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年轻男女们围绕着中间的驻唱歌手扭动身体,尽情排解一天的压力。
平时工作严谨的同事立刻跟着节奏跳了起来。
江晚绿学着做了几个动作,无奈肢体僵硬,左脚总是去踩右脚,十几分钟后还是放弃,做了个抱歉的动作赶忙一溜烟儿小跑回来,就见白舸坐在灯光昏暗的卡座里,偶尔有光闪过,照出嘴角的笑意。
这分明就是在嘲笑她!
哼了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饮料来喝,入了口却差点喷出来,这根本不是她的可乐而是绿茶!
可之前自己明明就是放在这儿了。
江晚绿瞪向白舸,肯定是他暗中捣了鬼。
“江助手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他忽然问道,态度特别端正自然。
江晚绿捏紧手中的杯子,是啊,她很想用拳头问候一下他,可说出的话却成了:
“没有,只是有点遗憾白工身子虚弱,不能一展舞姿给我们开开眼,我相信白工肯定跳的比那些人好。”
呵,全公司都知道这就是个工作狂,天塌地陷都不能把他从实验室拽出去那种,而且马上就步入三十三岁高龄,怎么可能会这些东西?
但江晚绿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啊,他们也想看!
只是全公司上下,除了董事长,恐怕只有作为他助手的江晚绿能这么直白地提出来,其他人根本不敢。
白舸端起可乐杯子微微晃动两下,仿佛里面盛装的是顶级葡萄酒。
江晚绿一直盯着那个杯子,因为去舞池之前,她喝过几口,如果他也喝,那就成了……咳,自己这个应该没被喝过吧?真不知道他搞这种恶作剧是为了什么。
他拿着杯子,却半天也没喝,忽然弯下腰,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听到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看,我不介意单独跳给你,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她感觉到脸颊上的温度迅速攀高,而白舸早已靠了回去。
“哎,白工你刚才说了什么,我们都没听到!”
有同事问了出来,而白舸却没再回答。
“不好意思,加班,我来晚了。”季随赶了过来,道了声抱歉,“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于是有人给他科普刚刚江晚绿让白舸跳舞的事儿。
“哦?你们别乱闹了,白工身体还没恢复的,还是别剧烈运动。”
在别人耳中听着还算是正常的话,在白舸耳中就有点变了味儿,他很确定,刚才季随肯定看到了他跟江晚绿有点暧昧的画面,这话反倒是有点像是挑衅。
白舸没说话,假装没听出潜在意思,因为他其实真不会,他愿意在喜欢的人面前露丑,也为什么要给无关人员看?
“你们谁跟我去跳一会儿,在实验室坐一天肌肉太累,正好放松一下。”
季随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衬衫也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下子就从禁欲系变的有点点的落拓不羁,都是很容易让女人产生兴趣那种。
立马有几个女同事站了起来,他不知道江晚绿不会跳,看向她没有得到回应,只能跟着那几人滑入舞池。
不过季随今天的荷尔蒙似乎有点超高,舞姿很是帅气诱惑,江晚绿看了两眼就转过头。
旁边的白舸哼了一声,“雕虫小技、哗众取宠。”
卡座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江晚绿倒是也不用怕被别人听见。
“我倒是觉得跳的挺好的,白工你还不会呢。”
“谁说我不会,都说了可以跳给你看。”白舸坚决不愿承认,他分外希望江晚绿能够接下句说‘那我等着’,却根本没反应。
当晚回到家以后,他就上网搜索了一些跳舞视频,在客厅里空间比较大的地方开始扭。
白舸冷着张脸扭啊扭,越扭脸色就越难看,就算没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动作比之前的江晚绿好不到哪儿去,没想到看起来挺简单的,自己做起来怎么就这个鸟样子!
想起酒吧内季随的耀眼,本来从不在意这些的他撇撇嘴,他站在领奖台上的辉煌可那人耀眼多了!
哎呦!
白舸的动作忽然僵住。
“白工,你怎么了?”
江晚绿到办公室时,奇迹的白舸没到,又过了几分钟,这才来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几分怪异。
难道是伤口出了问题?
“咳,没事,昨晚睡觉睡的有点不舒服。”总不能说是连跳舞扭腰了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江晚绿狐疑地看着他坐了过去。
“白工,要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其实伤口即便还没结痂也差不多了,但毕竟这个伤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总有点不放心。
“没事,不用!”
他那么说,别人也没办法强迫他去,好在没多久自己就好了,江晚绿也没深想。
只是从那以后,白舸再对上季随,眼神冷嗖嗖的。
“晚绿,你要出去租房子了?”
陈圆敷着面膜从她身后走过,正好看到了租房的页面,其实在大一大二的时候,有些同学就因为不习惯宿舍生活在外租房,大四以后,因为实习工作原因,这种情况也不少。
“是啊,这不快寒假了吗,学校住着不方便,对了你不是也上班了,要不要一起?”
两个人已经合住了那么多年,彼此已经熟悉了,能继续当室友的话起码性子上合的来,还能节省一些房租,如果陈圆不愿,江晚绿也不想再去适应新室友,不如直接租一室。
陈圆犹豫了。
“那个,还是不了,我准备自己租个房子,不好意思啦。”
“没事。”
江晚绿理解,转而直接点一室的分类,她想尽量租个离公司近一点的,只是太近的地方房价很贵,只能尽量。
恰好明天就又放假了,看到合适的就直接打电话,还没租出去的便约定明天看房。
总共约了两处,看完以后不喜欢的话再找。
租房是个很漫长、又要跑断腿的过程,最早的一个约了上午十点多。
去了两处,其中一个房子很旧,而且家用电器缺好多,另外一个还不错,只是有些贵,她想再看看。
跑了一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反而在去一个老城区时,遇上了醉汉,吓得她绕了个圈子跑了。
研究生宿舍区留校的同学越来越少,反正也没课、学校也不管,大多干脆回了老家。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他们这栋楼居然有的楼道都空了,晚上下班回来天早已黑透,楼道灯光又暗,总觉得阴森森。
江晚绿觉得,还是尽快搬走的好,就连陈圆都说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找好了房子,她一走,陈圆也跟着走。
可房子哪是这么好找的?
奇怪,也没看见她为这事东奔西跑,怎么找到的?
这事儿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就扔出去,中午午休时,江晚绿也在看那些租房信息。
大多数其实她都眼熟了,还有一些是骗子,更多的是中介,可她不太想找中介。
“还没找到?”白舸走到她身后看到了页面。
江晚绿“嗯”了一声。
“其实我家倒是有处房子没人住,租金可以算你便宜。”
晚上下了班,她坐上白舸的车,“白工,你说的给便宜哦,喜欢的话我就租下。”
白舸没说话,那地方就在地铁边上,离公司五六站左右。
把车开进小区,停在楼下,江晚绿知道这处老小区,房子大概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不过呢因为建了地铁,交通比较好,所以出租的价格都不算很便宜,却依然抢手。
推开单元楼的铁门,里头黑乎乎的,白舸使劲跺脚,昏黄的感应灯闪了几下,两人只能掏出手机照明。
“我家的老房子在三楼,就是楼道的情况不太好,你平时上下小心一点。”
刚说完,江晚绿就踢到了台阶没踩上去,晃悠几下扶住旁边的扶手,身后的铁门“嘭”一声,重重关上。
“没事,我之前看过几处也是这样的。”
这边的住户不少,大多其实也都是租客,隐隐能听到一些电视之类的声响。
白舸直接拉住她的手,继续往上,到了三楼,很自然地松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在里面的墙边找到开关。
“进来,虽然房子老了点,但装修还不错,就是暖气费给停了,你要是决定租,明天我就让人给交上,顺便叫人检查下管道。”
江晚绿走进去,里面的家具都蒙着白布,白舸随手掀开几个,她发现这哪里算是不错,这些装修肯定是他们家搬走前新装修过的,就是家具有点老,但也很干净。
这间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有七八十平米,就是卫生间小了点其他都很棒,已经是她看过这么多房子后最好的了。
“白工,能不能便宜点,你知道我的工资的,唔,我能接受的最高的话,给我留一千块零花就行。”
这么好条件的房子,江晚绿知道,都不便宜,还是这样的地段儿,基本都是两三千,可她还拿着实习期的工资啊!
白舸推开窗户,长久不住人有点霉味儿。
“一千?够吗?不用这么多,这房子放着也是放着,租给别人我们又不放心,你每个月付我一千块就可以了,当然水电网都是不包的,今年供暖期就剩下三个多月,可以给你付了。”
这么便宜!
“当然,我也是有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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