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帆吃的额外的少,基本上是一个十岁孩子的正常饭量,看来灵物对于她来说,真的比起五谷要有用太多。
怀着这样的想法,秦越睡了一个好觉,直到第二天被人踹门叫起来。这种事情秦越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遇到了,上一个赶踹秦越门……
额,上一个踹门的就是这货。
依旧是这个熟悉的时间,熟悉的感觉,秦越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仅仅在一瞬间,秦越便恢复了精神,调整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要不是看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一堆高端设备,秦越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G市,回到了大叔还在的时候。
“起来,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啊,说起来还真有啊,去看心理医生这种事,话说心理医生是这么牛掰的职业吗?他们挣的挺多秦越这倒是知道,从床头拿过手机,秦越挠着有些杂乱的头发,问道:
“那这个时间,心理医生开门了吗?”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秦越有些怀疑,这个时间,开门的大概只有早餐店吧。
大叔倒是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没事,等跑到也差不多了。”
听到大叔说了‘跑到’这个词,秦越也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拍拍背吵醒的秦池帆,示意她继续睡。
下床,将缩成一团的翡翠抬起来,找到自己的两只鞋子。准备完全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跟着大叔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晨跑。
虽然秦越问过那位心理医生的地址,奈何大叔说了,秦越也不知道。只能老实的跟在大叔后面,一个劲的跑,比起原来,大叔的速度要快上很多。
始终保持在一个秦越需要废点力气,却又不会消耗太大的速度,跑到一栋华丽的大楼前。然后爬了十几层的楼梯,看见一个小护士正在开门,见到秦越他们到来。
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热情的接待了两人。感受着护士先天境界的法力,对于那位医生,秦越也开始期待起来。
可惜,门是开了,但并不代表医生开始上班了。等了很久医生也没有来,秦越也只能看着护士小姐姐打扫着本就十分整洁的房间,不得不说,护士服就是赞,尤其是这位护士姐姐居然有胆气穿白丝。
要知道白丝这种东西,是十分需要资本的,因为它会显腿粗。当然,除了腿还有腰,那也是……
大叔一个巴掌拍在秦越头上,“我去给你买点早餐,你在这里等着。这里的医生也是唐家的人,对于你的问题,他应该能帮得上一点忙,到时候对人客气一点。”
秦越摸着被大叔拍得生疼的后脑勺,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老走好。”
等到王道业走了之后,秦越叹了一口气。看来出了道盟,大叔的影响力也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有些凄惨。连一名先天就能与他对等说话,看个病还要等着,说到底王家并不属于蜀中本地家族,他这相当于外来的。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了秦越面前的茶几上,护士抱着托盘笑道:“请你稍等一会,我哥哥马上就来。”
“谢谢。”秦越对她回以微笑,“姑娘也是唐家人,听闻唐家在制药方面乃是一方巨擘,没想到连心理治疗也有涉及,不愧是蜀中第一家。”
姑娘听得十分高兴:“你谬赞了,那个……我好看吗?”
秦越的脸微微一红,刚才偷看的举动,似乎被发现了。老实道:“很好看,尤其是你这样贤惠的女孩子,想必追求者一定很多吧。”
姑娘刚想回答,却见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门外走来。姑娘赶忙迎了过去:“哥,今天预约的客人已经来了,等你好久了。”
来人与唐浩有几分相似,帅气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身上洋溢着阳光的味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不先练练手,让客人干坐着可不好。”
说完,他看向了秦越,朝着秦越打了个招呼。坐到了办公桌的真皮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陀螺,在桌上旋转了起来,打了个响指:“咖啡。”
姑娘点头带着托盘走向了一边,见到医生的手势,秦越也坐到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医生他倒看过,但是心理医生还是头一次,他也不了解具体的流程。医生似乎看出了秦越的疑虑,笑道:“不用紧张,我问你答就好。”
秦越的背部在椅背上摩擦两下,坐直的身子。
“你的困扰是心魔是吗?”
秦越点头:“困扰倒是说不上,我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所谓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面对秦越的反问,医生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牌子挂在胸前。秦越也从牌子上得知了他的名字——唐淼,他擦拭了一下胸口的名牌,方才开口道:
“所谓心魔,你可以认为是自己的潜意识。世间万物,都同时拥有两种状态,一种名为理性,与之相反的就是欲望。人们总是用理性去压制自己的欲望,越是压制,欲望便会越发的强烈。”
“不光修行者,普通人也是如此,不过他们的实力,不支持他们造成太大的破坏。所以,你需要的就是直面自己的内心,等下我们做个浅度催眠好了,你先等一下,你还没吃早餐吧。”
秦越惊讶道:“这你都能看出来吗?”
唐淼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王负责人,他说他是去买早餐的。”
秦越挠挠脑袋,傻傻一笑,摊在了椅子上,看着天花板。而唐淼也在网上刷起了朋友圈,在秦越吃完早饭之前,这场治疗看来是无法开展了。
大叔也没让秦越等太久,味道卖相都不差,除了全素,秦越也没找到其他的毛病。唐淼在一边喝着咖啡,护士将秦越的茶杯端到了桌子上,站在唐淼的一边,等待着治疗的开始,有些学徒的意味。
吃完了之后,秦越尴尬的没在房间内找到垃圾桶,还是护士拿走替秦越丢掉的。而医生,已经拿出了一个香炉,拿出了一根红色香:“准备好了吗?治疗要开始了。”
秦越呆呆的点头,那根香显然不是凡物。但这个时候,心理医生掏出来的,不应该是怀表吗?在不济溜溜球也行啊,为什么是一根香。
医生好心的给秦越解释:“这是迷魂香,不要抗拒它,它能带你去往自己的内心深处。”
一边说,医生一边给自己带上了一个口罩,点燃了香,插进了香炉,推到秦越面前。秦越深吸了一口气,别说,还挺香的,就是有点上头,没过一会秦越就意识模糊,医生的话忽远忽近般,钻进秦越的耳中。
“现在,让我们回到过去,你最想改变的事情是什么?”
秦越支撑不住逐渐加重的眼皮,缓缓闭上了眼睛,眼前却并非一片漆黑。更像被打破了宁静的水面,慢慢的恢复,慢慢的构成了一个秦越熟悉的场景。
抬头看着天色,太阳刚从东边升起,也就是说现在是早上吗?
一群小屁孩背着厚重的书包,互相追逐着,跑向滨河小学的位置。在路过秦越身边的时候,一名小男孩抓着秦越的裤脚,向着身后的小女孩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一溜烟的跑掉了。
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在这里,为什么会有实体,这里不是自己的记忆吗?还是说,这里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该来的地方,不是这里。”
寻声望去,一个穿着土气、朴素的少年背着书包,依靠在小区外的围墙边,冷眼注视着秦越。
秦越记得那套衣服,自己接到秦大钊死亡的噩耗时,穿的就是这身。这么说的话,现在就是秦大钊死亡的那天吗?
或许这真的是自己想要改变的事情吧!
自己的话没有得到答复,小时候的秦越,将书包往地下一摔。这一下仿佛是打碎了湖面平静的石子般,周围的景色再次波动起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站在自己对面,那张仍带着稚气的小脸。
四周的场景还未恢复,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我都没去找你算账,你居然有脸跑来找我,你知不知道……”
突然,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人影穿过波纹状的世界,来到两人身前。连秦越都没料到这种展开,难道自己的心魔还不止一个吗?
但是观他身上,就差没把‘正义’、‘正道人士’、‘除魔卫道’之类的而字眼,做成披风披在身后了。秦越很难把他与心魔联系起来,你要说他是秦越穿越获得的老爷爷可信度还要高一些。
他见到秦越与心魔的对峙:“回归还没开始吗?”
小秦越指着他,质问着秦越:“就是这个家伙,自从我见了你一次之后就跑了进来。老是给我念叨着什么‘终将回归’之类的说辞,我问系统它就用‘这是禁止说明事项,请宿主自行探索’来搪塞我,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在周围的场景变得清晰之时,一个黑色的光团漂浮在了空中。
秦越恶意知晓了这是什么地方,依靠着过人的视力,他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看见了远方蜿蜒的公路,以及停留在悬崖下方树上的几只鸟儿。
这里是秦越坠崖的地方,也是这一切的开始之地。
只要后退一步,秦越就将掉下悬崖,在远方的山脉存在一些模糊的地方。那是秦越之前并未看清的东方,所以现在的秦越也无法得知它的原貌,这个世界是用自己的记忆构成。
除了已知的心魔,秦越看向了另一位不速之客:“那么,你又是谁。”
他蹲下身子,怀念的抚摸着脚下的岩石:“如果要说的简单明了的话,我是你的前世。如今的你身上的一块碎片,不过现在看来,该我回归的时刻,还未到来。”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秦越的视野里,秦越四下寻找着,却被心魔打断:“不用找了,他不属于你的记忆,在这里你是找不到他的。他属于你的前世,而我属于你的过去,我们不过是从你身上分离出去的两片碎片。”
他靠近了秦越,与秦越一起站到了悬崖边上:“如果再选一次,你会跳下去吗?”
对于他的问题,秦越坐到了悬崖上,看着下面的那块岩石:“如果,这是我最讨厌的词语,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皆是如此。你我都知道,我回不去了不是吗?”
秦越拿出了一根烟:“如果‘如果’真的存在,那么我便会阻止你将我带到这里,我便会拼命救下那个傻老爸。”
打火机被按下,微小的火苗再香烟前方一点的位置停下,香烟在秦越嘴上,随着秦越说的话语,上下的摇晃着。
“都回不去了,真要说起来的话,我到挺喜欢现在的生活。”
心魔抢过了秦越手里的烟盒:“我知道,但是你弄清楚回归到底是什么了吗?如果他真的是我们的前世的话,又为何要回归与你,而不是取而代之。”
秦越淡淡的看了心魔一眼:“过去就是过去,我没有沉醉与过去的理由。你也有过,想将我取而代之的想法吗?”
心魔摇头笑道:“那我大概能了解他了,他和我一样,注定无法成为你。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我,也是你。”
秦越点点头:“同感,我也能感觉到,看他的时候,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一根烟抽完,秦越将烟头丢下了悬崖,看着心魔漂浮到了自己的前方。身体慢慢拔高,逐渐变得与秦越一样,背着一个背包,背包内别着一根破木棍。
他冷冷的看着秦越:“你真的不后悔吗?”
秦越感觉到身上一阵剧痛,心魔身上,鲜血染红了衣服,尤其是腰部。头上也流下几道鲜血,头发少掉了一块。
那些都是秦越在这个世界所受过的伤,体内筋脉断裂的剧痛,识海碎裂传来的痛苦,在一次在秦越身上重现。
“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
秦越露出一个笑容:“后悔,那玩意值多少钱一斤,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说罢,身子一倾,向着悬崖底下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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