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想多了

    
    老者进屋后有些虚弱的跌坐在坐垫上，口中的气息若有似无，不很费力气的吸一口长气，头无力的垂落在胸前。
    “啪！啪！啪！”黑暗中传来了三声清脆的掌声。
    老者努力的抬起头看向屋内的角落，嘴角还往下不时的流淌着鲜血，“你，……咳咳咳，你”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喘气。
    “我什么？怎么看穿你的？”黑暗中叶信慢慢的走了出来，他点亮桌子上的烛台，围着老者转了一圈，“老头子，你可真卖力啊，那鸡血说喝就喝，这大半夜的又是蹦又是跳的，得亏你的体格好，要不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成死亡献祭了”。
    老者突然躺倒在地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叶信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他断定这个老者是个江湖骗子，“既然人死了，那怀里的钱了就归我啦”说着伸手往老者的怀里掏去。
    还没碰到衣服，老者如同诈尸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了起来。
    “小友，是我的咒语念错了？”老者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服饰，“老夫是萨满教的大巫师，纵横寒半岛三十余载从未有人质疑过我，人称活命菩萨，你发现了什么？”
    “你的咒语和跳大神的架势挺唬人的，但是再华丽的过程，也只是掩盖结果的一种手段，你最后收钱，临进屋前虽然单手扶门咳血，但是另一只手却把钱塞进了怀里，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不过是个骗子。”叶信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呈手枪状比对着老者。
    老者突然一改颓态，单手缓慢的插进怀中，冷笑着说，“既然被你发现了，看来留你不得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叶信伸手在面前活动了下手指，狠狠的握住拳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一半生！一半死！”
    老者犹豫了片刻，缓缓的将手往外抽，嘴里还念叨着，“小子，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试图说服叶信。
    “老头子，夜长，梦多啊，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叶信往后撤了一步，侧身面对老者。
    老者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怀里的手随之掏了出。
    “啪！”拍到了桌子上。
    “一五一十，二五二十，二一添作五”
    “不对啊老头，你那怎么分那么多五万的，我这都是零钱，欺负我不识数啊！”
    “谁答应你钱数平分了，我答应的是张数平分，你爱要不要，我费劲跳了半天，被你看穿了按照江湖规矩，分你一半够你的了，还要什么！你吃我的泡菜还没付钱呐，住我房子要你钱了吗？”老者一边数着手里的钱，一边愤愤不平的咒骂。
    “西巴，老头子，我也是智异山的萨满巫师，以后有好活了叫上你不就得了，亏你还纵横寒半岛三十载，张口就三七分，好意思吗，三十年你就没点积蓄？”叶信在手上打了打厚厚的一叠钞票，看似挺多的，也就几百万汗元，老者那估计有上千万，可这些对于身怀过十亿汗元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有些瞧不起老者。
    “呵呵，年轻就是好，我头二十年也和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纵横潮寒半岛，金氏面前都来去自如，也曾在东京和目本的顶尖阴阳师切磋过技艺”，老者一脸的向往回忆着曾经的辉煌。
    “在金老大的面前，你也敢跳大神？在日本也是三七分的？”叶信不合适的打断了老者的思索，主要是老者讲述的画面太美，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在大炮、枪口前面和一堆和服中间怎么跳大神，老头就不怕被炮决？犬决？
    “三七想的美，目本那一趟，也就吃喝玩乐了一趟，最后给了个路费，相互吹捧了几场，谈钱，人家阴阳师分分钟把你切腹自尽。”
    “说的还挺有意思的，下次我就去目本领教领教他们怎么切的，不扯那么远了，你这挣大钱的，怎么就活成在山村骗吃骗喝的苦力了？在哪翻车了？”叶信刚在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穿着日本和服，一招迎风一刀斩迎战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突然想到自己才刚开始汗城攻略(“▔㉨▔)汗 ，想那么多也没用。
    “阴沟里翻车，被人骗了呗，外来的变种教派，招呼我过去切磋技艺，我以为是友好交流互相吹捧一下，谁知道人家要踩着我往上上，狠狠的摆了我一道，在那跳了半天大神，被假装鬼客上身的人狠狠的打了一顿，要不是我装死，现在都成冢中枯骨了，那帮人行事狠中透着股邪气。”
    “邪教？”叶信看老头的表情不似胡言乱语。
    “咱们骗人，是知道自己是骗子，假装高人，装的时间久了自己感觉自己还真是，那帮人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的使徒，狂热中带着凶狠，我在他们眼中就是异教徒，恨不得烧死我，”老者眼中露出了一丝的胆怯，对于自己的经历光想都让他觉得后怕。
    “你没组织点人和他们对抗？”叶信觉得老者不像是任人宰割后，能忍气吞声的软柿子。
    老者摸了摸左胸，“哼，你觉得我那两把柴刀能顶得住枪吗？同期有名的大师都被收拾了，上套的当场打脸揭穿把戏，乱棍打死，不上套的直接派枪手暗杀，谁顶得住，也就是这几年他们收敛了不少，我才敢在偏远山村赚点生活费。”
    听到这，叶信想起了吃下去的泡面和榨菜，觉得老者的话应该不假，生活确实挺艰苦的，快混到温饱线以下了，“那孩子什么情况？”
    “电视剧看多了，不想上学作乱呐，我这一顿拾掇鸡血喷头，保证他明天就乖乖的去学校，将来上个国立大学考个公务员什么的不成问题。”老者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干了什么大好事。
    随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天，就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透过小换气窗照在叶信的脸上好半天，他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刚穿好衣服，一掏兜，不禁往额头上一拍，“老家伙果然不是一般武器啊，给我灌了迷魂汤，趁我睡得死，把钱又拿走了，哼，唉～～”。
    客厅的桌子上放了一碗煮好的泡面，底下压着一张纸，显然是老者的留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叶信将纸条揉成个小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中，也没吃面，带上自己的东西就回到了车中，一加油门向兽耳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