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烽烟

    
    第447章    方郭两家   庞大复杂
    冀西冀边地区。水河村村公所。八路军补充团团部作战室。
    韩大刚被政委追问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不由得心里渐渐涨满了怨气，却又不能发作、发泄，只能憋着、忍着，这对血气方刚、孔武彪悍的韩大刚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在多年残酷的征战中，韩大刚智勇双全、文武兼备，成长为深得陈赓旅长信任与倚重的肱骨爱将、三八六旅能征善战和战功显著的基层指挥员。但是今天，韩大刚面对补充团政委关于方济仁真实身份的追问却感到有些多余和无聊，而他却又难以准确、明确的给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更不能模棱两可的去猜测推断。一脸厌烦的韩大刚无奈求助地看了一眼于根山，以求帮助解围。
    于根山表情严肃、目光坚毅地看着韩大刚默默地点点头。
    韩大刚立刻明白了于根山的暗示，团长这是在告诉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顾忌政委的态度和看法。
    “政委，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提出来的这几个问题，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啦。当年我动员方济仁一起去参加八路军，他不是简单地拒绝，而是他劝我先学一年可用于战场上救急的速成中西医，然后再去参军，而我却拒绝了；方济仁去台儿庄找时任国民党军团长的二叔方达新，那肯定是为了杀敌报国。他在台儿庄国民党军中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可以调查清楚的，因为在三八六旅中就有当年突围出来的我二叔方达新手下的作战参谋、警卫员和通讯兵；方济仁参军八路军来到补充团，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肯定还是为了杀敌报国，而绝对没有其它的不良企图。政委，出于公平和正义，我再一次表示，我愿意用党籍和性命为方济仁担保，他绝对不是潜伏特务、汉奸卖国贼。而我绝对没有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韩大刚严肃郑重地说。
    “你？你？唉！”政委看着韩大刚失望而又无奈地摇摇头。
    “大刚，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方济仁的家里人和他姥爷家那边的人？也许这对我们全面深入地了解方济仁会有一些帮助。”于根山及时转移话题，帮着韩大刚解围。
    “行啊，没问题。团长，我先说说方家人吧，就从我参加八路军之前知道的我爷爷和我后来几年中在部队里了解到的一些事情说起。不过，方家家族庞大、人口比较多，我就捡近亲和主要的说吧”韩大刚喝了一大口水开始讲述——
    参谋长拿起钢笔、摊开记事本准备记录。
    爷爷方盛业，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退养在家，现在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爸爸方达先，方家的继承当家人；妈妈郭淑婷；二叔方达新，毕业于黄埔军校二期步兵科，与陈赓旅长是比较熟识的校友，已经在台儿庄大战中为国捐躯；三叔方达民，方家威远武馆当家主事；四叔方达众，延安抗大武术教员，参加过平型关大捷和百团大战，战功卓著；五叔方达林，新四军营长，在皖南事变中为部队打开突围通道立下奇功；大姑方达英，出嫁去了北平，姑父掌管经营方家在东北、内蒙、山西、陕西等地的生意。这五位叔叔和大姑是爷爷和大奶奶所生。六叔方振江，掌管经营着北平、上海、南京、杭州等地的生意；七叔方振海，曾经是吴佩孚的侦察连连长，后率兵投靠了冯玉祥。中原大战战败后带领着手下六十多人回到林安县方家休整，接管经营玉峰山葫芦谷煤矿；二姑方振玲，出嫁去了天津，二姑父掌管经营天津、河北、河南、山东、安徽等地的生意。六叔、七叔和二姑是爷爷和二奶奶所生。堂伯方达光，林安县的地主；堂叔方达辉，国民党军上校，军需处长。方达先有五子二女，按年龄顺序排行，依次为大哥方济忠，在美国留学、工作；二哥方济勇，先是去日本留学，卢沟桥事变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前一年，转赴德国留学；大姐方韵歌，北平燕京大学数学系毕业后留校任教；三哥方济孝，在南京政府里任职；四哥方济善，一直跟在爷爷和奶奶身边侍奉；六哥方济仁，被选定为未来方家的继承当家人；小妹方韵诗，就读于天津南开大学，日寇侵占天津后休学回到林安县方家大院。飞云寨匪首方路生的爷爷是方济仁的爷爷最小的弟弟，方路生与方济仁是五服之内的近亲。方济仁的堂哥堂姐、堂弟堂妹还有很多，无需赘述。
    “哎哟、哎哟。方家这么复杂这么乱呀，听得我脑袋直犯晕啊。哎？大刚，如果现在你见到了方家的人怎么称呼他们呢？”于根山问道。
    “从小到大方济仁怎么叫我就跟着他怎么叫，爷爷、大奶奶、二奶奶、爸爸、妈妈。我妹妹也是这么叫着长大的，都这么叫了二十多年啦。”
    “哦。那你的亲生父母呢？”于根山又问道。
    “我当然还是叫他们爹和娘啊。”韩大刚回答道。
    “嗯，我明白了。大刚，你再说说方济仁他姥爷家的情况。”
    方济仁的姥爷郭慈宁，中医世家，六十岁以后偶尔地去林安县县城济世大药房坐堂应诊，祖上曾是皇宫御医；大舅（长子）郭怀义，自幼跟随其父研析中医，得到真传，是济世大药房的老板，世家名医。父子二人医术高明，享誉黄河以北；独生女郭淑婷，毕业于湖南长沙湘雅医学院，毕业后回到林安县一年后嫁给了方达先；二舅（次子）郭怀宇，留学于德国柏林夏瑞蒂医科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回国后，担任北平德国教会慈善医院副院长；三舅（三子）郭怀玉，留学日本东京医科大学，医学硕士。卢沟桥事变一年后，备受日本人的歧视、排挤，无法在日本再工作、生活下去的郭怀玉带着曾是同学、校花的日本妻子和三岁的女儿回到了林安县，欲与结发妻子和九岁的儿子团聚，却被其父郭慈宁斥为汉奸、败类，并逐出家门。郭怀玉在林安县城里买下房舍开设了济世西医诊所，前所后舍。其西医医术高于林安县医院和日军军医。郭家第三代子女无需赘述。
    “嚯，这方济仁的姥爷家也够乱的呀。”于根山感叹道。
    “报告。”团部后勤干事走进作战室，向主管后勤工作的政委报告，由于蓝灰色布匹奇缺，军装只制作出来了一千套，还差一千多套。而且，完全是手工制作，太耗费时间，做出来的军装规格、尺码也不一样。请示怎么办？
    政委听完了汇报，双眉紧皱地想了想，站起来拔腿迈步走出了作战室。后勤干事也跟着离开了作战室。
    “团长，这军装可是个大问题啊，我们补充团可是八路军的正规部队，我们总不能让战士们还穿着已经破旧得露胳膊、露腿不成样子的军装吧？还有新入伍的战士们，整天吵吵嚷嚷着什么时候发军装？团长，你快想想办法吧。唉！”参谋长忧心忡忡地说道。
    嘁？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呀？于根山心里懊丧地琢磨着。突然，他眼睛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不由得转头看着韩大刚。心领神会的韩大刚看着于根山微微地点点头。
    吴参谋走进作战室，请参谋长去检查修复后的步枪性能。
    参谋长和吴参谋一起离开了作战室。
    “大刚，我知道你和方济仁胜似亲兄弟似的不一般的关系和感情，也知道你们韩家和方家亲如一家的关系和感情，我从你嘴里听到的都是方济仁怎么怎么好。现在屋里就咱们两个人，我就想问问你啊，你必须得跟我说实话啊，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给我好好地、详细地想想，难道方济仁就没有一点性格缺点和人格缺陷吗？”于根山目光犀利盯着韩大刚问道。
    韩大刚紧紧地皱起眉头，眨巴的眼睛想了想后说道：
    “团长，要说方济仁有什么性格缺点、人格缺陷我还真找不到、还真说不上来。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性格缺点或是人格缺陷？但是，这种事情在我们八路军的部队绝对是缺点和缺陷？绝对是不应该有的。”
    “嗯？方济仁的什么事情啊？大刚，快跟我说说，说得越详细、越具体越好。”于根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