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俪的小脸挂不住了,她狠狠的瞪了言欢一眼红着眼眶钻出马车。
不肖片刻功夫,外面便传来公主甩马鞭,操控骏马的声音。
马蹄声渐远。
言欢望了一眼庭昭麟,他就这样赶走了公主?会不会太伤人了。
她现在觉得他待她的态度比之这位公主,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是因为毁去她的清白而内疚想要尽其所能补偿?
言欢试探的问庭昭麟,“殿下,你是因为想对我负责任,所以才想娶我的是吗?”
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是如此说过,不过他并不是因为想负责,如果当初他要的是别人,清醒后至多接进宫中锦衣玉食的供着,绝不会生出求娶的念头。
但是她不一样,他再次遇到她之后他便知道自己动心了。
庭昭麟轻叹,她如何又变蠢了,近一个月的相处,她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心意?他若是只想对她负责任,会在明知她不愿意嫁他的情况下执意娶她做正妃?他会容忍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他把话摊开,“本宫真心想娶,没有其他原因。”
言欢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之,“可是关于我的传言.....”
“本宫不在意。”庭昭麟截断她的话。
他确信她是个好姑娘,与那位俞家的少将军只是表面结交。
私底下定是恪守规矩,且他自信她早晚有一天会爱上他。
言欢沉默下来,心口堵的难受,她若是真的嫁他,以后连想念俞繁的资格都没有了......
庭昭麟也未在言语,车厢内安静下来,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皇宫门口。
宫门侍卫例行检查后放行。
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宫中宽道,不远处一抹红色的影子紧盯走在中间的马车。
马车内,对新事物的好奇致使言欢轻撩起车窗帘望外瞟,眼前的建筑雄伟庄重,是任何一座宅院都比不上的。
马车在干净平坦的地面上不疾不徐的行驶,应该是去往皇宫内院参拜皇帝。
一想到要面见只在传言中听说过的皇帝,她扶在车窗边缘的手不自觉捏紧窗套。
庭昭麟见状,握住她空出的另一只手,安慰,“欢儿,别怕。”
“我......庭昭麟,我有些想回家,我没见过什么世面,进了皇宫见到那么多的达官显贵,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我怕被人笑话。”言欢一脸惊慌,话说的有些磕巴,连私底下才对他的称呼都喊了出来还不觉。
庭昭麟浅浅一笑,她现在才是真正的怕了吗?她在他跟前耀武扬威的气势怎么没有了?且还直呼其名,不过他爱听,“你若是拿出对本宫的态度,想必也不会在乎被人笑话一遭。”
言欢微恼,微微使劲甩开庭昭麟的手,侧过身子,似是同他置气一般。
庭昭麟手里空了,失笑,她竟还同他耍小性子,“有本宫在,自然不会让你出洋相,先前的俪儿不是本宫替你赶走的?”
言欢不懂武功,人长的也娇小,对比年长两岁的俪儿,两人若是有了冲突,俪儿自恃有太后撑腰对她动手,侍从们不敢上前劝,她定然会吃亏。
言欢没有感激庭昭麟的意思,“她是你招来的,你赶走她本就理所应当。”
处于女人的敏感,她直觉那个俪公主对她不怀好意。
她从对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丝丝敌意,令她疑惑的是,她才与之见面,那位公主的敌意从何而来?
她不禁把目光瞥向身旁的庭昭麟,是不是因为他?
那位公主爱慕他?
言欢越想月觉得有可能,她多问了一句,“你妹妹许人了吗?”
庭昭麟不知言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还是据实道,“还没有,过了年后应该会许人家。”
马车到了皇宫内院的一处大宅前停了下来。
庭昭麟扶言欢下马车,言欢看了一圈身后的侍女随从,没有见到兰儿,“我的婢女呢?”
庭昭麟耐心的解释,“你的婢女暂时无法入宫,待过两日本宫在接她进宫服侍你。”
言欢小声的问,“这是要见皇上吗?”
“风尘仆仆,如何能见皇兄,自然是要沐浴清洗一番。”
规矩真多!
庭昭麟接着道,“这是本宫所居之所,欢儿,你可喜欢?”
言欢半掩了一下眼睫毛,遮挡瞳眸里的情绪,没有回话。
庭昭麟微抿了一下唇瓣,拉着言欢踏进宅院,入目一片便是满院飘零的梨花,风过,卷起一地洁白的花瓣。
迈入寝室,言欢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不是要沐浴?”
“寝宫里侧有一处温泉,我命人先侍候你梳洗更衣。”庭昭麟说着便要唤侍女进室内。
言欢说,“我不习惯让兰儿以外的人侍候,我自己进去,你......你呆在外面,可别闯进去,成婚前,我不会再同你做有违礼节之事。”
她跳入花池醒来之后,找了机会同他挑明此事,他当时答应了。
可是此处是他的居所,他万一兽性大发,她不能保证她的精神会不会因此受刺激而做出一些无礼的举动来。
而且此处是皇宫内院,她万事都得小心,她现在已非清白女子,沐浴时手臂上没有守宫砂,若是被有心的侍女瞧见透露出去,对于她的名节亦会有影响。
庭昭麟待她如此上心,她若是被人发现没了清白,指不定又要如何去臆测她用什么狐媚子手段勾搭上了他。
而且庭昭麟在北齐一向受人尊重,负面的言论也未曾听闻,她如果说他强行夺她清白,估摸着她不仅不会得到同情,还会被人耻笑。
“本宫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你答应了本宫的事,也需时刻谨记才是。”
言欢点点头,先前他提出往后俞繁如果寻她到北齐,她不得见他,她很干脆的便应了,不是她绝情,而是她实在无颜面对他,“我会谨记。”
庭昭麟命侍女替言欢备好宫装,便坐于厅中品茗等她。
言欢未曾穿过宫装,从温泉池内走出,套上里衣后,伸手捏起托盘里的素色宫服。
北齐女子的衣裙有贵族和平民之分,民间女子和贵族的衣着款式稍稍不同,平民百姓衣着款式颇为简单,而贵族的服侍就较为复杂了。
裙子的装饰带从腰处曳到地面,腰带也偏宽长,宫女的服侍和贵族小姐的又不一样,她唯一看过的公主还是穿着骑马装。
她根本不会穿如此复杂的衣裙。
磨蹭了半天,直至庭昭麟的声音从室外传来,“欢儿,好了吗?”
“再等等。”
“等不了了。”庭昭麟推门而入,烟雾缭绕间,只见言欢双手叉腰站在更衣处垂着头。
庭昭麟清俊的眉梢一挑,“不会穿衣裙?”
因为庭昭麟的靠近,言欢吓了一跳,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里衣,她同他同床过两次,一次被迫,另一次他偷摸的睡到她旁边,且他也不止一次看到她穿里衣的样子,如此一想,她没什么好害羞,承认,“我头一次见这种款式的衣裙。”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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