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捉鬼笔记

    
    魔钺笑道，“看来这个看守收费站的确是个苦差事，住在村子外面，夏天热，冬天冷的。”
    村长点头，“是的，看守收费站是一件很辛苦的工作，所以村里没人爱干，村里的几个领导一合计，这种活儿只能找王大哈这个外乡人来做了。因为本村的人，肯定没人干，冬天这冷，谁能扛得住呢？话说那年冬天，冷的出奇，真的是天寒地冻，恨不能连地上的草都给冻得结冰了。人走在马路上，脚往下一踩，就是咔嚓一下，泥土都是上冻的，冻得邦邦硬。如此冷的天气里，住在茅草屋里的王大哈哪里受得了呢？没下雪的时候，似乎还好点，其实下雪的时候，也还好，因为下雪不冷，化雪冷。尤其是化雪的夜晚，冷风一吹，吹到脸上，比刀割得都疼。村里几个领导担心王大哈冷，特意给他在小屋里弄了一个炉子，如果说是没下雪之前，屋里有这么一个炉子，还能有点热气，可是一旦下雪，化雪之后，屋内的温度迅速下降，炉子也起不到啥作用了。最糟糕的是，王大哈因为一人住在村口的破茅草屋里，没人照顾，得了重感冒，而且糟糕的是，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刚开始，还只是鼻子塞了，打个喷嚏啥的，没两天，就已经开始出现头疼头晕浑身乏力的状况，而且身体发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其实，屋外天寒地冻的，只要屋里有足够的米面和木柴，也能凑合几天。可是糟糕的是，米面倒是有的，可是木柴没有了。因为冬天需要取暖，炉子是不能灭的，必须24小时着火。一旦炉子熄灭，屋里指定是跟冰窖一样冷。然而，要让炉子一直着火，必须不断地往炉子里加木柴。原本王大哈用来生炉子的木柴都是他从村口附近的树林里找来的。他这一生病，人也变懒了，其实，也不能说是他变懒了，而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
    不能动，赖床倒是不要紧，可是木柴却是需要不断消耗的，而且要想让炉子24小时都着着，需要大量的木柴。王大哈之前是隔三差五地出去捡一抱枯树枝回来，用斧子给截短了，扔到炉子里就行。可是现在，他病倒了。而且他的小破屋里连个电话都没有，也没法把自己生病的事通知村里的领导。而村里人呢，因为气候忽然转冷，全都懒得出门了。之前，还有村里的会计每天下午过来收账，可是，自从天气转冷之后，会计也开始偷懒了，由原来的每天下午来一趟，改成了三天来一趟。而且天气一冷，马路上几乎没有任何车辆通过，这里毕竟只是一个荒僻的小村子，离着主干路很远，只有那些进不了城的运输车才会从这里经过。天一冷，运输车队的活儿也减少了许多，以至于这两天，几乎一辆车都没有。当时的王大哈，真是喊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木柴也快烧完了。他知道自己该出去捡点木柴回来，因为不管怎样，炉子是绝对不能灭的，如果炉子灭了，那他就彻底完蛋了。因为炉子一灭，他很可能会被活活冻死。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他知道这里到了冬季，气温有多低。偏偏在这种时候，天开始下雪了。王大哈蜷缩在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雪花先是由零零星星的小点变成了鹅毛大雪。这整个过程，用了多少时间，他完全没有概念，他只是缩在被窝里，静静地望着窗外，眼中满是深深的绝望。他也知道，炉子里的木柴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木柴一旦烧完，屋里的温度会一点点地降下来。一旦屋里降温，那就很快是屋里屋外一个温度了，到那个时候，这间茅草屋就会变成冰窖一样冷。一旦变得跟冰窖一样，那么他王大哈离冻死也就不远了。那天，雪一直下个不停，直到傍晚时分，雪才停住，雪才刚停，寒风立刻呼啸而来，王大哈躲在被窝里，即使是把棉衣全都盖在身上，还是感觉寒风一阵阵地透过来。那个屋子是四面透风的，才只是半个小时的工夫，屋里的温度就跟外面差不多了。王大哈不敢起床，只得裹紧了被子，缩在被窝里。可是，王大哈人可以缩在被窝里，炉子里的木柴可是会烧光的。终于在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炉火也熄灭了。之前炉火渐渐变弱的时候，王大哈的心就开始颤悠，因为屋外寒冷的空气已经侵入他的棉被，透过他的棉被进入他的身体，他冻得直打寒战。然而，更糟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睡着了。”魔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道，“喂，村长，你这究竟是个什么故事啊？你说到这里，我几乎已经猜到故事的结局了。”
    村长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别人刚说一半，你马上就把结局说出来了。”
    魔钺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当时，天寒地冻，茅草屋四处透风，屋里唯一用来取暖的炉子也已经熄火了。在这种情况下，王大哈还感冒了。你说，他能不冻死吗？”
    村长笑道，“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屋里冷，他就一定会冻死吗？”
    魔钺笑道，“难道不是这样吗？屋里温度超低，跟户外温度一样，炉子也熄灭了。他在这种时候睡着，不是在等死吗？所以我说，故事的结局是王大哈冻死在小屋里，没错的吧？”
    村长摇头，“非也，非也。你又说错了。我跟你说，王大哈并没有被冻死。”
    魔钺苦笑，“那你的故事简直是太扯了，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他居然都没有被冻死吗？你该不是在讲天方夜谭吧。”
    村长笑道，“我当然不是在讲天方夜谭了。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事实就是，王大哈没有被冻死。他一直活着，直到现在，他仍旧健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