟产生了依恋，很想就此熟睡过去。
    跟朋友聚会地点是家酒吧，s市有名的迷醉。
    一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的脑神经突突直跳，舞池中央金发美女在跳钢管舞，身材火辣，穿着暴露。她妩媚大胆的展现自己的魅力，引得舞池下面气氛高昂喧嚣。
    羲和很不适应这样的视觉冲击，她被徐佑白牵着，从旁边隐暗处穿过。
    等上了楼，那震撼耳膜的重金属乐器还如影随形，徐佑白随手打开了一间包厢的房门，里面嘈杂热闹立刻涌出来。
    有人看到了徐佑白，吆喝了一声，起身迎来：“瞧瞧我们的谁来了？哎呦，还带着女朋友。”
    这人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戴着的戒指，“结婚了这是？”
    “谁，谁结婚了？”听到结婚，立刻就有人围了过来。
    然后徐佑白跟羲和像是被参观的大猩猩似得，他的朋友七嘴八舌的盘问徐佑白，徐佑白被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等终于安抚下来了，他才转身介绍羲和。
    “我未婚妻，羲和。”
    “我去，还真订婚了？”站在徐佑白右侧那穿着白衬衫的男子叫了一声。
    有人附和：“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结婚了？”
    “日子定了没？”
    徐佑白握着羲和的手紧了紧，他回头冲羲和笑，嘴里回道：“放心，少不了你们的红包。”
    他很顾及羲和，还特意的跟她说：“这些人你不需要认识，到时张开手拿红包就行了。”
    “我靠，见色忘友啊！”
    立刻有人嚷了起来，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甚至有几个还跟徐佑白一起长大，关系铁的那是岁月也分不开的，开起玩笑来，自然不用顾虑。
    羲和手挽着徐佑白的胳膊，她脸上一直带着淡淡微笑，听着徐佑白跟他们寒暄。
    包厢门再次被人推开的时候，那边不知被谁点了首歌，激昂旋律丝毫不亚于楼下舞池里的重金属碰撞声。
    等羲和反应过来，门口喧哗热闹，吸引了一众视线。
    她跟着疑惑看去，然后整个人怔住，居然是陆衍？
    他被一个年轻男子给缠着追问什么，那张冷峻脸上丝毫没显半分不耐，他单手插在腰上，神色和缓，眼尾却带着淡淡轻疏的漠然，薄唇若有似无的上扬着一抹笑，等那年轻男子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
    包厢里声音太响了，即使他们离得这么近，羲和听不清他有没有出声。
    身旁的徐佑白突然动了，他对羲和说：“走，我们去打声招呼。”
    羲和惊讶的微睁眼，他已经抬步过去。
    羲和暗压下心头疑惑，她跟上徐佑白的脚步。
    到了跟前，徐佑白谦谦雅淡的开口：“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陆衍转过眸，视线首先就落在那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墨色瞳仁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门边脱离了灯光照射，他隐在暗处像慵懒雄狮，不做任何动作，却也跟人一种望而却步之感。
    他嘴唇轻启，清冽嗓音流散而出：“怎么会？”
    徐佑白邀请道：“走吧，我们去喝一杯，今天不醉不休。”
    陆衍还没表示，旁边有人开玩笑：“徐哥，你要醉了嫂子咋办？”
    徐佑白看了眼羲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眨眼道：“放心，她不会让我睡在露天雪地的。”
    羲和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她很想表现的自然点儿，却强差人意的很。
    怕被徐佑白察觉到什么，她只能低垂下头掩饰着。
    即便不去看，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那落在她身上若有似无清冷的视线，羲和这次没有躲，她硬着头皮顶着他的视线，也许是在心里给自己的暗示起到了作用，她几近麻木的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耳边有人夸张的大叫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直到徐佑白往后退了一步，她才抬起了头。
    陆衍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低矮的胖子，她抬起头视线就撞进那胖子不善的目光里。
    羲和眼里浮现抹疑惑，她还不及表现什么，那胖子便开口了。
    粗嘎的声音对着她，毫不客气的道：“这位就是最近新闻闹翻了天的那位主角，于羲和吧？”
    一句话，周围笑闹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羲和眼皮子一跳，刘胖子哼了一声，他阴阳怪气的嘲讽道：“瞧瞧我看到了谁？”
    刘胖子丝毫不顾及场合，含沙射影道：“有些人吧，你得明白一个道理，人心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披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外衣，利用完别人，转身就可以一脚蹬开甩他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他说这话时，眼睛还把羲和从头到脚扫视一遍。
    “女人那是毒，轻易别碰得，免得别连累个负债累累，到头来人家挽着别人的手步入婚……”
    “刘生。”陆衍突然出声打断他。
    他眉头紧皱着显示不悦，被打断的刘胖子很不服气道：“怎么了？我还有说错？当年你是怎么狼狈的到处筹……”
    “够了。”陆衍声音夹杂了掩饰不掉的怒火，他呵斥住刘胖子继续说。
    所有人都莫名的看着这幕，就连羲和自己，也怔怔看着突兀发火的陆衍。
    她还没有消化刘胖子的话，身旁徐佑白说道：“所谓喂养的白眼狼不过是建立在为那人着想的立场上，当初不求回报，只想那人好，现在就不应该有什么愤懑。”
    刘胖子按耐不住差点要扑上来，却被陆衍出手制止住。
    陆衍抬起了眸，他直视徐佑白的眼，清冽的嗓音无任何温度，话语飘散出来的气场，语气透露出他的坚定不移。
    “兄弟不懂事瞎说的，不要往心里去，我相信你是个很重守承诺的人。”
    陆衍这话一语双关，其中的深意恐怕他跟徐佑白两人才懂得。
    这句守诺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徐佑白不亏欠他，他只是想提醒他，居然喜欢她，打算娶她，那就要永远对她好，好一辈子。
    陆衍看了羲和一眼，里面漠然的无任何温度，仿佛跟她不认识一般，然后他淡淡解释了来次用意：“过来跟大家打声招呼，那边跟几个兄弟聚聚，你们先玩着。”
    有人想出声挽留，但看到陆衍身后一脸愤意难平的刘胖子，迟疑着，陆衍已经拽着刘胖子离开了。
    羲和唇瓣颤动着，她脑海反复回想着刘胖子点明她的名字，然后说出来的那番话……
    那是什么意思？
    刘胖子是他的兄弟，却对她表现的愤意难平，仅仅是因为她拒绝了陆衍？
    不，那没来得及说出的话，他一定还隐瞒了什么。
    羲和挣脱了徐佑白的大掌，她追了出去，在走廊上喊住那大步流星快速离去的男人。
    “陆衍。”
    陆衍停住了脚步，与他并行的刘胖子垂着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样。
    听到了声音，刘胖子抬起了头，看向羲和的目光明明确确显示出他的厌恶。
    羲和不管刘胖子的眼神，她走上前，距离他两米处停了下来。
    陆衍突然开口，却是吩咐刘胖子的：“你先走吧！”
    刘胖子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垂头离开。
    羲和开口问：“刚才你朋友说的什么意思？”
    “他喝多了！”
    “他在说谁？”羲和根本就不信。
    陆衍皱紧了眉头，“不是你！”
    羲和没觉得是她自己，可刘胖子真实是针对她的，她觉得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负债累累是什么意思？”她再问。
    陆衍转过了身，他幽深眼眸里面存了一丝探究的直视她。
    羲和亦不躲闪对上他的目光。
    陆衍在思量，那明净瞳孔里澄澈的不染任何污色，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光明磊落的看着他。
    是真不知道，还是……每月陆续往他卡上转的钱，觉得不亏欠他了？
    大概过了几十秒，陆衍才出声问：“羲和，你跟徐佑白在一起是喜欢他的，对吧？”
    羲和一下子怔住，她不是要说这个的……然而他的询问，她想到了大雪纷飞的那夜，他的表白……
    羲和不能给他回应，却不想在这件事上违背自己，她闪烁着眼躲开他的视线。
    陆衍墨色眼眸深了下去，刘胖子根本不知道真相，还在傻傻为他打抱不平。
    他不知道她每月都有往他的账户上汇一笔钱，最初接收到这笔钱的时候，陆衍在这边便查了出了汇款人姓名以及地址。
    那时候他悲哀的想，她有了新的归宿，还钱是不想有所亏欠。
    而他可耻的并没有去消掉卡，仅用这个账户，跟她存在一种微妙的联系……！
    他闭上了眼，开口说道：“正因为喜欢，所以你们才能走到今日，好好珍惜相处不易的情分，不要为其他事情分了心神。”
    落下这句，他直接转身就走。
    羲和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什么都没问出来，什么也没说，可这刻有什么正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剥离消散。
    不痛的，只是恍惚间，就失去了……
    蓦然想到间，心底还是重重刺了下，她皱紧了眉头咬住唇瓣。
    身后传来脚步声，徐佑白来到了她身边，他平静温润的眸子，跟着她注视陆衍消失的走廊尽头。
    从羲和追出来的那刻他便跟在身后，他承认当羲和问起陆衍“负债累累”这句话时，他心里徒然升起的紧张。
    没错，他在害怕。
    很卑鄙无耻的害怕羲和知道真相，害怕她知道真相后义无反顾去找陆衍……
    徐佑白并不敢拿此打赌，陆衍喜欢羲和从四年前他就知道，一个无血缘关系的妹妹能让陆衍到处借钱不惜欠下巨债，也要把她从死神那里拉回来。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陆衍是从哪儿找到相匹配的骨髓的……
    犹记得找到骨髓后，陆衍打给他电话，里面声音难掩的喜悦。
    他告诉他：羲和有救了，这边血型匹配度高达99%。只要换了骨髓她的白血病就能彻底治好，她就能跟正常人那样，能跳能笑了……
    陆衍在电话里就像一个大男孩儿一样，幼稚的让他都不忍去看。
    但徐佑白那刻是真的被陆衍的话感动到，至于后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大概日夜相处中，不让他对羲和那样的姑娘动心，这无疑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
    同样孤单来自于一座城市的他们，与其说是陆衍拜托他照顾羲和，不如明确点儿讲，是羲和在陪伴他度过父母离婚，他被远送海洋那头可以说是流放的寂寞彷徨的岁月。
    毫不夸张点讲，没认识羲和之前，他酗酒，赌博，玩女人……只要能释放自己的事情，他都会做。曾有一度，他甚至怀疑，他活着只剩一具空挡的驱壳！
    他的这些经历没有人知道，当一个人学坏容易，学好的时候反倒得用演戏的姿态去装作他很好，很完美。
    呈现在外人面前，没错，这么优秀的人就是他。
    陆衍让他去接羲和，他觉得这姑娘肯定心机很重，不然怎么能迷惑的陆衍那样的人对她这么尽心尽力，在他接到人后，陆衍马上给他转过来一笔钱，并叮嘱他好好照顾羲和。
    徐佑白父母虽离异，他归父亲管，但他不缺钱的。可能人生真的太无聊了，他居然能沉的住气，依照兄弟的嘱托一边假意帮助这个女人，一边又想着这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一定又是个满腹心机的拜金女，想尽办法勾引他兄弟的。
    直到后来她在租住的房子里晕倒……
    徐佑白把她送进医院，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居然鬼使神差的在网上输入她的名字。
    然后那则还没散去火气的新闻便跳入眼帘，徐佑白才清楚她是遭遇了什么不惜远赴重洋，来到美国！
    那一刻徐佑白的心思很复杂，他都怀疑陆衍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孩儿？
    后来缓慢的相处中，她柔中带刚，她其实也是孤单的，就跟他最初被扔来美国一样，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每次他离开医院，她都很想让他能够留下陪她，但她知道他没有义务。所以假装坚强的表示自己不怕，自己什么都能做好……
    这样的于羲和很让人心疼，那段儿时间他都快淡忘烟和酒了，每天两点一线，住处、医院……
    羲和的手机是他送给她的，他故意骗她路上捡的，居然还是个新的。
    她看着他笑，什么都没说。
    身体恢复彻底后，她出去找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只全数拿出来请他吃了顿大餐。
    然后弱弱的告诉他：这顿饭钱抵消了他送给她的手机。
    他当时差点没被牛肉给噎死。
    她还没完没了的继续问他要他的账户，说是医药费不能让他白给她垫上，她以后赚钱都慢慢还他。
    徐佑白当时犹豫着就在想要不要告诉她，钱是陆衍给垫的，骨髓移植也是陆衍给找的……而人的心是自私的，往往一个念想，就足以改变所有。
    他在想，如果说出来了她是不是把所有的感激都放在了陆衍身上？甚至有可能爱上陆衍？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的卑劣，他打电话给陆衍，故意利用陆衍说是他妹妹这一借口，跟他说，他喜欢上羲和了，他要追她……他还故意讲，羲和很感激他的帮助，往后了每个月，她都会把钱打在他的账户上，不会让他白白垫付的。
    他的话成功斩断陆衍心存的臆念，那时候他可能在部队训练，并没有时间赶往美国。
    直到后来几个月后他接到陆衍的电话，陆衍询问他在哪儿？
    徐佑白不用猜也知道，他其实问的是羲和，他并没有羲和的联系方式。
    然后他故意告诉陆衍，他再跟羲和吃饭，并说了地址。
    羲和是被他糊里糊涂拉到餐厅的，徐佑白不确信陆衍会不会出现，为戏做的完美，他留了余地。
    同羲和吃完饭，走出餐厅都没有看到陆衍出现，羲和要忙着上班，徐佑白想方设法的想让她多停留一刻。
    然后他便看到了下车的陆衍，当时大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他被阻挡着过不来。
    徐佑白便故意向她索要了一个拥抱，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羲和很容易就答应了，不过在外人眼里，难免会觉得他们在当街亲热。
    冬季午后，羲和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暖很柔，徐佑白差点被诱惑。
    等羲和娇嗔的推开他，说自己快迟到了，他抬头寻去，偌大的纽约街头早已不见那人身影。
    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而手机里躺着的电话号码告诉他，其实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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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和最近一直浅眠失眠，晚上她根本就从未睡着过。
    如果第一天晚上可能是不习惯他的靠近，第二天晚上，徐佑白打了地铺，她依旧睁眼到天亮。
    人也迅速消瘦下去，徐佑白一切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她有心事，并且心里存了的那一方天地里没有他！
    他询问她在想什么？她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只问雪什么时候会停？
    徐佑白拿出了手机看天气预报，距离雪停还有三天，消雪再耽搁一天……他只能拥抱住她给她安慰，告诉她一切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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