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救赎

036 失控

    
    一直到晚上,白舸都没有搭理她,虽然平时两人也经常一段时间都不会说话,可江晚绿总感觉怪怪的,因为他的表情不同。
    人都是有气场的,两人的床铺相距只有不到一米,他的气场已经严重干扰到自己。
    江晚绿把手机放在床上坐起来,受不了地一把将帘子整个儿拉开。
    “白工,咱能不能收了您的神通,奴婢要受不了了。”
    白舸在看书,不过如果仔细注意,就能发现好半天一页都没翻动过。
    听到她的话,眼神瞥了过来,淡淡说道,“收了也可以,不过这称呼不太对。”
    哪不对?
    江晚绿没明白,不说奴婢不成难道还要自称奴才?可她又不是太监。
    “你可以称臣妾。”
    她的耳根一下子便红了,这会儿若是再装没事,简直是自欺欺人。
    白舸干脆也放了书本。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唇色极淡,眼神却比平时还要锐利,如同藏在树上豹子,盯紧了猎物,只要等到到恰好的时机便会蹿出,一口咬上对方脖颈。
    江晚绿有种感觉,似乎她就是被盯着的猎物,不由得往后蹭了蹭。
    白舸撩开被子,慢慢下床也没穿拖鞋,就这么赤脚踩在地上,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小心避开受伤的地方。
    她吓了一跳,想要把脚收回来,白舸的力气却是更大,死死按住,甚至忘了伤口,用另外一只去踹,结果又被抓住。
    红晕蔓延到了脸颊,她的脚腕哪里被男人碰过?又气又急。
    “你、你放开!”
    “不放,江晚绿,我已经容忍你很长时间了。”
    感觉到他的手有继续往上的趋势,情急之下抓到了枕头,一把将它扔出去,却被偏头轻易躲过,而白舸整个人也把她压在了病床上。
    “白工,你、你耍流氓!”
    江晚绿侧过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处,激起酥酥麻麻的痒。
    “就是要对你耍流氓,你能怎么样?”
    “我我我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快点起来,让护士看到不好。”
    白舸却是极轻地哼了声,索性连胳膊也不撑着了,直接趴下来,差点将江晚绿压扁。
    “少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两人身子贴的挤进,只余几件衣服的厚度,可她又不敢乱动,一是怕起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应,二也是顾忌他的伤口。
    江晚绿咬牙,他还真是会利用优势。
    一时间,他们都不在说话,白舸微微挪动两下,将姿势调整到彼此都舒服的位置,发现她的两只手紧紧抓着身子底下的被子,直接靠蛮力掰开,交叉而握。
    江晚绿的身体更加僵硬。
    “那这样懂我的意思了吗?”白舸朝她的耳廓吹了口气,那处更红了,心中的不满这才纾解不少,说实话,这些都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有效方式了,她紧张,他其实更紧张,若不是被气狠了,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事。
    屋内沉默下来,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只有楼道内的走动声传进这不甚隔音的屋里,更添几分刺激感。
    江晚绿生怕这期间有什么人推门看到这场景,要不真是有嘴都说不清。
    “我我……我告诉白总,说你骚扰同事。”
    一开口,又结巴了,江晚绿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
    “好啊,你可以尽管打,看他会不会管。”
    她垂着眼睛,睫毛微微抖动,是人在思考是眼球不自觉的转动,这样的状态说明她依旧不愿答应。
    白舸很头疼,他本就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感,以前都是别人追着他跑,好不容易终于喜欢上一个人、准备有所改变这枯燥无味的生活,对方却不停推脱。
    不管是从身材样貌、人品金钱,他哪里比不上那个什么季随?
    想起那个名字,一抹不甘浮上心头,低头,咬上她修长的脖颈。
    “啊!”
    湿濡和刺痛将江晚绿从沉思中唤醒,忍不住喊了出来,他居然咬她,还真是属狗的?
    感觉到白舸好像只用牙尖咬了一点点的皮肉,可越是这样就越疼。
    微微蹙眉,疼痛不断加剧,就在以为他要把这点肉咬下来时,又忽然松开,继续咬旁边的。
    “别,你别咬了!”
    江晚绿受不了,终于抗拒着推他,却无济于事。
    发现他终于又换了个地方,到旁边继续咬,她气急,抬起膝盖来顶上去。
    “你还真敢!”
    只是在快顶到的时候,白舸就翻身躺到了旁边,而江晚绿飞快地缩到角落,拉起被子包裹住自己,捂着脖子不敢看他。
    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过了一会儿,白舸慢慢坐起来,有些懊恼地揉了下眉心。
    “我……不好意思,情绪没有控制住,但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他们在山洞里也曾经非常亲密,她那样的不顾一切,让白舸以为至少她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今天看到江晚绿跟季随在一起时也能很快乐,甚至似乎比他们的关系还要好,便有些失控,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白舸绝对想不到,他曾经三天不眠不休待在实验室里为了研究新的膜材料,也曾经连续好几个月不回家,只是在办公室的隔间里眯一会儿,心无旁骛,除了工作和研究,对外界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可自从江晚绿来了以后,就慢慢变了。
    “不用考虑了,白工,你只是我的同事和领导,我没别的想法,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被子底下的手指一直抠着藏在里头的被角,根本不抬头看他。
    白舸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来回到他的床位上,屋内气氛却更加尴尬。
    听着帘子被拉动的声音,江晚绿依旧没动,好半天这才又锁紧身体,一只手伸出来捂住嘴,无声地哭起来。
    眼泪模糊了视线,掉落在被子上晕染开来。
    “那两个人是不是就在这间病房?”
    医院楼道里,七八个人朝一个女人询问,那女人正是江晚绿和白舸要水喝试探情况的那个阿花。
    只是此时阿花的脸蜡黄,眼底两团青黑,愁容和恨意似的她的容貌丑陋上几分。
    听到同伴的问话,她点点头。
    原来家里的泥猴子病了,比之前咳嗽更加严重,有没有药了,便带来医院看病,结果正好看见了江晚绿。
    “我只看见了那个女的跟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的。”
    “有一个在,另一个应该也跑不了,就算抓到一个也没事,他们搞的咱们村里被抓走这么多人,不给点教训,还以为咱们村好欺负!”其中一个瘦瘦巴巴的男人说道。
    其他人应和,“对!”
    可女人却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来的这些人中,就她一个女的,这架势,若是进去如果动手肯定会把人打出个好歹,记起江晚绿,又有点不忍。
    不过其他人显然不是女人能控制得了的,在她思索间,他们已经走了过去,将门一脚踹开。
    江晚绿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听到门响,下意识看过去,却看到一群不认识的男人,想问问他们是不是走错了,还没问出口,就听一人喊道。
    “就是她,打!”
    好几个人顿时冲了进来,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往地上脱,她下意识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被子,跟着被子一起摔在地上,手机也掉下来摔碎了屏,接着便是数不清的拳头和脚。
    “你们是谁,放开,别打了!”
    头发再次被拽,本就一直没恢复、仍然很疼的头皮像是要裂开,她赶忙护着头弯着身子,尽量往被子里躲。
    唯一的想法居然是幸好白舸不在屋里,要不然伤口又要裂开。
    刚想到他,就传来了白舸的呵斥,施加在身上的拳脚越来越少,终于整个人被抱在熟悉的怀里,不知是谁又朝白舸背上踹了一脚,就听他嘶了声,带着她往前扑倒。
    “拦着我们干啥,这两个人该打!”
    “他们害得我们村里被抓走十几个人,还断了财路,打死他!”
    还有人在叫嚣,可已经被赶来的保安和医生控制住,门外头围满了人。
    “晚绿,他们打你哪儿了,有没有又受伤?”
    身上的被子扯掉,两人之间因为昨晚的意外而产生的尴尬早已被抛到脑后,江晚绿更是顾忌不到跟他生气。
    掀被子时他不小心拽掉了她几根头发,顿时捂着头呻吟起来。
    “别动我头发,好疼。”
    被救下来以后,上药什么的,她就没喊过一句疼,那两个字叫的白舸心都疼了。
    江晚绿捂着头,这两天她连头发都不敢梳,哪怕是躺在枕头上碰到某些地方也疼的厉害,这会儿简直想扇那个揪了她头发的人两巴掌。
    “我肚子也疼。”
    白舸听后,赶忙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撩了下她的衣服,露出小腹来,却见那里青紫一片,显然并不只是今天被踹过,怪不得这几天她有时弯腰就会停顿下。
    那些畜生!
    “医生,推病床来,我们要做检查、要验伤,刚才谁打了她,我白舸一个个告!”
    被保安抓住的几个人被这凶狠的目光一瞪,居然后退几步,随即又更加恼怒。
    “有本事你就告,抓我们村的人,我们还告你呢!”
    白舸却暂时没时间理会他们,活动病床被推过来,几个医生护士帮忙把江晚绿抬上去,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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