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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澜大陆,经过几百年的征战,终归皇朝一统,而世人对力量与权势的争夺却从未停止。/p
皇朝政权在天澜大陆的北方,以轩辕为姓,号轩辕皇朝,占据着近乎整个天澜大陆近一半的领土。/p
南方则是分割占据成十一路诸侯王朝,十一路诸侯皆非轩辕氏,自设王廷,子孙世袭王位,但却都臣服于轩辕皇朝。/p
稷州,位于天澜大陆东南边缘,稷州的再南边则是无边无际的无妄之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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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州,药界山;/p
“哎……”/p
山腰之上,背靠背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名少年和一名女孩,身边放着两只采药用的竹篓。 /p
少年约有十五六岁的光景,背后的女孩应该要比男孩小了不止一两岁,因为即使两人席地而坐,少年也是要比那女孩高出大半个头来。/p
两人头顶上是一颗榕树,榕树的树冠并不是很大,看起来应该没有多大的年岁,但是,却足够替二人遮住刺眼的阳光,在这炎热的夏季,也算是一抹难得的清凉。/p
少年闭着眼睛,口中叼着一根野草的根茎,微风吹来,少年撑着懒腰,微微发出一声叹息。/p
“这糟老头子真是闲出屁了,天天缩在那破屋子里炼他那些什么破丹药,可苦了咱俩了,每天都要去给他在这山上采药草,简直是无聊死啦!!”/p
两人已出来了三个时辰,可是身旁的药篓里依然空空如也,此时太阳已经爬上了梢头,灼热的阳光透过头顶榕树的枝叶,呛得少年赶紧眯起了双眼。/p
“师哥,你又骂师父了!”/p
女孩则是一直安安静静地抱着双腿,听着少年满腹的牢骚,却是一直一言不发,只不过听到少年口中爆粗,才开口纠正道。/p
“切……怎么?骂他两句怎么了?谁叫他那么偏心!”/p
少年不屑地朝着地面啐了一口,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p
少年自打出生就跟着自己的师父生活在这药界山上,只知道自己姓秦,名叫秦天,直到有一天自己的师父指着一座没有墓碑的孤坟告诉自己,他的父亲叫秦朗,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叫“爹”的亲人,然后每逢初一十五或者重阳清明什么的,都要去那座孤坟上面烧几炷香、磕三个头。/p
除此之外,老头子就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了。/p
不过,少年也懒得问,毕竟那坨土疙瘩里面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都从来没见过,更别谈有什么所谓的情感了。/p
“每天都逼着我看什么《医经》、《药经》,要不然就是什么《接骨推拿》、《伤寒病杂》之类的医书,还要记得这药界山上的每一种草药的模样和用法,却从来不肯教我武技,每次传授你功夫的时候还故意不让我看,天呐!……”/p
少年双手举向天空,发出一声哀叹:/p
“这是要我下半辈子去做一个郎中吗!!!”/p
“咦?”/p
少年忽然若有所思,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两圈,嘴角露出一丝邪笑。/p
“师—妹—,嘿嘿!”/p
“干嘛?”/p
“咳咳……呃……”/p
少年站起身来,轻轻咳了两口,双手叉在腰间,挺直了胸脯开口道: /p
“今日天色尚早,师哥我决定去山下行侠仗义一番,顺便替一些穷苦的人家治病开方,帮他们解除病痛,也好替咱师父多结一些善缘,所以……”/p
“师哥,你又要下山去赌钱了吗。”/p
少年还未说完,女孩便抬起小脸,一双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p
“嘘!!……”/p
少年似乎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赶紧伸出手指,做出一个示意女孩小声的动作。/p
“你可不要乱说,若是被那老头子听去了,可得有咱们好受的!”/p
“哦……”/p
女孩闭住了嘴巴,没有再说话。/p
“所以,你就帮师哥把今天的草药采摘齐全了吧,还好今天都不是什么生僻的草药,你应该都认得!”/p
“嗯。”/p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p
“记住啊,采摘好草药之后,还在这个地方等我,我们俩一起回去,可千万别露了馅儿啊,不然今晚咱俩都没饭吃!记住了啊!”/p
少年弯下腰,伸手在女孩头上的两簇圆圆的发髻上宠溺地摸了几下,这才满意地转过身,一溜烟儿消失在了山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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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没钱还赌什么赌!下次带够了钱再来!滚!!”/p
“砰!”/p
一个身影从小镇一座赌坊的大门中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砰”的一声摔落在大街的青石路面上,从门中被丢出来的少年便是秦天,此刻,正摸着自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的屁股,拼命地揉搓着。/p
“你大爷的,要不要这么用力啊!!等小爷我有钱了,一定砸了你这破场子!!”/p
秦天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来,方才门中大汉那一脚着实有些不轻,若不是自己跑得快,恐怕刚才那一脚就足够令自己小小的屁股开花了。/p
“哎,手气真他吗背,又输光了!”/p
秦天揉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忽而,只听得自己的肚皮又不争气地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p
可惜,现在秦天的口袋里就连一个铜板都不曾剩下了。/p
秦天叹了口气,抬头向前望去。/p
只见前方,正有三个衣着装扮十分奇特的男子在手中握着一幅画像,正沿着街边的商户挨个询问。/p
要说这三人的衣着的奇特之处,倒也不是何种怪异的装扮,而是那衣裳的布料和做工一看便不是凡品,秦天在这药界山下的白杨小镇混迹了这么些年,却也从来未曾见过有如此富硕的人家,应该是外地来的富家子弟或者游商之类的。/p
只不过,待秦天定眼朝那三人手中的画像望去之时,却也是一时惊讶了。/p
那画像上之人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眼熟,似曾在哪里见过似的。/p
“那不是……”/p
秦天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虽然那画像上之人衣着华丽,颇有一副仙风道骨之色,但仔细一瞧,不就是自己的师傅么?!/p
“莫不是那老头子年轻时在外面与人结怨,现在对方是来寻仇的?”/p
“又或者是,那老头子年轻时做过采花贼,糟蹋了人家大家闺秀的清白,然后又不想认账,现在那户人家给他生下的孩儿带着那贼老头的画像找上门来了?”/p
秦天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猜测,再看那手持画像的男子确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不禁暗暗认定了第二种猜测。/p
可是,待秦天再次观察三人时,却发现,这天气明明没有下雨,那白衣少年身后的二人却戴着斗笠,而且腰间竟还别着短刀,一看便不是什么善类,不禁“嘶”的一声暗暗倒吸一口凉气。/p
“这个天杀的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在外面留下风流债,现在可好,人家竟然都找上门来了!”/p
“哎,怎么说自己和那老头子也是师徒一场,现在就让老子来救你一条小命儿吧,不然等到你被人抓取削了脑袋,被人家说我秦天有个当采花贼的师父,脸上也没什么光彩!”/p
心中这么想着,秦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俯着身子摸到一处售卖乌梅汤的小摊前,顺手便摸了一碗揣在怀中,径直朝那三人走去。/p
“哎呀,小心!小心呐!”/p
悄悄贴近那三人身体之际,秦天轻呼一声,手中盛满乌梅汤的瓷碗当下崴了下去,白衣少年警觉之际,却已来之不及,一碗浓浓的乌梅汤几乎全部泼在了少年手中的那幅画像之上。/p
“对不起对不起!”/p
秦天慌忙揽起袖子直接朝那画像抹去,用力飞快地一阵来回擦拭,口中接连道着歉。/p
“你!快走开!”/p
白衣少年身后一斗笠男子刹那间伸手将秦天推开,拥到白衣少年的身前。/p
秦天感觉身体忽然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推开,不禁身形往后连退数步,几乎当场摔倒在地。/p
“果然是高手!”/p
此刻,秦天更加为自己的机敏感到庆幸,这些人凶神恶煞,又身怀武力,忽然出现在这白杨小镇中,又拿着自己师父的画像到处询问,定然是不怀好意,幸亏被自己巧妙化解。/p
“你是什么人!”/p
一斗笠男子大喝一声,竟然伸手便要从腰间拔出短刀来。/p
“别动。”/p
然,那白衣少年却快一步按住斗笠男子的手腕,没有让其将短刀拔出。/p
“这位小兄弟想必并非有意为之,算了!”/p
“哼!”/p
听到白衣男子此话,身后斗笠男子才冷哼一声,收好短刀向后退去。/p
“对不起对不起,多谢多谢!”/p
秦天一脸堆笑,赶忙弯着腰迅速窜入人群之中,瞬间消失不见。/p
“师叔,你没事吧?”/p
待秦天蹿入人群之后,身后两名斗笠男子向前,其中一名斗笠男子开口关切地道。/p
“无妨。”/p
白衣少年擦去衣裳上的汤渍,将手中画像展开,却发现,那画像经过一碗乌梅汤的浸湿后,又被方才那个少年的一通胡乱擦拭,画像上的人脸竟已面目全非,根本不能再用。/p
“那小子!!”/p
见此情形,斗笠男子也是一怒,想要发泄,可秦天早已不知蹿到何处去了。/p
白衣少年则是一声不吭地将画像卷起,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无意间滑过腰间,随后,双眼之中竟微微闪过一丝寒光。/p
“哈哈,今天真是一箭双鸟,老头子你还不感谢老子这个天下第一机智的好徒弟?!”/p
一只鼓鼓的钱袋被秦天抛入空中又落在手中,钱袋之上还残留这丝丝余香,只不过,秦天不知道,那一个用丝线绣在钱袋上的“瑶”字究竟是何含义罢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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