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莲捂着被打的脸,气愤的朝严雪说道:“怎么,说到了你的痛处,你也知道痛是吗,你和二皇子独处谈笑风生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明知我喜欢二皇子,却背着我与二皇子往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以为我潘月莲好欺负是不是?哼,真该让别人好好瞧瞧,咱们京都的第一才女,生起气来俨然泼妇一个。”
潘月莲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当着丫鬟的面,严雪说打就打,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今日之事传出去的话,别人不知会如何笑话她,既然严雪都不念平日里的情分,她又何必顾念,说开了也好,省的再继续在她面前装着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恶心,潘月莲心想,自己当初怎么就偏偏信了严雪的鬼话,她说什么,自己便信什么,半点不曾怀疑过对方,要不是发生了这件事,只怕她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内情,活脱脱的被别人当作猴耍。
她拿对方当朋友,对方却当她是个好糊弄的傻子,一再二的诓骗于她。
严雪在气头上,潘月莲越这么说,越惹恼了她,她冲丫鬟吼道:“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给我赶走。”
玉俏见两人闹的不可开交,想起方才被潘月莲呵责的情景,心一横,忙上去请潘月莲出去。
未等玉俏开口,潘月莲自己先开了口:“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我还懒得待在这里呢。不过,严雪你也别得意,今日这巴掌我先记下了,日后我定要你还回来的。”
严雪不屑于看她,她的祖父可是当朝阁老之首,见她父亲见了都少不得要恭维,她一个女子还翻了天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眼下都看不清时局,还敢大言不惭说那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
严雪冷笑道:“我等着便是。”
潘月莲气的拂袖而去,严雪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真是不自量力,当她以为自己是谁,既然给脸不要脸,也休怪我翻脸无情。”
丫鬟玉俏听了这话,自知自家的姑娘眼下在气头之上,小心翼翼的附和说:“她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自己没本事博得二皇子的好感,就来找大小姐你的不是,亏得主子之前还对她客客气气的,当真是不识趣的人,依奴婢看,这种人不值得大小姐为她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实在划不来。”
潘月莲之前骂她的话犹在耳边,眼下两人闹翻,她当然得趁机说一说对方了,以解她心中的愤恨。
听了潘月莲的话,严雪平复了一下心情,点了点头,对玉俏说道:“你说的对,她还不值得我生气。原本我不想与她闹翻,谁知她那说来就来的脾气,当真不是谁能受得了的,闹翻了也好,省的我再去找借口与她解释,只是这样一来……”
说到这里,严雪突然停了下来,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想嫁二皇子的人不止潘月莲一个,二皇子约她一事,都传到了潘月莲耳里,想必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如此一来,少不得要得罪一些人,树敌一事,倒是她不愿发生的。
见主子忽然皱起了眉头,玉俏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主子是在担心什么吗?”
玉俏心想,主子如今深得如妃娘娘的意,二皇子对她又颇有好感,这般水到渠成的事,再无旁人,玉俏实在想不懂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严雪看了看她,慢慢坐了下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些高门显贵里有多少想嫁二皇子的女子,上次宴会又有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讨得如妃的欢心,且不说眼前的潘月莲,就拿许漫颖,她虽嘴上不说,不过她的心思却是瞒不过我的,否则也不会主动要求献才艺,要不是潘月莲横插一脚,只怕那日她便要出尽风头,说来,我应该感谢她才是。”
玉俏听了这话,想了想,低声说道:“潘家小姐今日对大小姐这般的无礼,不值得你谢她,再说了,依奴婢看,她那么做,不过是担心许家小姐的风头压过她,先讨了如妃娘娘的欢心,心知小姐你一心只有三皇子,这才将你推了出去,到底也不全是为了你才那样做的,感激倒是不必了。”
严雪嘴角浮起一抹深意:“你倒是不笨,竟也瞧出来了潘月莲的心思。”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潘月莲以为严雪心系三皇子,便不会对二皇子有想法,这才放心当众举荐她,偏偏这如意算盘打错了。
眼见三皇子彻底没了指望,又怀有一颗高嫁之心,这才打上了二皇子的主意,更何况如妃又有意与严家结亲,借着严家在朝中的威望帮助儿子,如此一来,这事再明了不过了。
玉俏趁机恭维道:“奴婢也只不过是瞧出了其中的一二罢了,都是小姐平日里教的好,哪有小姐你看的深远。不过大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将来等你当上了皇妃,莫说是那些高门贵女了,就算是三皇子府的那位,只怕见了你,也要对你礼让三分的。奴婢在这先恭喜小姐一声,等你嫁入了天家,奴婢还要跟着过去伺候你的。”
玉俏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一点都不知收敛,严雪摆手打住道:“这话当着我的面说也就罢了,你可别给我拿到外头去说,眼下时局未定,我嫁不嫁得了二皇子还有的一说,这话要传到宫里,如妃必定是怀疑到我身上,认为我骨子里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到时候一番苦心只怕要付诸东流了。”
玉俏却不以为然,她不明白自家的姑娘何以这般的小心翼翼,明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次宴会上,如妃娘娘看小姐的眼神都与旁人不一样,似乎要更喜欢些。
玉俏说道:“奴婢瞧着如妃娘娘对小姐那叫一个喜欢,依奴婢看,小姐嫁二皇子是迟早的事情。”
话音刚落,严雪便递给她一个冷眼神:“怎么,我说的话成耳边风了?需要我再重申一遍不成?”
玉俏神色一慌,忙低声应答道:“主子息怒,奴婢知错了,主子放心,奴婢定不会说漏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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