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听见的话,任何一个字要是被人听去,后果都不能想,时应棋坐着继续听着四皇子说着话,今天他算是重新的认识了这个人,世上东西变化都太快,好多东西都已经不是原本以为的样子。
“我对你很好奇,你是真的胸怀这么大吗。”无来由的四皇子这么说了一句,让时应棋半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眯着眼看着他,之间四皇子一笑,向上翘着的眼角,有些不知情绪的波动“听说从左溢府上跑出来,最后跳了河的那名女子,你也认识。”如果是平时大概是联想不到,但之前时岳麓就已经提起了李思雨,再听到四皇子的话,时应棋并没有做别的考虑,只听见四皇子接着说:“我听说左溢对那女子好像有特别的感情,所以那些天他有些过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停了下来,只是在笑“女子的清白,那样已经脏了的女子,左家是不会要的,即使是左溢坏的人家的身子。”说到这里时应棋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睛瞪着四皇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相比较时应棋的难看四皇子倒是很开心,嘴角就一直有笑意“哎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说那女子道也原本就是你拿来讨好左溢的,你利用左溢这个阶梯是想干嘛。”说着又笑起来“不是想到我的面前吗,不是想以后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我给你这个机会。”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你的诚意在哪里,我可不是左溢,一个女人就可以打发的。”
在街上晃了好一会,时应棋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四皇子那里出来的,只是四皇子嘴里的关于李思雨的话一直在脑子里转,只要稍微一想,就好像那段时间的画面就在眼前一般,李思雨站在桥上的无助就好像在他的眼前一样,从小到大,那个一直当自己姐姐,给自己挡了不少事的姐姐,就好像在眼前一般。时应棋从来没有想过把她逼到最后的是那个嘴上说要对她好,之后又伤心得不成样子的左溢。有一种冰冷的东西从时应棋的后背一直窜到后颈,然后突然就变得火热,并没有灼烧的痛感,就是热,眼睛里逐渐的变成一片血红,颜色不断的加深,直到时应棋什么都看不到。
“时应棋,你干嘛。”
“叮当。”
“你是疯了吗。”
“叮当。”
“你到底怎么了,看看是我。”
“叮当。”
......
声音逐渐的清楚了一些,特别是一个铃铛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什么,铃铛的声音里夹着一个男人的吼叫声,在逐渐清晰的声音里,时应棋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疼,好像有东西砸到了他一样,知道疼之后,眼前原本的一片血红,慢慢的就像化开了的冰一样,一点点的红色褪去,眼前的事物慢慢的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一个好好的房子,桌子椅子都乱七八糟,砸坏的花瓶碟子,就四散在地上,门窗都被砸烂了,眼前还有一个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人,这人是左溢,他脸上身上也全是血印,虽说没有什么大伤,但也着实难看。
看见时应棋模样完全和之前不同,左溢大吼着他:“你发什么疯。”
时应棋还在找着那个他听到的铃铛声音,最后眼睛看像左溢手腕上的那个镯子,这个镯子还是时应棋给左溢的,原本是李思雨的镯子,现在看起来很是刺眼,时应棋上前伸手要去拉扯掉那个镯子,左溢被他之前的模样吓到,本能的躲开了。
“你到底是发什么疯。”左溢瞪着眼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你到底对李思雨做了什么。”时应棋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倒也震住了左溢。
“什么,什么李什么雨,你说谁呢,时应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左溢瞪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表情。
时应棋突然就吼了一声,然后用手抓挠自己的头发和脸,一把一把的把头发扯了下来,有些破了皮的地方,可以看到血流了出来,看样子时应棋的确是疯了,左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的样子,想过去抓住时应棋,不让他继续的抓挠,但又怕时应棋像之前一样。
今天原本在书房坐着有些无聊的左溢,正想找些乐子,就听见房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还在想谁胆子这么大敢在府里这样的时候,就一阵风从房外冲了过来,直接打到左溢的身上,左溢正想说,就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立刻便知道这人并不一般,身体向后滑去,转一圈躲过了对方,好在左溢反应不慢,离那红眼的人远了一些,立刻反手撑地就起来了,正想问对方是谁,那人没等他话出口,手就像爪子一样朝着他就来了,左溢跳上旁边桌子,绕到那人身后,对方反应稍微的慢一些,但也是马上转了身,就这么转身的一刹,左溢才看清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时应棋,时应棋头发盖住脸颊,脸颊塌陷,眼窝就好像是一层皮贴在骨头上,里面是一双血红的眼睛。这个样子说实话和之前的时应棋完全不一样,放在其他时间左溢绝对不会把他和时应棋联系在一起,但看到这张脸的样子时,左溢就蹦出来时应的名字。在想到时应棋时,左溢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试探的叫了一声,对方对这个名字有一点点的反应,左溢才确定了对方就是时应棋,还没有等他从惊讶里面出来,对方的爪子又朝他过来了,虽说躲过了,但脸上被抓了一道,吃疼了一下,这次左溢才认真起来,时应棋疯了,拿起手边的一个瓶子朝他砸过去,时应棋并没有躲挡,就那样砸在他头上,好像完全没有什么事一样。在左溢的记忆里时应棋应该是没有什么武功,今日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在经过好几次的躲闪后,左溢已经有些疲惫,但看时应棋的样子还如之前一样,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不是他对手,所以左溢大声的叫时应棋的名字,好在他对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反应,边躲避边叫他的名字,谢天谢地最后时应棋还是恢复了正常,但.....或许也没有,时应棋之后说了一个左溢完全没有印象的名字,再之后就开始拉扯自己的头发,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的咆哮着。
左溢咽了咽口水,又叫了时应棋一声,他把手垂到自己前面,看了看被自己扯掉的头发,安静了一会,又开始笑了起来,左溢以为他又要发疯,便朝后面躲了躲,但时应棋只是笑,之后好像没有看见左溢般,自己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些带着血的头发在地上。等左溢从这一系列的惊恐中反应过来,再追出去时,早就没有了时应棋的影子,在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现在都成了死人,走过去才看清这些人的死状竟然和现在传说的钉子鬼所照成的一样,原来时应棋就是钉子鬼,但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远处有几个下人跑过来“少爷,少爷没有什么事吧。”近了那些人才发现地上的尸体,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
左溢还没有弄清楚时应棋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就已经有几帮人来找他了,都是来问之前在他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左溢并没有说出时应棋的名字,只是说自己也没有看清,再有人问,他就开始装病,那些人对左溢也没有办法,就算知道有些话他没有说,也只能就这样了。
左溢叫人去看看时应棋,下人回话却说那日之后时应棋就没有出现过了,酒楼里没有家里也没有,时家下人也说没有见过他。就好像吹过来的一阵寒风,你知道是风,但就是看不到。
想来想去,左溢出门打算去找左川,毕竟现在时应棋与自己的这个哥哥走的还蛮近的。在半路上左溢碰见了从史府出来的夏临渊,左溢也大概是听说了夏临渊为中书令守孝的事,初听之下他也觉得惊讶,毕竟史家现在树真的倒了,起先因为史玉兰的事情,夏临渊是被赶出史家的,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这么一个被赶出来的女婿给他们家安排的后事,这件事反而让左溢对夏临渊有了一些改观。夏临渊并没有看见左溢,之后听见有人叫他才转头,朝左溢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有打算花时间和左溢多做寒暄,转身就要走,左溢又叫了一声。
在不清楚对方要做什么的情况下,和左溢两人在附近的茶楼坐了下来,两人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角落,点了些点心,放在桌子上谁也没有动的意思。
“这段时间事情好多,一想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喝过酒了。”先开口的还是左溢,说完这话夏临渊并没有接只是笑了笑“我也是忙得不行,之前还想去找时应棋来着,你也知道他现在忙他弟弟的事情,也没时间搭理我。”左溢边说边看着夏临渊的表情,但他完全没有左溢想要的反应“说来也是怪了,就前些天他呀,找了个人来找我,我原本以为他是来打听他弟弟的事,可没想到他找我问另一个人,好像叫什么李,李什么雨,李什么来着。”左溢装作在思考的样子,夏临渊一副疑问,好像他也没有听过一样“哦,叫李思雨的,这人是他的情吗。”最终左溢还是问了出来。
“李思雨?”夏临渊念了一遍,好像也在想,过了一会才说:“我记得他是有个表姐姓李,之前在他店里帮过一段时间的忙,但具体叫什么倒是不太清楚,大家好像习惯叫她李四姑娘。”
“李四?”
“说其她倒也是与你有些关系。”夏临渊语气平淡,但他的这句话却给左溢一闷棍的感觉“听说她被匪人所掳,还是你去救的,时....时应棋虽没有当着你的面感谢你,但他心里还是记得的。”
“那这个李四姑娘最后呢。”
“并不是太好的结局,她从城西的桥上跳了下去,时应棋找了这么久依旧是没有半点的音讯,其他的我倒是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很看重这个表姐的。”城西,夏临渊嘴里提到的城西,想到自己有一个宅子也在城西,附近刚好是有一个不小的桥,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就涌了上来,虽说在他的记忆里依旧是没有李思雨的任何记忆,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刨挠。
“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个什么事,喝酒就等下次了。”说完左溢放下结账的银钱就走了,夏临渊倒是没有看明白他的意思。
见没有动过的点心,夏临渊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果然谁做的糕点都比不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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