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哒吧！老汉

    
    “可我就是练成了。”受杨兰奚落，王小光怼道。
    只是看着杨兰不屑的目光，他又有点底气不足：“就是现在体质比较虚，一练功就想睡。”
    见他说得真挚，杨兰这才收敛了冷笑，想了一下道：“既然这样，那等我闲了找个时间，瞻仰一下。”
    王小光连连答应，还想就这话题再探讨，可杨兰已不再搭理，埋头工作去了。
    王小光哪能不知趣，连忙道谢离开。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走出之后，杨兰的目光便凝聚在门口，很久很久。
    出了门，外面艳阳高照，城市的风景似乎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天很冷，他缩了缩脖子，眼里的飘然逐渐淡去，剩下的只有坚定的信念。
    半小时后，他走进一家书画店。
    这家店，正是他当初触发书法任务的同一家。
    时隔并不久远，陈设依旧，只是店里的服务员们已换上了臃肿的棉衣。
    他朝服务员问：“姑娘，你们老板在吗？”
    “你找老板做什么?”
    “我有几副字画，想跟他谈笔生意。”
    “哦！这样，您稍等，我帮你问问。”
    一会时光，里间办公室走出一个扎马尾辫的男子。
    看见马尾，王小光笑了。
    而马尾出来看见王小光这么一后生，兴致却淡了，走过来冷冷问：“什么字画，拿出来看看。”
    王小光环顾了一下左右，低声道：“这里恐怕不太方便吧？”
    马尾不由定神看了看王小光，见他泰然自若后，身一侧：“跟我来。”
    两人进了马尾的办公室。
    里边格局不大，倒也精致。
    王小光光顾打量时，马尾催促起来：“东西呢？拿出来。”
    “东西?噢，我忘了带。”王小光满脸无辜。
    “逗我玩?”马尾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不过我可以现写，你能准备下……”
    “滚。”马尾冷然打断，接着见王小光不为所动，脾气越发上来了：“老子没功夫陪你耗，马上滚，不然别怪我收拾你。”
    “收拾?我?”王小光淡笑，突然手一伸，从马尾的办公桌上拿了支中性笔。
    马尾显然没料到他如此大胆，怵了起来，慌乱道：“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跟你谈生意。”王小光道：“既然你不愿备纸，那我只好……”
    他说的同时，已伸手在办公桌上书写起来。
    马尾起初还呈观望状，但见王小光竟然在他办公桌上乱画开来时，顿时怒不可遏：“快停下，我这可是红木桌子，刮坏了你可赔不起。”
    王小光没听。
    马尾气急之际，拉了王小光一把。
    他的个子比王小光略高，看着更为魁梧。
    但他决然没有想到，竟没拉动王小光分毫，反而自己失了重心，啷当退出几步，差点撞在墙上。
    等他回过神来，一切已成定局，王小光早已落了笔。
    不等他发飙，王小光率先说道：“为表诚意，这个就算我的见面礼，你态度放好一点的话，还可以考虑给你落个款。”
    马尾差点气炸，要不是方才一拉输了胆，他早把王小光往死里揍了。
    气愤的同时还有无尽的心疼，这张办公桌是全进口红木，五位数还保值，如今给这小子一画，价格起码折了……
    然后他呆住了，目光紧紧盯在办公桌上。
    如今工整平滑的桌面上多了四个字：源远流长。
    字很细，占的篇幅却不小，足半个桌面。
    他紧走几步，扑了过去，双眼死死盯着那几个字。
    这会他看得更清楚了。
    这四个字居然嵌入桌面足有两三毫米——虽然中性笔的笔尖确实比桌面要硬一些，但能轻描淡写划破红木的力道，他难以想象。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四个字居然写得很有神韵。
    马尾人近中年，入行有些年头，见的名家大咖不在少数，经手的字画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区区几个字，本不足以让他动容。
    但此刻他的激动是真实的。
    “这是……字骨!”
    王小光本还淡然自傲，闻言皱眉回道：“什么字骨？”
    “哎呀，这真是，真是……”马尾居然有点凌乱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是真人不露相，小老弟快请坐，刚才真是得罪了，还请大人大量，原谅老哥我。”
    “不是，你刚说的字骨究竟是什么玩意？”
    “嘿！”马尾朝他斜眼一笑：“还跟我装，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行啊，你打动老哥了，就凭你这手艺，一个字我可以出……五十。”
    王小光顿时傻乐：“五十?你确定?”
    他隐约记得，当初这家伙收自己一副字才给了一千块，转手却想卖一万八。
    而如果按一个字五十来算，那一副稍长一点的词动辄就几千上万块了——他当然不相信马尾会有如此大方。
    “五十不少了，如今牌匾行当也不景气，寻常的能卖个两三千就不错了，而且原材料，雕刻，装裱那都得……”
    王小光顿哭笑不得：“你说哪里去了？我找你是想问问有没有代笔的单。”
    “代笔?书画?”马尾为之一愣：“噢，这个倒也有，但代笔可不像描骨，要求高得多了。”
    “那不怕，你手头有单没？”
    马尾想了一下，道：“这个……目前手头倒还真有，还不止一单，要得都挺急，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你试试。”
    “什么价位?”
    “这个……我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你的作品被主家选中，价格就绝对可观，最少两千起。”
    “没选中呢？”
    “那就……呵呵!”马尾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选不中是技不如人，我没话说，但选中的价格，能不能再提一点?”
    “想要高价?简单，这些单的价格都不一样，只要你觉得自己足够实力，完全可以选高价的接，比如最高这单，你要是被选中，可以拿两万!还有一万五，一万二的，你要是擅长多种风格，甚至可以……”
    马尾侃侃而谈之际，王小光若有所思，突然打断道：“冒昧地问一句，这些单该不会是书法决赛的作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