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后唐时期的一块玉璧,您看。”
王三一边偷瞄丁永强,一边小心翼翼地指着玉璧说。
“有什么特别的吗?这还不是一块玉?”丁永强冷着脸说。
“您看着它像什么?用现在的话说,它就是和氏璧的高仿。”王三整了个新名词儿。
接着他把玉璧送到丁永强的眼皮子底下让它瞧。
对于玉和翡翠,丁永强可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行家。
王三把玉璧这一凑过来,他认真瞥了一眼,就知这物件不是一般的和田玉,这可是难得的羊脂玉。
“高仿的和氏璧?这名字新鲜,说说,你这是怎么来的?”丁永强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这是在一位收藏玉器的藏家那儿倒腾来的,先生,这好物件儿自古可不陪葬的,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它是地下来的。”王三又强调。
云朵在一旁感激地看着王三,她虽然不懂玉,但是从公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王三儿,错怪你了。不过,这么贵重的宝贝我们家小宝可不能收,你自己好好藏着吧,将来传给你的孙子。”丁永强诚恳地说。
王三没有结过婚,但是他的外甥张小曾经过继给了他做儿子。
这在他们老王家的族谱上是有张小一笔的,也就是王三的这一支是有后人的。
张小的儿子自然就是王三的孙子。
王三嘿嘿一笑,说:“还是丁先生想得周到,只是这么好的物件儿不赠给配得上它的人怎么行呢?它在你们丁家才能真正的得以传承下去。”
这里王三所说的周到,是在感激丁永强记得他是有后的,没有看不起他。
见丁永强和云朵没有反应,王三又说:“张小文化低,什么都不懂,我只指望他一家妻儿来小的平平安安就行,他们保护不了这个宝贝。”
他这么一说,丁永强也就不好再拒绝。
不得不承认,人家王三才是活得最明白的人。
他一向有自知之明,张小没有什么坏心眼,是个厚道人,正是这种厚道人更藏不住宝,容易受骗上当。
也更容易为他们招灾,给他们等于害他们。
丁永强家大业大,且懂古玩,在他手中才能保存得最好。
“丁先生,请收下吧,这是我给孙少爷的!”王三双手捧着玉璧,恳切地说。
丁永强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好吧,你的这份大礼我替孩子收下了!”
“大叔,谢谢您!”云朵含着泪说。
“傻丫头,咱俩谢啥呀,咱爷俩是生死之交,早在你救我命的那会儿,我王三就交定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事儿用得着我王三就说话,我必定到!”
说完,王三一个潇洒的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云朵追上去:“大叔你等等!”
“等等!”丁永强也同时轻喝一声。
王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冲他们一笑,说:“我还有点儿事要回市区去,办完事如果有时间咱们再聚。”
云朵眼睁睁地看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爸,他这……”云朵犹豫着要不要追下楼去。
“算了朵朵,你回去照顾小宝吧,王三的性格我了解,他一定是有他认为的大事情要办,由他去吧,他就是个闲云野鹤,谁也留不住他。”丁永强阻止说。
王三噔噔地下了楼,见大厅里全是三三两两簇成堆在聊天的贵族们。
他自个儿在心里微微一笑,从容地走出了湘园的大门。
距离星市五十公里的监狱大门口。
王三昂着头看着监狱大门上方的几个字。
他今天的打扮特别显眼。
一身洁白的穿着,白色铮亮的皮鞋、白色的西装长裤、白色的衬衫,打着一条红色斜条纹的领带。
这条领带在这太白色当中特别的跳色,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
之前他已经求助过在监狱里工作的远房亲戚,加上他走的是正确的探视流程是,所以监狱这边也就同意他来。
他在门外转着圈圈踱了快一个小时的步子,地上的烟头扔得一地,门咣当咣当打开了。
他顺利地进入了接待室,今天不是接待日,所以没有其他人。
凌英杰来了,站在玻璃窗的对面惊愕地看着王三。
他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王三听不见,朝他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示意他接起来说话。
凌英杰用带着手铐的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坐了下来。
“王三,真没想到来监狱里探视我的会是你……”他哽咽着。
“别那么激动,我来看你是有原因的,不是好心来看你。”王三轻蔑地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来看我,你也是我最后的日子里唯一的一个来看望我的人。”凌英杰颓然地说。
“你是缓刑一年还是两年?”王三问。
他听说的是一年,这一年对王三来说,也特喵的给得太长了。
像凌英杰这种早就罪该万死的人,就应该判决当日立即执行!
“两年。”凌英杰的话令王三大为震惊。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年他都觉得太长了,怕这三百六十五天里凌英杰、和他溃散的一些手下再出什么妖娥子。
没想到这又冒出个两年?
在王三看来,这七八百天简直要人命啊!
“对,怎么?你很惊讶?”凌英杰蔑视着他。
在他眼里,王三就是个不入流的人,今天这么打扮显然是给他凌英杰看的。
向他炫耀自己如今人模狗样混得很好?
哼!山鸡再怎么修剪羽毛也变不成金凤凰!
他不愁判决的死刑,有两年的光阴够他努力出去。
“我不惊讶,别说两年,三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能活多久。”王三一针见血。
凌英杰的嘴角抽了抽,想反驳什么,没有说出来。
王三对着电话盯着凌英杰继续说,探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不能把这时间给浪费了。
他得充分利用好,把该说的话说完,达到他此行的目的。
最后,探监的时间到了。
凌英杰目光绝望、失魂落魄地耷拉着脑袋被狱警带走了。
王三告别了当狱警的亲戚,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一走到门外,他仰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愉悦过。
三天后。
丁永强正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开会,花易天匆匆从旁边的门进来。
“有事儿?”丁永强停下来问他。
花易天看了看大伙儿,低头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丁永强手中的笔掉落在桌上,他满脸震惊地问:“消息可靠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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